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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王猛的抉择

第九章:王猛的抉择 (第1/2页)

试水成功的喜悦像杯温黄酒,在林凡心里暖了两天
  
  ——那是上周在汽车站门口,他揣着仅有的五十块进货钱,进了十个磁性写字板,蹲在树荫下守了一整天,竟卖出六个。
  
  三块钱的成本,八块钱卖出,刨去来回两毛钱的公交费,净赚二十七块。
  
  这笔钱够他和笑笑买十天的米面,还能给孩子添个白面馒头当零食。
  
  可这份喜悦没让他飘起来,夜里哄睡笑笑时,孩子梦里嘟囔的“想吃肉”,像根细针,扎得他不敢懈怠。
  
  等笑笑的呼吸变得均匀,林凡搬了张木凳,坐在昏黄的钨丝灯下翻笔记本。
  
  十五瓦的灯泡昏昏沉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斑驳的墙面上。
  
  笔尖在“需要帮手”四个字上反复画圈,墨迹晕开,像他此刻纠结的心思
  
  ——流动摊贩就像无根的草,晴天要晒得脱皮,雨天要淋得透湿,更要命的是没个照应。
  
  前几天在汽车站,街溜子李强带着两个人过来,说“地盘费”一天一块,他不给,李强就伸手推了他一把,还差点把笑笑的小皮球扔到马路上。
  
  若不是当时有个卖菜的大爷过来劝,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要站稳脚跟,得有个扎在地上的据点,更得有个能托付后背的伙伴。”
  
  林凡对着笔记本小声嘀咕,思绪像藤蔓似的,第一时间缠上了王猛。
  
  那个前工友生得高壮,一米八五的个子,胳膊上的肌肉块子绷得紧实——那是在机械厂时,常年拧M16螺丝练出来的。
  
  最要紧的是王猛憨直,认死理,只要把你当兄弟,就肯掏心掏肺。
  
  林凡还记得,三年前在车间,他操作车床时走神,手指差点被卡进齿轮,是王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自己却被机器带起的铁屑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事后王猛还替他瞒着车间主任,说“是我没提醒他”,硬生生扛下了扣半个月奖金的处罚。
  
  可下岗后的王猛,日子比林凡还苦。
  
  机械厂破产后,他没手艺,只能靠力气吃饭——蹬三轮拉货,一天挣个十块八块;去工地搬砖,扛一袋五十斤的水泥才给两毛钱。
  
  去年冬天,他给建材店搬钢材,脚下一滑,三百斤的钢管砸在腿上,落下个阴雨天就疼的病根。
  
  从那以后,重活干不了,只能靠修修补补的三轮拉点轻货,勉强糊口。
  
  林凡上次在菜市场碰到他,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袖口磨破了边,手里攥着两个馒头,说“给孩子当晚饭”,那模样,看得林凡心里发酸。
  
  “拉他一把,既是念旧情,也是为自己找个放心的臂膀。”
  
  林凡合上书,心里拿定了主意。
  
  这天下午,林凡没去汽车站“游击”卖货,特意绕到城南的菜市场。
  
  刚到巷口,卤味摊飘来的油香就勾着人的鼻子——肥腻的猪头肉躺在搪瓷盘里,裹着深褐色的卤汁,泛着油亮的光,连盘边的碎末都让人想舔一舔。
  
  林凡咬咬牙,割了半斤,八毛钱一斤,花了四毛。
  
  老板知道他带孩子不容易,用油纸包了三层,还特意从锅里舀了勺卤汁淋在里面,笑着说
  
  “给孩子拌米饭香”。
  
  接着,他又在拐角的小卖部买了瓶本地啤酒——玻璃瓶上的标签皱巴巴的,印着“县啤酒厂出品”,五毛钱一瓶,是最便宜的款。
  
  最后在菜摊前,他挑了两根顶花带刺的黄瓜,一毛钱两根,还带着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泥土气。
  
  把这些东西裹在布包里,他抱着笑笑,慢慢往王猛家走。
  
  王猛家在筒子楼的最西头,比林凡家还破。
  
  楼道里没灯,白天都得摸着墙走,墙上满是孩子画的涂鸦,还有“水电欠费”的通知单,风吹得纸片哗哗响。
  
  到了门口,林凡一眼就看见门框掉了块漆,露出里面发潮的木头,门虚掩着,缝里飘出淡淡的机油味,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
  
  “我要吃饼干!我要吃饼干!”
  
  那声音又细又尖,像根针,戳得人心慌。
  
  林凡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应答:
  
  “谁啊?门没锁!”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机油、汗味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猛正蹲在地上,对着辆破三轮发脾气。
  
  那三轮的车胎瘪得像张晒干的纸,轮毂锈得发黑,连辐条都断了两根,车座上的海绵露出来,沾满了油污。
  
  王猛手里攥着块橡胶补丁,满手油泥蹭得藏青色裤子上都是黑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还沾着点血丝
  
  ——刚才补胎时被铁皮划到了,他没当回事,就用嘴舔了舔。
  
  看到林凡,王猛愣了愣,目光先是落在他怀里的笑笑身上,随即就被布包里露出来的油纸吸引,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连发脾气的劲都泄了:
  
  “凡子?你……你这是干啥?还带东西来。”
  
  “来跟你喝两杯,说点事。”
  
  林凡笑了笑,把东西放在屋里唯一的方桌上。
  
  那桌子桌面裂着道斜缝,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还铺着张1997年的旧报纸,上面印着世界杯的球赛新闻,边角都卷了边。
  
  他把笑笑放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个磨掉漆的小皮球——还是上次在汽车站捡的,洗干净了给笑笑玩的——递过去:
  
  “笑笑乖,先玩会儿,爸爸跟王叔叔说说话。”
  
  王猛挠了挠头,头发上还沾着点机油,没从惊讶里缓过来,指着破三轮叹气:
  
  “别提了!这破胎又扎了,补了三次都漏,橡胶都补得比胎厚了!今天一天就拉了一趟活,挣了五块钱,还倒贴了五毛钱补胎钱!”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咚”地砸在车座上,车座的破海绵都被砸得露出来更多,
  
  “家里孩子哭着要饼干,我去小卖部看了,最便宜的饼干也要八毛钱一包,我都没敢买……这日子,真他妈要熬不下去了!”
  
  林凡没接话,拆开油纸包
  
  ——猪头肉的卤香瞬间漫满了小屋子,连哭闹的孩子都停了声,从里屋探出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这边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王猛的老婆也掀开布帘走出来,她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发紫,咳嗽了两声,声音断断续续:
  
  “凡子来了……快坐,我去烧点水。”
  
  林凡连忙说“不用麻烦”,可她还是端了个缺了口的搪瓷杯过来,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
  
  林凡用牙咬住啤酒瓶盖,“嘭”的一声脆响,泡沫冒了出来,溅在报纸上。
  
  他递了一瓶给王猛:
  
  “先喝点,垫垫肚子再说,别跟自己较劲。”
  
  王猛盯着酒肉,又看看林凡,眼神复杂得像揉皱的报纸
  
  ——有渴望,有疑惑,还有点不安。
  
  他下岗后,除了家里人,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跟他来往,更别说带酒肉上门了。
  
  他接过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报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又抓起一块肥腻的猪头肉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油光,含糊不清地问:
  
  “凡子,你……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前几天听张婶说,你在汽车站捣鼓小买卖,还行?”
  
  “混口饭吃呗,总不能饿着孩子。”
  
  林凡自己也喝了口酒,酒液辣得喉咙发暖,顺着食道往下淌,驱散了些许凉意,
  
  “猛子,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弄个固定的小摊,卖点小孩用的东西,像磁性写字板、铅笔盒这些,一个人忙不过来,想请你过来帮我。”
  
  “帮你?”
  
  王猛猛地放下手里的肉,油汁滴在报纸上,晕开小小的油印。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带着点警惕,
  
  “帮你看摊?我……我没你那脑子啊!算账都算不清,上次给人拉货,人家给了十块,我该找三块,结果多找了两块,回家被我老婆骂了一顿!
  
  而且你有本钱吗?
  
  租摊位、进货,哪样不要钱?”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去年有个下岗工友,拉着他一起“倒腾”电子表,说是“一本万利”,结果后来才知道是假货,被工商的人抓了,罚了好几百。
  
  从那以后,王猛对“小买卖”就有点犯怵,怕林凡也拉他干投机倒把的事。
  
  林凡理解他的顾虑,语气放得更平和,像跟老兄弟聊天似的:
  
  “本钱我有一点,前几天去市里,碰上个远房表哥
  
  ——就是以前在机械厂给咱们修过机器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他知道我带着孩子难,借了我五百块。”
  
  他再次搬出“亲戚”这个万能借口,既合理,又不会引人深究,
  
  “不多,但租个小地方、进点货够了。
  
  地方我都看好了,就在机械厂老家属区那边,靠墙根有个废弃的自行车棚,我跟街道的李主任说了
  
  ——就是上次你腿受伤,帮你办低保的那个李主任
  
  ——他说一个月三十块就能租给我,水电都不用额外掏钱,就接旁边小卖部的电,一个月给五块钱就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猛攥着啤酒瓶的手上
  
  ——刚才还紧绷的指节,此刻松了点,眼神里的警惕也淡了些。
  
  林凡继续说:
  
  “你不用出钱,就出力。
  
  平时帮我看摊、搬货,我去市里进货的时候,你就照看着摊子和笑笑。
  
  一个月,我先给你开一百二十块,管中午一顿饭,顿顿有菜,偶尔还能有肉
  
  ——就像今天这样的猪头肉,咱们能一起吃。
  
  以后生意好了,再涨工资,咱们也能像以前在厂里那样,有个盼头,不用天天愁下一顿饭。”
  
  “一……一百二?!”
  
  王猛的音量突然拔高,像被开水烫到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没咽下去的肉差点噎住。
  
  他咳了两声,手使劲拍着胸口,不敢相信地追问,
  
  “还管饭?凡子,你没喝多吧?现在县城里,能进工厂的好工种,一个月也就三百块,还得有关系才能进去!
  
  我蹬三轮累死累活,刨去修车的钱、吃饭的钱,一个月能落下一百块就烧高香了!你让我看个摊,就给一百二?”
  
  王猛说的是实情。
  
  林凡早就打听好了——县城里的体力劳动者,像搬砖、拉货的,平均月薪也就八十到一百块,管饭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定一百二,就是比平均水平高一点,既能让王猛心动,又没超出“小本生意雇人”的合理范围,免得街坊邻居起疑,说他“赚了大钱”。
  
  “我没开玩笑。”
  
  林凡表情认真,指尖敲了敲桌面,旧报纸发出“沙沙”的轻响,“生意刚起步,可能辛苦点
  
  ——早上得早起,七点就得开门,晚上得等孩子放学,六点才能关店。
  
  但我觉得能干成,上次在汽车站,一天就卖了六个写字板,好多家长都问有没有别的小孩用的东西。
  
  猛子,你就说,干不干?”
  
  王猛看着林凡清澈又笃定的眼神,又扫了眼床边乖乖玩球的笑笑
  
  ——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衫,领口缝了块补丁,却干干净净,小辫子扎得整整齐齐,不像自己家孩子,衣服上总沾着油污。
  
  他再想想自己那辆修不好的破三轮,想想家里孩子哭着要饼干的样子,想想老婆半夜偷偷抹眼泪、怕药钱不够的模样,一股劲突然从心里涌上来,像烧滚的开水,烫得他眼眶发热。
  
  他猛地一拍大腿,桌子都震了震,啤酒瓶晃了晃,差点倒了。
  
  “干!傻子才不干!”
  
  王猛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凡子,你看得起我王猛,没嫌我腿不好、脑子笨,我这条膀子就卖给你了!
  
  以后你动脑子算账、进货,出力气的活儿全归我——搬货、看摊、打扫卫生,保证不出错!
  
  谁要是敢来闹事,我第一个跟他急!”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抓起啤酒瓶又灌了一大口,酒液洒在衣襟上也不在意,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林凡笑了,伸出手:
  
  “好!那咱们就搭伙干,有钱一起赚,有饭一起吃!”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林凡的手因为最近算账、进货,指腹磨出了新的薄茧,掌心还带着点油墨的痕迹;
  
  王猛的手则满是老茧,掌心沾着机油味,粗糙得像砂纸,指关节上还有没愈合的小伤口。
  
  曾经在同一个车间拧螺丝、一起吃食堂、一起在宿舍聊天的两个人,此刻又有了新的联结,像两截断了的木头,被一颗钉子牢牢钉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少。
  
  那间废弃的自行车棚紧靠着机械厂家属区的红砖墙,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的青砖,砖缝里还长着点野草。
  
  石棉瓦顶破了好几块,风一吹就“哗啦哗啦”响,像个老人在叹气。
  
  王猛从废品站挑了两块最厚的旧塑料布,洗了三遍,直到没了异味,才踩着摇晃的木凳爬上爬下。
  
  他怕塑料布被风吹跑,特意用钉子钉得牢牢的,还在边缘压了块沉甸甸的青砖——那是他从楼下捡的,洗干净了,压在塑料布上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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