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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粮票里的时光

江城穿越之粮票里的时光 (第1/2页)

一、杂货店旁的票证忆仓与带纸香的指尖
  
  桦树街社区的“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杂粮饼的麦香与宣纸的淡香——那是隔壁“票证忆仓”飘来的,像揉碎的时代印记裹着旧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7点,准能看见那个印着“桦树街粮站”的帆布票匣出现在巷口,匣面泛着洗旧的浅灰色,边角用细棉线补了五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6针,是赵穗禾怕磨破粮票特意缝的。她总走在粮站老路的内侧,绕开当年的“公平秤”玻璃罩(秤杆还亮着铜色,秤砣上刻着“1975”),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今日归档清单”,右手轻轻扶着匣盖,像护着满匣的时代记忆。
  
  “票证忆仓”是老粮站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绿色铁窗,窗框上刻着“1956”——是粮站建成的年份,也是赵穗禾父亲当粮站管理员的开始。门楣上挂着块木质招牌,“票证忆仓”四个字是赵穗禾老伴1998年写的,用墨蓝颜料,现在边缘有点褪色,她每年都会用细毛笔补涂一遍,“这是他写的字,得护着,就像护着当年他帮我收粮票的手”。推开门的瞬间,最先闻到的是宣纸混着滑石粉的香气——宣纸是父亲传的生宣,吸墨不洇;滑石粉装在粗瓷碗里,是拓粮票纹路用的,“当年父亲拓粮票存根,就用这种滑石粉,说‘细粉拓得真,能留住票面的每道纹’”。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25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搪瓷灯罩,是1970年代的“工农牌”,赵穗禾说“强光会让粮票变脆,暖光护纸,也护着上面的时代纹路”。正中央的老木桌,是当年粮站的记账桌改的,桌面被磨得发亮,泛着琥珀色的光,上面留着密密麻麻的浅痕——是30年拓粮票扎的,赵穗禾总说“这些痕是日子的脚印,不能磨掉”。桌角放着个旧搪瓷杯,里面盛着凉白开,杯壁上印着“桦树街粮站”,是1980年粮站发的纪念品,杯口有点缺角,是当年赵穗禾拓粮票时不小心碰的。
  
  老木桌上摆着三样“时代印记”,每天赵穗禾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日子:
  
  父亲传的铜框放大镜:1950年代上海产的,直径8厘米的玻璃镜片边缘磨出浅痕,那是1985年父亲帮街坊鉴定粮票时,反复对着光看磨的。手柄缠着圈黑布条,是1980年父亲怕她握滑缠的,布条边缘磨得发毛,却依旧整齐,“父亲说‘黑布吸汗,夏天握着手不滑’”。放大镜内侧刻着“穗禾用,辨真伪”,是父亲用钢针刻的,字迹有点浅,却依旧清晰,赵穗禾闭着眼都能摸到那六个字,“像摸父亲的手,粗糙却踏实”。放大镜下面垫着块牛皮垫,是用父亲的旧皮带改的,“怕放大镜滑,垫着稳,也护着桌面”。
  
  跨年代粮票样本册:赵穗禾自己手工装订的,封面是用1970年代的旧帆布做的,深灰色,上面绣着个小粮票图案,是老伴生前帮她绣的,针脚有点歪,却很认真。样本册分五类,每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棉线装订:1950-1960年代“紧俏票”(用红绳,当年这类票少,算“硬通货”)、1970-1980年代“地方票”(用蓝绳,每个地区的票面图案不一样)、1990年代“定量票”(用黄绳,按人头定量发)、1993年后“过渡票”(用绿绳,粮票取消前的最后一批)、特殊票种“工种补助票”(用紫绳,体力劳动者多补的)。每枚粮票旁都贴着手写标签,用毛笔写的,字迹工整:“1965.全国通用粮票(叁市斤),王爷爷家当年换鸡蛋的票,票面边角有牙印——是他小孙子饿极了咬的,后来爷爷用这票换了两个鸡蛋,给娃煮了吃;1973.地方粮票(贰市斤),李奶奶的票,背面写着‘换红糖’,当年她用这票换了半斤红糖,给女儿做十岁生日;1985.工种粮票(拾市斤),老郑父亲的票,煤矿工人补助的,当年下井工人每月多补5斤,这票能换3斤猪肉,过年吃;1992.学生粮票(叁市斤),小孙父亲的票,儿子上大学带的,边缘磨得发毛,是儿子揣在口袋里蹭的”。
  
  记满故事的布面本:封面是用老伴的旧中山装布料改的,深灰色棉布,上面还留着当年别粮票的别针痕——是1988年他穿的那件中山装,左胸口袋总别着枚粮票,后来赵穗禾把衬衫改造成了布面本封面,“这样他就像还在我身边,帮我记着街坊的故事”。本里的纸是泛黄的稿纸,某页用蓝墨水写着“李奶奶:1973年地方粮票(贰市斤),要拓票面纹路,背后记她和老伴‘省票换红糖’的故事——当年李奶奶攒了三个月,才省出这票,换了红糖给女儿做生日;老郑:1985年工种粮票(拾市斤),查生产厂家‘河北省粮食局’,补全‘煤矿工人补助’的背景——当年下井危险,粮票补助是对工人的照顾;小孙:1992年学生粮票(叁市斤),帮他找同批次票(1992年河南省学生粮票),还原他父亲送他上学的场景——当年父亲送儿子到车站,把粮票塞在儿子口袋里,说‘省着用,不够给家里写信’”,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小粮票图案,红笔标“急”(三天内要),蓝笔标“缓”(一周内要),“红的是街坊等着用的,蓝的能慢慢弄,不容易混”。
  
  工作室的老木柜,是当年粮站的储粮柜改的,刷了清漆,柜面刻着“1956-2001”——是粮站运营的年份,赵穗禾说“这柜子装过玉米面、小麦粉,现在装粮票,都是咱过日子的根”。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生宣,是父亲传的,“宣纸吸潮,粮票放在上面不发霉”:
  
  上层:放着老伴的“粮票记忆册”,硬壳封面是用1950年代的旧相册改的,贴满了塑料膜,怕受潮。册子里夹着28枚粮票,每枚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1962年的全国通用粮票(叁市斤),是父亲送的,旁边用铅笔写着“父亲说‘这票金贵,全国都能用,留着应急’,1963年饥荒,就是这票换了半袋玉米面,救了全家”;有1978年的地方粮票(壹市斤),是他们结婚时省出的,写着“结婚那天,他从口袋里掏出这票,说‘省了三个月,以后咱们省着用,过好日子’,那天我们用这票换了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吃,却比现在的大餐香”;有1990年的定量粮票(伍市斤),是儿子上大学带的,写着“儿子走那天,他把这票缝在儿子的衣领里,说‘别丢了,不够吃就给家里打电话’,儿子后来写信说,这票帮他度过了第一个月”;还有枚1985年的工种粮票(伍市斤),是老伴自己的,写着“他在工厂做电工,每月补5斤,却总把票给我,说‘你在家带娃辛苦,多吃点’,现在摸着这票,还能想起他递票时的样子”。
  
  中层:放着1970年的拓印工具箱,绿色铁皮盒上印着“北京文具厂”,是父亲传的,“父亲说‘这箱子陪我拓了几十年粮票存根,现在传给你,里面的工具能拓好每枚票的纹路’”。盒子里分了小格:有不同型号的拓包(大的拓整枚票,小的拓边角)、滑石粉(装在小瓷瓶里,怕受潮结块)、软毛刷(猪鬃的,扫票面灰尘不刮纸)、吸水纸(用来吸多余的滑石粉)、细毛笔(用来补拓不清楚的纹路),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1980年写的“拓票要轻,像摸日子的纹;记故事要真,像说自己的事,不能虚”。
  
  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归档粮票,每个都用油纸包着,写着名字和需求:“王爷爷:1965年全国粮票,要拓纹路,记换鸡蛋的故事;张阿姨:1976年地方粮票,查年代;小孙:1992年学生粮票,找同批次”,包粮票的油纸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写着“麻烦穗禾了,不急”,有的画着小笑脸,赵穗禾总说“这些字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日子”。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赵穗禾在老木桌前弯着腰,头几乎贴在宣纸上,左手扶着粮票,右手握着拓包,像在给时代拓印记忆。帮李奶奶拓1973年的地方粮票,她会先把粮票放在生宣上,用软毛刷扫灰尘——毛刷的猪鬃很软,扫过票面时没声音,“这票比小孙还大,纸脆得像薄饼,扫快了怕磨破纹路”。扫完灰尘,她会对着窗户举着粮票看,“阳光软,能看清票面的纹,1973年的票纹路深,是当年印票的机器老,压力大”。
  
  她从拓印工具箱里拿出小拓包,里面装着细滑石粉,“这粉要细,不然拓出来的纹路粗,不像当年的样子”。拓包蘸了点滑石粉,在废宣纸上试了试,粉匀了才往粮票上按,“按要轻,一圈圈转,不能来回蹭,不然会糊了纹路”。拓到票面的麦田图案时,她会放慢速度,“这麦田是当年的印版刻的,每道麦芒都要拓出来,李奶奶说当年就是看着这麦田,想起家里的地,才舍不得用这票”。李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个旧茶杯,杯壁上印着“农业学大寨”,笑着说“穗禾啊,还是你懂我,这纹路拓得跟当年的票一模一样,我看着这麦芒,就像看见家里的麦子熟了”,赵穗禾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的麦田:“您的日子金贵,我得拓仔细点,每道纹都藏着您的苦和甜,不能漏了”。
  
  帮老郑查1985年的工种粮票,她会翻父亲留下的《地方粮票目录》——是1980年代的线装本,纸页泛黄,夹着当年的粮站便签,某页还留着父亲的铅笔批注“1985年煤矿工人补助票,厂家河北省粮食局,每月补5-10斤”。她戴着两副老花镜,手指在目录上慢慢滑,“老郑你看,这就是您父亲的票,煤矿工人补助的,当年下井工人危险,粮票补助是国家的照顾,您父亲肯定很辛苦”。老郑看着目录上的批注,眼泪掉了下来:“我父亲从没跟我说过辛苦,只说当年有粮票吃就好,现在才知道他不容易”,赵穗禾递给他张吸水纸,“您父亲的辛苦都在这票里,咱们记着,娃们也得知道”。
  
  有次归档时,赵穗禾在老伴的粮票记忆册里发现枚夹着的粮票——是1985年的工种粮票(伍市斤),背面用铅笔写着“穗禾生日,换半斤肉”,是老伴当年没说的惊喜。那天她坐在老木桌旁,眼泪掉在粮票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吸水纸擦干净,怕粮票发霉,“不能让眼泪毁了他的心意”。擦干眼泪,她继续把李奶奶的粮票拓完才关店,“奶奶还等着拿拓片呢,不能耽误她,他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10点归档高峰过了,赵穗禾会来杂货店买块杂粮饼——是老吴师傅按1970年代配方做的,没放糖,嚼着有麦香,“当年省粮票,杂粮饼都是稀罕物,我和老伴攒半个月粮票,才能换一块”。她付账时总会多给5毛钱,说“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磨面,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下次多放把麦麸,当年的饼都有麦麸,香”。路过“票证忆仓”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粮票柜关严了:“粮票怕潮,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父亲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干宣纸擦里面的粮票,擦了半小时,“怕粮票发霉,这些票是街坊的日子,不能坏”。
  
  王爷爷总把旧粮票包在油纸里拿来,油纸是1960年代的,上面印着“桦树街供销社”:“穗禾,这是我当年换鸡蛋的票,你帮我记着故事,不然以后娃们都不知道啥是粮票了,更不知道当年没票连馒头都吃不上”;李奶奶织了双毛线袜,是用纯羊毛线织的,袜口绣着个小粮票图案:“穗禾啊,冬天冷,你拓票总坐着,穿双毛线袜暖和,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就连刚搬来的95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抄故事,“赵奶奶,我帮您把粮票故事输进电脑,我爷爷也有这种票,他总说‘当年省粮票过日子’,我想知道他当年怎么过的,也让我的同学知道”。小孙输数据时,赵穗禾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孙记错:“王爷爷,1965年全国粮票,换鸡蛋,票面有牙印;李奶奶,1973年地方粮票,换红糖,给女儿生日;老郑,1985年工种粮票,煤矿补助;小孙,1992年学生粮票,父亲送上学”,念到故事细节时,还会补充“王爷爷的票是小孙子咬的,李奶奶的票攒了三个月”,小孙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记日子”。
  
  有次社区搞“时代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赵穗禾带着街坊的粮票拓片和故事参展。当老伴1985年写着“穗禾生日,换半斤肉”的粮票挂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李奶奶擦着眼泪说“这票藏着心意啊,像老郑还在,还在跟穗禾一起过好日子”。赵穗禾红了眼,却笑着说“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枚票,当年没告诉我,现在看来,是想让我每次看粮票,都能想起他的好,想起咱们当年的日子”。
  
  二、粮票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纸香——是刚拓完粮票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滑石粉的细粒,是昨天帮李奶奶拓票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票证忆仓”的暖光灯落在老木桌上,生宣上,李奶奶的1973年地方粮票(贰市斤)正躺在那里,票面的麦田图案清晰可见,边缘有个小缺口,是当年李奶奶不小心撕的;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框放大镜,内侧的“穗禾用,辨真伪”刻痕硌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捏着个小拓包,布面是粗棉布的,里面的滑石粉还很细;脖子上挂着块粮票吊坠,是孙子用1962年的全国粮票切割的,刻着“票忆”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1995年拓粮票时被拓包的线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我变成了赵穗禾。
  
  “哗啦”,窗外的桦树叶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帮我翻粮票目录的轻响。我低头看着李奶奶的粮票,浅灰色的纸面上,麦田图案的麦芒清晰,背面写着“换红糖”三个字,是李奶奶当年用铅笔写的,字迹有点淡,却依旧能认,“得把这票的纹路拓好,把故事记全,李奶奶还等着给女儿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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