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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切都很宁静

第25章 一切都很宁静 (第1/2页)

激动的顾彬回到波恩大学,立刻在他担任编辑的《龙舟》杂志中写下对《里斯本丸号》的评论。
  
  “在我看来,八十年代这一批中国作家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他们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他们对社会没有深刻的认知,在语言技能上也很匮乏,这些作家会成为一个写的好手,取得一些名气,但是放在更长久的历史上来看,他们的成就还远远不够。”
  
  “为了快速跟上世界文学的潮流,大量中国作家读的是‘中译本’——他们阅读翻译过后的外文名著来学习,遗憾的是,这些翻译过后的译作,本身也存在诸多错误,简直是译者的个人再创作……最终造成了一种诞生在中国当代文学圈的怪象,他们实质上学了一种‘本土自发的舶来品’,和原版本差别很大。”
  
  这种事情有多抽象呢?
  
  就像是十九世纪,欧洲人来中国传教。本以为传的是基督教,信的是耶稣,却没想到整个南中国入了太平天国的坑,认为洪秀全也是上帝的孩子,圣城除了耶路撒冷,还有南方的金陵。
  
  中国版本的太平天国教甚至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逻辑关系,反过来和西方传教士辩驳得有来有回——顾彬觉得,当代的一些中国似乎就有些这样的“异味”,是一种怪异的衍生物。
  
  此时,顾彬不禁想起他为什么会关注到余切。
  
  因为余切的文化水平很高,他是真正了解西方社会的人,既不是仰慕也不是贬低,而是像一个西方人一样,对那些最底层的宗教信仰、社会组织和神话故事,他都很了解。
  
  而这些恰好是真正构成西方人的文化因素。
  
  顾彬在《龙舟》中详细谈到了这一点:“70年代,我来内地的语言学校进修,学会了两种语言,一种是古代汉语,一种是他们当时的工农兵语言,因此,我到现在仍然称呼自己为‘老顾’,称呼别人为xx同志!”
  
  “现在不兴讲同志这个词了,我就称呼别人为老什么,小什么;我还给自己取了个字,取得不好,我没有给人说过。我和当代的中国作家聊天,发觉有一些人既不称呼我是顾同志,也不说我是‘老顾’、‘小顾’,当然也不会用文言文和我说话!我自然很失望!”
  
  “我感到他们的文化断代了,他们既不会写汉语,也不会写外语。”
  
  顾彬这篇评论发表后,在德国所在的评论界产生了一些影响。波恩大学的教职工最先看到这一评论,只见到顾彬在其中不吝赞美之词,而且还有一些东方人的含蓄。
  
  当他谈到“余切为何不一样”时,他从侧面写道:
  
  “余切是那种可以既能叫我‘老顾’、‘顾同志’,也能在德国准确的称呼我为WolfgangKubin(沃尔夫冈·顾彬)的人。”
  
  钱忠书看到了这一篇文章。
  
  他羡慕嫉妒恨:“这个顾彬何许人也,我没怎么听说过他,口气却很大。照他说来,全中国没有几个会写的人了。”
  
  余切当然知道这个顾彬。
  
  之前余切拿了福门托奖,顾彬是写了评论词的。而且顾彬以后会更加出名,直到成为海外最有名的汉学专家之一。
  
  “这个顾彬我晓得,他是七十年代去内地留学的。他主要喜欢古汉语,喜欢工农兵语——他认为是劳动阶级的朴实语言。但他主要是喜欢古汉语,他这个人相当的厚古薄今。”
  
  “可是,你的《里斯本丸号》也并没有用文言文来写啊?他不是胡搅蛮缠吗?”
  
  “大概是因为我写的这些英国笑话。他是德国人,当然喜欢嘛!”
  
  此后,余切一直保持连载,陆陆续续把《里斯本丸号》剩下的情节发到《欧洲通讯》上去。《欧洲通讯》并不是什么大报,相反,受众特别小。可余切却很有名气,又宣称此限时免费连载,使得《里斯本丸号》被一些报刊拿去排版印刷。许多巴塞罗那派的西语作家主动替他宣传。
  
  故事的进展已经到了高潮:
  
  三个英国水兵和救他的中国渔民成了朋友,在渔民全家人的庇护下,学会了一些汉话,正开始了解中国。
  
  几经波折后,这几个水兵终于联系上了英国大使馆,大使馆再联络到当时的国民政府,承诺会让他们平安返回伦敦。
  
  沿途中,他们目睹了日本军人投放病菌的残暴行径,同时对中国人的抵抗精神深感钦佩。通过国际广播电台,三人打算向全球揭露日军的战争罪行。
  
  日本人得知放跑了英国战俘后暴跳如雷,在路上沿线设卡,又对渔民展开报复。他们登上岛屿,挨家挨户的搜罗有无英国人,就连干草堆都用刺刀挨个戳过。一旦发现就砸断战俘的手脚,捆绑到船上找个地方沉了。
  
  中国渔民但凡有“包庇”的,同样格杀勿论。有渔民想要搀扶一下英国战俘,包扎伤口,或是送去米面,让英国战俘在路上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做个饱死鬼。
  
  ——这也不被日本人允许,他们举起枪威胁。米、面、酒这些昂贵的东西,自然都被抢去。
  
  钱忠书看到这段觉得很诧异,他是知道当时的生活水准的。他道:“当真有这些事情吗?当时的渔民舍得把这些分享出去吗?”
  
  余切则拿出他走访获得的证据:这些事件全都出自还活着的战俘所述,不少事件还有多个战俘交相映证。
  
  譬如,一个叫埃文斯的水兵说“我几乎已经筋疲力尽,被一艘有鱼腥味的小船救起,然后被放在岸边。我和其他人被安置在一个满是渔网的棚子里。”
  
  另一个名为索登的军士长,也在这个“棚子里”,他说“这个棚子里面全是渔网,女人们给我们喂了热蔬菜汤和有鱼块的米饭。”
  
  还有个水兵在“棚子里”,他只记得他当时极度的饥饿,“我拼命的揉我的肚子,表示我饿得发慌!中国人给我们送来了筷子和饭菜,我不会用,就像是叉子一样使用,我看到他们情不自禁的笑了!”
  
  有两个一同被救起的英国水兵,一个人骨折了,另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晒伤。
  
  骨折的那个说:“我醒来时仿佛置身天堂,一位年迈的、慈祥的中国老人,没有天使翅膀,穿着传统的中国农民服装……她正用一个瓷碗和瓷勺喂我温暖的甜汤,然后我又昏迷了。”
  
  另一个晒伤的人道:“他们甚至给了我们烟草,在我的晒伤处涂抹一种奇怪的混合物,给我披上大衣……我当时烧得糊涂了,醒来后才发现,他们也穿得不多,他们是贫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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