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血与生魂 (第1/2页)
“姜决、姜赤二人一前一后经过,这小子把姜决放过去,从背后偷袭了姜赤。”
“姜决二人竟没发现他?”
“所以我才说他是猎人。”
为首的游山捕猎什长在战场中打量着所有痕迹,他沿着死去同僚的脚步,走过他们来时的路。
他先是看了一眼陈迹藏匿的那颗树,还有树上三个箭孔:“姜决连射三箭都被他躲开,他的身手不会比我们差。”
什长沿着姜决的脚印,学着姜决的模样一步步后退到空地处:“他们在此处僵持,说明姜决感受不到他的位置,最后比耐心,姜决输了。”
有人低声道:“怎么像是奉字营?”
一人在白骨面具下冷笑:“狗屁的奉字营,奉字营那些背信弃义之人,早死绝了。”
嘈杂声中,游山捕猎什长抬起右拳,吵闹声戛然而止。
他白骨面具下,眼中野火疯狂跳动着,像是在疯狂思考:“他离开时带了十二支箭,但我们只剩八人。小心,我们未必能解决他。”
五猖兵马捉对厮杀向来无往不胜,如今需要用自己的性命计算敌人手里的箭矢数量,本就是一件示弱的事。
但战场只需要胜利,不需要脸面。
有人低声问道:“不会让这小子跑了吧?”
八名游山捕猎齐齐看向远处,暮色将沉,太阳已有一半落入远山,夕阳将他们脸上的白骨面具染成橙色,而后灰暗下来。
日落了。
百夫长的命令是日落之前取陈迹头颅,游山捕猎们对此从未怀疑,甚至早早盘算着该去何处喝酒,直至天亮时离开人间。
而现在,喝酒之事已抛诸脑后,不死不休。
什长沉静道:“跑不了的,他与我等兜圈子的时候,百夫长已带人封山,想跑?痴人说梦。”
他继续说道:“我等的优势是不知疲惫,无需休憩,这小子发现甩不脱我们,想把所有游山捕猎解决了再走。去一人向百夫长禀报此事,引大军前来围剿。”
等他吩咐完,一名游山捕猎当即将骨弓挂在背上,转身飞速离去,毫不犹豫。
一名游山捕猎目光看着地上的脚印:“地上有两个离开的痕迹,我们往哪追?”
什长短暂思索:“南三、东四,分头追索。发现他的第一时间放鸣镝箭,走。”
说罢,为首的游山捕猎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手掌如刀,从咽喉笔直划向腹部。众人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下一刻,七名游山捕猎立刻分为两队,一队往南,一队往东。
……
……
天色渐暗。
什长领着三人,四人呈菱形前进,彼此相距五步。
什长在前忽然蹲下身形,小心查看眼前灌木,灌木树枝断裂,断口清晰湿润。
他用拇指指肚轻轻摩挲树枝的断口,判断水份流失的程度,而后笃定道:“半柱香之前刚刚折断的,他就在附近。他不会如此不小心,这是他故意留下的踪迹?”
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山林围猎像是一场博弈,先被猜中心思的那个人,会成为猎物。
四人同时停在原地,将骨箭搭在弓弦上缓缓拉开,小心翼翼的扫视周围,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安静间,树林间忽有动静传来。
一名游山捕猎抬弓便射,不需看见目标,骨箭循声而去。顷刻间,骨箭穿着一支珠颈斑鸠落在地上,惊得鸟群拍打翅膀飞上半空。
什长冷冷环视四周,无事发生。
他原以为陈迹会趁此空隙袭杀,但陈迹并未出现。
什长忽然说道:“他发现我们这边人多,故意折断树枝,利用疑心将我们留在此处,好去伏击南边,走。”
昏暗的山林里,四人同时动身,快速向南边靠拢过去。
然而就在快速行进时,队末的游山捕猎经过一棵大树,却见大树上忽然“长”出一只手,握着一支羽箭刺向他眼里的那团火。
羽箭迎面而来,躲不开。
游山捕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羽箭刺入眼眶,化为白灰散落。
什长豁然回头,他们三人经过此处皆未发现树旁藏着个人,原来姜决、姜赤便是这么中了埋伏。
他脑海里忍不住闪过先前一人质疑:奉字营?
什长反应极快,抬手便射出鸣镝箭召唤同僚,另两人则朝陈迹攒射,一支支骨箭落在灰暗的山林里,追着陈迹的身影射出。
弓箭速射的技巧有多种,有人喜欢背负箭囊,箭尾就竖在耳后,弓手射箭时高抬肘,每次放开弓弦便能顺手从箭囊里抽出下一支箭。
有人喜欢一手持弓,拉弦之手握三、五支箭矢,每次放弦后便立马搭上下一支箭。
五猖兵马不同,他们以持弓之手握九箭,大拇指与食指形成虎口握紧弓身,中指、无名指、小拇指攥着一束箭矢搭于弓上,箭尾朝下、箭簇朝上。
每次放弦后,只需持弓之手轻抖,下一支箭便已刚刚好搭在回弹的弓弦上,分毫不差。这速射之法名为九息十八箭,便是宁朝御前三大营里的神箭手也未必能做到。
然而便是如此速度,依旧支支落空,只能将陈迹逼到一颗大树后躲藏。
三名游山捕猎交换眼神慢慢朝陈迹的大树左右包抄过去。他们的脚掌踩在地上,只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三人慢慢拉开弓弦,只要一见陈迹便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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