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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托管老师”报酬风波与自由边界

第十三章:“托管老师”报酬风波与自由边界 (第1/2页)

第一节:托管班的难题与新晋“小老师”
  
  林小圈的妹妹林小小是个活泼好动、想象力如同脱缰野马般天马行空的小姑娘。在课后作业托管班那种统一管理、缺乏个性化关注的环境里,她“思维发散”和“行动磨蹭”的天性被无限放大。当别的孩子正襟危坐,吭哧吭哧地跟生字和算术题较劲时,她可能在潜心研究一块橡皮擦究竟能分割成多少种不同形状的艺术品;当别的孩子在咿咿呀呀背诵课文时,她可能正托着腮,对着窗外变幻莫测的云彩,编织一个关于会飞的棉花糖怪兽的奇幻故事。托管班唯一的老师要同时照看十几个年龄相仿、却个性迥异的孩子,精力被拉扯成碎片,能维持基本秩序已属不易,根本无法给予林小小所需的、一对一的耐心引导和温和督促。
  
  结果就是,每天傍晚顾无双匆匆赶到托管班时,常常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别的孩子已经收拾好书包,林小小却还趴在桌子上,作业本摊开着,上面的字迹稀疏拉拉,往往只完成了不到一半,或者虽然写满了,但错别字和计算错误像散落的芝麻,随处可见。
  
  “妈妈,今天的生字……我还没写完……”林小小耷拉着小脑袋,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
  
  “小小,告诉妈妈,为什么又在托管班没写完呢?老师没有提醒你吗?”顾无双蹲下身,平视着女儿,语气尽量温和,但心底那股因奔波和工作压力交织而成的烦躁,还是让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蹙紧。
  
  “我……我写了呀,”林小小抬起眼皮,飞快地瞄了妈妈一眼,又迅速低下,“就是……就是写得慢了一点点……那个字好难写……我看看窗外的小鸟……”她试图辩解,但逻辑混乱,眼神躲闪。
  
  几次三番下来,顾无双意识到,这并非托管班老师不尽责,也并非女儿故意偷懒,而是林小小的性格特质与托管班标准化、集体化的管理模式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不匹配。她需要的是一个更安静、更专注的环境,以及一份能够及时将她游离的注意力拉回来的、个性化的引导。
  
  一个周二的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晚饭。林小圈正眉飞色舞地给妹妹讲述他今天在编程社团如何用一个巧妙的算法解决了难题,逗得林小小咯咯直笑。顾无双看着眼前这幕兄妹间难得的和谐场景,再联想到女儿那令人头疼的作业问题,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出来。
  
  “圈圈,”顾无双放下手中的汤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着看向儿子,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妈妈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
  
  林小圈停下他兴致勃勃的讲述,疑惑地转过头,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嗯?什么事,妈?”
  
  “你看,小小在托管班总是写不完作业,效率太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爸爸妈妈下班又晚,经常没法及时辅导她。你放学时间虽然比小小晚一点,但回到家比我们早至少一个半小时。妈妈想,能不能……请你来当小小的‘家庭专属托管老师’?”顾无双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像在提议一个有趣的新角色扮演游戏,试图淡化其中可能蕴含的责任和压力。
  
  林小圈明显愣住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我?当小小的老师?在家?”
  
  “对呀!”顾无双肯定地点头,笑容加深,试图用感染力打消他的疑虑,“就是放学把她接回来,吃东西写作业,就跟之前你在托管的时候,托管老师做的事情一样。最重要的是,通过你的陪伴和督促,帮助她养成专注和按时完成作业的好习惯。”
  
  “那……”林小圈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狡黠和初萌的经济意识,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试探,“有……有工资吗?”他对“经济独立”产生了朦胧的向往,渴望能拥有一些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无需向父母事无巨细汇报用途的“私房钱”。
  
  顾无双笑了,她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一问,并且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她优雅地伸出五根手指,在儿子面前晃了晃,语气带着一丝鼓励:“原来给托管班的费用是一个月一千块。如果你愿意接手这份工作,并且能保证效果,妈妈给你打五折,一个月五百块!怎么样?认真算下来,这可比很多大学生做家教的时薪都高了哦!这是对你劳动和能力的认可!”
  
  “五百块!一个月?!”林小圈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毫不掩饰的惊喜和兴奋,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真的吗?妈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干!我保证完成任务!一定监督小小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作业!绝对比托管班老师做得更好!”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小脸因激动而泛红,仿佛已经看到那由自己劳动换来的、厚厚一叠“巨款”在向他招手。
  
  顾无双看着瞬间充满干劲的儿子,心底涌起一股欣慰的暖流。这个灵机一动的安排,在她看来简直是一举多得:完美解决了小小的课后托管和质量提升难题;极大地锻炼了圈圈的责任感、时间管理能力和沟通技巧;让他通过实实在在的劳动获得报酬,亲身体验“价值交换”的原则,这是财商教育的绝佳起点;甚至,还有望改善这对兄妹平时吵吵闹闹、偶尔“兵戎相见”的关系。五百块,在她精打细算的心里,这笔投资回报率极高,花得非常值。
  
  事情,就在这样一种充满期待和欢快的气氛中定了下来。
  
  第二节:“五折”工资引发的观念风暴
  
  林小圈对这个新身份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表现得像模像样,甚至超出了顾无双的预期。三年级和六年级都是每天下午四点五十五放学,每天下午放学铃一响,林小小像一只出笼的小鸟,背着几乎比她肩膀还宽的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飞奔到校门口等哥哥。听到六年级0出来时,她会踮着脚尖,在涌出的人潮中,焦急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小圈通常会在几分钟后出现。六年级的教室在更高的楼层,收拾书包、和同学讨论一下难题,都会耽搁片刻。但无论多晚,妹妹那双亮晶晶的、充满依赖的眼睛,总会准时出现在榕树下,这让他心头莫名地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哥哥!”一看到林小圈,林小小就会欢呼着扑过来,自然地拉住他的手。直接回家,他不再和同学在路上追逐打闹、流连于小吃摊,而是背好书包,像个小绅士一样,准确无误地接上妹妹。
  
  回到家,属于林小圈的“家庭教师”时间正式开始。他学着妈妈的样子,督促妹妹洗手、吃点心,然后两人在林小圈的书桌旁并排坐下。林小小摊开作业本,林小圈则拿出自己的作业,奥数等,学习氛围看似营造得不错。
  
  他主动把自己书桌靠窗、光线最好的一半区域分给妹妹,他抓紧写自己的作业,时刻监听着旁边的动静。一旦听到小小的笔尖停顿时间过长,或者传来橡皮与桌面摩擦的、带有玩乐性质的声响,他会立刻抬起头,用一种模仿自孙老师(但去除了严厉)的、略带威严的语气提醒:“小小,专注!时间宝贵!”遇到小小咬着笔杆,对着数学应用题愁眉不展时,他会先让她自己大声读三遍题目,如果思路依旧堵塞,他就会凑过去,用最简洁的语言,像点亮一盏小灯一样,点拨关键处,绝不越俎代庖,详细解答。等小小全部写完,他还会像真正的老师一样,有模有样地检查作业本是否每项都已完成,字迹是否大致工整,然后才准许她离开书桌去玩耍。
  
  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总隔着一道名为“执行力”的鸿沟。
  
  林小小三年级的作业量明显增加了,尤其是语文,增加了阅读理解和小作文。而她那个“思维发散”、“行动磨蹭”的老毛病,并未因为监督者换成哥哥而彻底根治。她依然会对着一个生字研究半天它的结构像什么小动物,依然会在写句子时因为一个词的用法而神游天外,编织起新的故事。
  
  林小圈起初还能耐心提醒:“小小,专注点,时间过去了。”但次数一多,加上他自己也有繁重的学业压力,难免会带上烦躁的语气:“你怎么又发呆?快点写行不行!”
  
  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学科偏好带来的辅导能力差异。检查数学口算、英语单词抄写,林小圈做得得心应手,思路清晰,能快速指出妹妹的错误。但一到语文作业,尤其是那种“联系上下文理解词语”或者“读了这段话你有什么感想”的题目时,他自己就先怵了三分。
  
  孙老师长期以来的打压和否定,早已在他心中种下了对语文的“不自信”的种子。面对妹妹的提问,他常常显得犹豫不决,讲解起来也磕磕绊绊,缺乏那种在数理科目上的笃定和权威。
  
  “哥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嘛?”
  
  “嗯……大概就是……差不多是……”林小圈挠着头,眼神游移,不敢看妹妹期待的眼睛,“要不,这个等妈妈回来问她吧?”
  
  或者,“这篇阅读你随便写点感想就行,老师不会仔细看的。”他试图用敷衍来掩盖自己的无力感。
  
  结果就是,每天顾无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看到的场景往往是:林小小的数学和英语作业基本完成了,但语文作业,尤其是作文,还大片空白,或者写得不知所云,正等着她来“救火”。林小圈则如释重负地溜回自己房间,继续攻克他的奥数难题。
  
  顾无双心里明白,这并不能全怪儿子。他承担了接妹妹和督促的责任,已经分担了一部分压力。女儿学习习惯的彻底扭转非一日之功,而儿子在语文上的心理障碍,更是需要时间和方法去化解。她安慰自己,至少不用再去托管班接人了,至少女儿大部分基础作业完成了,这已经是进步。
  
  但她心底深处,也隐隐察觉到丈夫林大强对此可能存在的另一种复杂心绪。
  
  第二节:风暴的预兆与“五百块”的争议
  
  周末晚上,孩子们都睡了。顾无双在书房整理下周的工作计划,林大强推门走了进来,脸色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声音低沉,带着惯常的严肃,“圈圈接小小放学,陪着写作业,也有一阵子了吧?”
  
  “是啊,”顾无双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效果你也看到了,起码不用再去托管班,小小大部分作业也能在咱们回来前写完,省心不少。”
  
  “哪有,你每次回来,他们不都还没写完吗。”林大强露出不满,话锋随即一转,“你每个月给他五百块钱,当作……报酬,是不是太多了?”他将“报酬”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明显的不认同。
  
  顾无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放下笔,正面回应:“对。原来托管班一个月一千,现在圈圈做的是类似的工作,我们支付一半,我觉得合情合理。这是对他付出劳动的尊重。”
  
  “胡闹!”林大强的眉头瞬间锁紧,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他才多大?十二岁!帮家里做点事不是天经地义吗?谈什么钱?还五百块?他现在就这么容易拿到这么多钱,以后怎么办?胃口吊高了,下次让他做点别的,是不是得一千?两千?这会让他变得唯利是图!”
  
  顾无双试图解释:“大强,这不是‘给’他钱,这是他劳动所得。我们是在教他价值交换……”
  
  “什么价值交换!”林大强不耐烦地打断,“他是家庭成员!照顾妹妹是他的责任!是义务!”他似乎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又立刻补充道,“再说了,他马上小升初,多关键的时候!自己的功课、编程、围棋、奥数,哪一样不要时间?你让他每天耗费一个多小时在小小身上,万一耽误了他自己的前程,谁负责?那是多少钱都补不回来的!”
  
  顾无双听着丈夫这套混合着“家庭责任论”和“学业至上论”的陈旧逻辑,看着他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一个念头清晰起来:这背后,除了固有的控制观念,或许还藏着一丝他不愿承认的私心。
  
  她想起林大强偶尔流露出的,对他自己童年的描述。他的父母,尤其是父亲林大年,从小对他实行“精英式圈养”,除了读书,一切杂事、家务都与他无关,目的是让他“心无旁骛”。久而久之,他或许潜意识里认为,一个“好学生”、“好孩子”就不该被这些“俗务”分心。同时,他可能也在无形中受到了林大年那套“男主外、女主内”、“妻子理应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的陈旧观念影响。在他深层意识里,或许觉得顾无双即便工作再累,回到家继续为孩子的学业操劳也是“分内之事”,是“母亲”角色的必然付出。如今,林小圈分担了一部分,导致顾无双回家后的“工作量”看似减少了,这或许微妙地触动了他那套关于家庭角色分工的、未曾审视过的标准,让他感到某种不适,甚至觉得妻子“懈怠”了。
  
  想到这里,顾无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几分悲凉。
  
  她耐着性子,继续沟通:“大强,我理解你怕他分心。但我们可以调整,比如明确他只负责督促小小完成作业‘量’,不负责检查对错和讲解难题,这样他花的时间就有限。至于报酬,这是他应得的,你觉得太多,那你想要给他多少合适”
  
  “反正一个月500就是太多,以后给少了,他会恨你的!”林大强斩钉截铁地反对,他似乎听不进任何关于“价值”和“尊重”的论述,只是反复强调着他认为最核心、也最无法反驳的理由:“现在给他那么多,以后给少了,他会恨你的!”
  
  这句话,成了他接下来所有对话的核心,像一盘卡带的唱片,反复播放。
  
  顾无双听着丈夫这套混合着“家庭义务论”和“学业至上论”的陈旧逻辑,看着他脸上那熟悉的、源自内心深层焦虑和控制欲的神情,一个念头如同暗夜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脑海中的迷雾——这背后,恐怕又有林大年那只无形的手在施加影响。她几乎能栩栩如生地想象出,公公在得知此事后,会如何用他那套沿袭自上个世纪的、“小孩子要什么钱”、“钱会染黑孩子的心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其他都是歪门邪道”的理论,来潜移默化地加固林大强脑中那堵早已斑驳却依旧坚固的观念之墙。
  
  她忽然清晰地记起,刚结婚不久,有一次回老家帮着大扫除,在公公林大年卧室那个散发着樟木和旧纸张混合气味的、沉重的老式木箱最底层,她无意中看到了林大强中学时代的一本私密日记(当时她出于对丈夫过往的好奇,鬼使神差地翻看了一下,事后多年一直为此感到愧疚,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脆化,上面的字迹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潦草。里面零碎地、隐晦地提到,他那时疯狂迷恋无线电和航模,极度渴望能有点属于自己的零用钱,去买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晶体管、精巧的电路板和轻木片。但父亲林大年对此控制得极严,给予的零用钱少得可怜,且每一分钱的去向都必须事无巨细地汇报,接受最严苛的审视。日记里甚至有一页,用极其压抑和颤抖的笔触,提到了他曾经因为实在无法抗拒一个新型发动机模型的诱惑,内心经过无数次天人交战后,偷偷从母亲于如烟放在厨房抽屉里、用于日常买菜的零钱中,拿过很少的几次小面额钞票。那寥寥数语背后,是巨大的道德煎熬、日夜不停的恐惧害怕被发现的恐慌,以及得手后短暂的狂喜与随之而来的、更深重的自我唾弃。这件事,像一道隐秘的伤疤,烙印在他青春的记忆里。
  
  林大年,正是通过这种对金钱近乎苛刻的严格控制,作为最有效的缰绳,来实施他对儿子思想和行为的绝对掌控,磨灭他那些在父亲看来“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欲望火花,强行将他的全部精力与人生轨道,扳回到“读书—考试—出人头地”这条唯一“正确”的道路上。而现在,顾无双悲哀地意识到,林大强似乎正在无意识地将这种源自创伤的代际传承模式,一丝不差地、变本加厉地复制到自己的儿子林小圈身上。他害怕的,或许不仅仅是钱本身,更是金钱可能带来的、脱离他掌控的“自由”和“选择”。
  
  顾无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丈夫童年那段被压抑、被扭曲经历的深切心疼,也有对这种如同宿命般在家族中轮回的悲剧模式的深深无奈和愤慨。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口的浊气与酸涩一并吐出,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大强,我理解你的担心,真的。你怕他乱花钱,怕他分心,这些都是为人父母正常的忧虑。但我们可以用更积极、更建设性的方式来引导,而不是因噎废食,直接否定他劳动的价值。至于你担心影响他学习……”她顿了顿,决定退一步,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我们可以适当调整一下他的‘工作职责’,减轻他的负担,进而减少一些报酬。”
  
  第三节:鸡同鸭讲的沟通与三块钱的“定价权”
  
  “怎么调整?”林大强立刻追问,他似乎只牢牢抓住了“可能耽误学习”这个在他认知体系中最站得住脚、最“****”的攻击点。
  
  顾无双又将刚刚已经说过的方案再说一遍,林大强根本没听进去,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明确界定一下圈圈的核心任务就是‘监督和陪伴小小完成作业’,核心目标是确保她在这段时间内保持专注,并且把所有书面作业的‘量’完成。至于检查对错、深入讲解难题这些更耗费心神和时间的环节,可以不再纳入他的职责范围,等我们下班回来后再由我们来处理。这样,他需要投入的纯时间和精力成本就会显著降低,应该就不会影响到他自己那些‘正事’的安排了。”
  
  她以为这个明显让步、更具操作性的方案,能够平息丈夫大部分的焦虑,将讨论拉回正轨。
  
  没想到,林大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话,并且直接抛出了一个让顾无双瞬间石化、几乎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的数字:“既然任务减轻了,那报酬也必须相应的大幅下调!这是天经地义的!我看,一天给他三块钱就已经足够了!”
  
  “三块钱?!一天?!”顾无双失声重复,眼睛因震惊而睁大,“大强,你知不知道现在三块钱在外面能买到什么?一瓶最普通的矿泉水?一支质量最差的、写几个字就可能断芯的铅笔?他付出的是监督、陪伴、引导的劳动,是解决了我们家庭实际困境的服务,你就用相当于一瓶水的价值来衡量和打发?这根本不是对他劳动的‘报酬’,这甚至算不上是‘奖励’,这简直是一种……一种带有侮辱性质的施舍!这会严重践踏他的成就感,摧毁他刚刚建立起来的积极性和价值感!”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仿佛一拳打在厚重潮湿的棉花上,无处着力。她试图用更形象、更贴近丈夫工程师思维的类比来解释:“大强,你换个角度想。这就像你在公司,独立负责完成了一个技术攻关项目,为公司节省了大量成本,创造了可观效益。按照市场行情和公司规定,这个项目的奖金应该是十万块。结果你的老板走过来,拍拍你的肩膀说,‘小伙子干得不错,看你年轻,鼓励一下,给你五千块意思意思吧’。你会是什么感受?你会觉得公平吗?你还会对这家公司有归属感,还有动力在下一个项目里全力以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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