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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老马头的局

第79章:老马头的局 (第2/2页)

修安会意,点头快步下楼。
  
  陈越独自在诊室坐了会儿,起身从多宝阁底层取出一个小木匣。打开,里面是几把特制的小工具:薄刃刀、细钩、小锉。都是为应对“意外情况”准备的。
  
  他挑了两把顺手的,揣进怀里。
  
  亥时末,诊所后院。
  
  张猛带了四个人来,都是精悍汉子,穿着深色粗布衣裳,腰后别着短棍,眼神沉稳。修安背了个包袱,里面是五根竹管吹针,针头用蜡封着。
  
  三位老师傅也来了,刘铁锤手里还拿着个新打磨的铜质针头:“大人,这针头我淬了三次药,麻翻一头牛都够。”
  
  陈越检查了吹针,又看了张猛带来的人,点头:“今晚的事,出了这门,烂在肚子里。事后每人十两辛苦钱。”
  
  几人抱拳,没多话。
  
  陈越简单分配:张猛带两人从货栈东侧矮墙翻入,解决前院可能的值夜;修安带一人从西侧潜入,目标仓房看守;陈越自己带剩下两人,直扑后院小屋。
  
  “记住,”陈越最后叮嘱,“能用吹针就用吹针,尽量别动刀。我们是去救人拿货,不是去杀人。”
  
  众人点头。
  
  子时正刻,永定门外官道寂静。
  
  “刘记山货”的招牌在夜风里微微摇晃,铺门紧闭,里头漆黑一片。
  
  张猛打了个手势,两条人影狸猫般蹿上东侧矮墙,翻入。片刻后,墙内传来极轻微的“噗”一声,像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修安和同伴从西侧摸近,后墙有个排水洞,扩一扩能容人钻入。两人悄无声息消失。
  
  陈越带着剩下两人绕到后院正墙。墙高丈许,一人蹲下搭手,另一人踩肩翻上,垂下一段绳索。
  
  陈越抓住绳索,脚蹬墙面,三两下翻了过去。
  
  落地无声。
  
  后院比想象中大,中间一座大仓房,门锁着。西侧果然有间独立小屋,窗缝透出微弱光亮,里头有人影晃动。
  
  陈越示意两人散开警戒,自己贴着小屋墙壁挪到窗下。
  
  里头传来低语。
  
  “……要我说,直接跟他摊牌。让他拿五百两出来,这条盐路以后咱们三七分。”
  
  是老马头的声音。
  
  陈越眼神一冷。
  
  另一个粗哑嗓子接话:“急什么?再饿他两天。工坊断了盐,他那什么膏做不出来,客户闹起来,他才真急。到时候别说五百两,一千两他都得掏。”
  
  “会不会闹太大?”老马头语气有点虚,“李公公那边……”
  
  “李公公只要他听话,管咱们怎么拿捏?”粗嗓子嗤笑,“再说了,咱们捞点外快,孝敬上去,李公公还能不高兴?”
  
  陈越听明白了。
  
  果然是监守自盗,想卡脖子勒索。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竹管吹针,拆掉蜡封,对准窗纸破开的一个小洞。
  
  吸气,鼓腮——
  
  “咻!”
  
  极细微的破空声。
  
  屋里“呃”一声闷哼,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陈越等了两息,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
  
  屋里点着盏油灯,光线昏暗。地上躺着个黑衣汉子,双目圆睁,却已动弹不得。老马头坐在床边,正弯腰想去捡掉在地上的旱烟杆,听见门响,一抬头——
  
  脸色瞬间惨白。
  
  “陈、陈大人?!”
  
  陈越跨进门,反手带上门。
  
  “马掌柜,”他语气平静,“三天不见,别来无恙?”
  
  老马头猛地站起,又腿软坐回去,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陈大人,您怎么……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们逼我……”
  
  “逼你商量怎么分我的钱?”陈越打断他,走到桌边,拿起上面一张粗纸,扫了一眼——是账目,记着盐货数量、估价,还有一行小字:“索银一千两,盐路三七分”。
  
  老马头汗如雨下。
  
  陈越把纸叠好,揣进怀里。
  
  “锦衣卫的小旗,是你远房表亲吧?”陈越看着他,“李公公安排的暗桩,你嫌光拿眼线钱太少,想自己当渔翁。”
  
  老马头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短促的鸟叫——修安那边的信号,仓房看守解决了。
  
  陈越不再看老马头,转身出门。
  
  张猛和修安已经在仓房门口汇合。仓房门锁被撬开,里面堆着几十个麻袋,戳开一看,正是上好的青盐。
  
  “大人,盐都在。”修安低声道。
  
  陈越扫了一眼:“搬走一半。”
  
  张猛一愣:“一半?”
  
  “全搬走,动静太大,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陈越解释,“搬一半,制造被‘黑吃黑’的假象。私盐贩子之间狗咬狗,常见。”
  
  张猛明白了,一挥手,几个汉子开始麻利地搬盐袋,从后墙用绳索吊下去。
  
  陈越又对修安说:“把慢燃香插在剩下的盐袋缝隙里,香头连上火油浸过的布条。香燃到底,引燃油布,烧掉这批盐。”
  
  修安眼睛一亮:“这样他们以为是被同行报复,烧仓灭迹!”
  
  “去办。”
  
  修安立刻去布置。
  
  陈越回到小屋,老马头还僵在那儿。
  
  “马掌柜,”陈越走到他面前,“今晚的事,你可以如实上报李公公。就说有一伙不明身份的江湖人,黑吃黑,抢了盐,烧了仓,还把你打伤了。”
  
  老马头猛地抬头,难以置信。
  
  “但账目在我手里。”陈越拍了拍胸口,“李公公若知道你想私吞盐路,会怎么对你?”
  
  老马头浑身一颤。
  
  “所以,你最好说,是那锦衣卫小旗见财起意,想独吞,结果惹来仇家。”陈越声音压得更低,“你拼死抵抗,受伤昏迷,醒来时仓已烧,盐已丢。明白吗?”
  
  老马头愣了半晌,忽然爬起来,“扑通”跪下:“陈大人!陈大人饶我这次!我以后一定……”
  
  “没有以后。”陈越退开一步,“这次我不动你,是给李公公面子。但这条盐路,到此为止。明天我会找新的盐商,价钱贵点,但干净。”
  
  说完,他转身出门。
  
  院子里,盐袋已搬走大半。修安布置好了慢燃香,火油布条藏在盐堆深处。
  
  “撤。”陈越下令。
  
  众人依次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走出二里地,回头望去,“刘记山货”后院方向,隐约有火光冒起,随后越来越亮,映红一小片天。
  
  张猛咧嘴:“烧起来了。”
  
  陈越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怀里那张账目纸硬硬的,硌着胸口。
  
  老马头的事暂时解决了,但李广那边……这太监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被清理,会怎么反应?
  
  还有那个锦衣卫小旗。
  
  他回到诊所后院时,天已蒙蒙亮。
  
  修安带人把盐袋藏进地窖,张猛几人领了赏银,从后巷悄声离开。
  
  陈越回到二楼诊室,推开窗,晨风带着凉意灌进来。
  
  远处永定门方向,那点火光已经看不见了。
  
  他倒了杯茶,慢慢喝完。
  
  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张账目纸,就着渐亮的天光,又看了一遍。
  
  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小字上。
  
  “索银一千两,盐路三七分。”
  
  笔迹粗陋,是老马头自己写的。
  
  但在这行字下面,纸的边缘,有一个极淡的、不起眼的墨点。
  
  像是写字时笔尖无意中滴落的。
  
  但陈越用手指摸了摸,墨点微微凸起——是后来点上去的。
  
  他用小刀小心刮开那点墨迹。
  
  底下露出两个更小的字,是用极细的笔尖写上去的,几乎看不见。
  
  但陈越看清楚了。
  
  那两个字是:
  
  “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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