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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40章 守正开课,理念传承育新人

第三部第40章 守正开课,理念传承育新人 (第1/2页)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40章守正开课,理念传承育新人
  
  青木峰的晨雾从不是匆匆过客,是山灵用整夜时光,揉碎了千株松针的清露、拌匀了半筐青樟的暗香搓成的软纱,黏在松针尖上坠着晶莹的珠儿,风一吹便悠悠滚落;缠在石阶缝里藏着浸骨的清寒,连石缝中刚冒头的苔藓都裹着层薄霜,直要等日头爬过东山顶的三竿高,才肯慢悠悠地化在晨光里。山脚下新拓的空地上,五十双布鞋轻踩过湿润的泥地,声响细得像春蚕食桑——身着粗布青衣的弟子们早已列成四四方方的阵,领口那片指甲盖大的青木叶,是阿禾带着灶房的三个女眷挑灯连夜绣的,靛蓝染线在油灯下泛着微光,针脚密得能兜住山间的穿堂风,叶尖还凝着未干的露水痕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站台中央那道身影上。云逍负手立着,洗得发灰的青衫被山风掀得猎猎作响,衣摆扫过站台边缘的青苔,留下浅浅的痕迹;腰间系着半块乌木牌,边缘裂得像寒冬里冻开的冰纹,上面还留着几道深褐色的印记——那是十七年前,挚友沈砚为护他挡下邪器致命一击,连人带法器碎在他面前时,最后拼尽全力攥着这半块残骸塞进他怀里,染上的血渍早已风干成永恒的印记。他身后"守正学院"四字匾额还泛着新漆的温润光泽,是阿禾领着三个木工弟子守在作坊里熬了两夜赶制,松脂混着生漆细细涂了三遍,连木纹深处都浸着浓郁的松香,左下角那点指甲盖大的墨渍,是阿禾凌晨打盹时毛笔不慎蹭上的,她晨起发现后急得要刮掉重漆,云逍却伸手拦住,指尖抚过墨渍轻声说:"留着,像颗活人的痣,反倒让这匾额有了生气。"
  
  云逍的声音不高,却像浸了晨露的铜钟,带着松针的清冽穿透层层雾霭,稳稳砸在每个人耳里。他目光缓缓扫过队列,从狗剩冻得发红的耳尖,到苏婉儿纤尘不染的裙角,最后落在周强磨出毛边的袖口上,一字一句道:"今日开课,不问你是山民猎户,还是名门子弟;不问你灵根纯杂,天赋高低,更不问你过往恩怨。我只问一句——你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青木峰,究竟为何而学?"
  
  后排的苏婉儿却微微昂首,下巴抬得恰到好处,月白色绫罗裙在一片灰扑扑的青衣里亮得扎眼,裙角绣着的暗纹莲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晃动,圆润的珍珠坠子偶尔碰着耳垂,叮铃响得斯文又矜贵。她是浣剑门掌门苏振南最疼爱的小女儿,七岁便佩上家传"逐光"剑,剑穗是师父亲自寻来的冰蚕丝,在袖筒里细细缠了三圈,此刻随着她不经意抬手理鬓发的动作,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剑柄,上面刻着极小的"逐光"二字。她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旁的周强,那猎户掌心的老茧粗得像后山的老树皮,指甲缝里还嵌着未洗净的兽血暗红,袖口磨得发毛,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新鲜的刀痕,嘴角便几不可察地撇了撇,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丝气——这般满身烟火气的粗鄙之人,也配与她这名门弟子同堂学道?
  
  "俺、俺先说!"狗剩的声音像被捏住的雏鸟,带着未脱的稚气,脸憋得通红,像熟透的野果,喉结在干瘦的脖颈上上下滚了三滚,才终于挤出清晰的字句,"去年山洪冲了俺们村,夜里邪祟从山涧里爬出来,拖走了俺邻家的小虎哥!小虎哥前一天还帮俺摘了半筐野山楂,说要给俺晒成干冬天吃......"他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慌忙用脏乎乎的袖子去擦,却越擦越乱,把脸上的泥渍都抹开了,在脸颊上画出几道灰痕,倒像开了朵灰扑扑的花,透着让人心酸的憨直。
  
  "说得对!"队列右侧的周强往前迈了半步,厚重的布鞋踩在泥地上发出闷响,胸膛挺得像村口的山岩,粗糙的手掌往胸前一拍,震得衣襟上的草屑和泥点都掉了下来,"去年秋雨连绵了半个月,山涧里的邪煞趁夜卷走了王老汉六岁的孙儿,俺们十几个猎户举着柴刀、背着弓箭追了整整一夜,鞋底子都磨破了,连邪祟的影子都没碰着!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的红肚兜挂在树枝上,王老汉当场就哭晕过去了!"他声音陡然拔高,额角的青筋绷得更紧,"俺们学本事,不是为了修仙登天当神仙,就是为了护着山下这些乡亲,再也不让他们受这剜心的苦!"
  
  "哼,格局未免太小。"苏婉儿终于按捺不住,珠玉步摇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撞出细碎冰响,声音清脆却裹着寒意,"修行本是逆水行舟,当以突破境界、习得至高技法为正途。终日困于乡野之间,护着几个目不识丁的村民,难道能修得大道?我浣剑门历代先祖,哪一个不是凭赫赫剑威震慑四方,而非守着村落讨生活?"
  
  "你说啥?"周强瞪圆了眼睛,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额角青筋跳得像要冲破皮肤,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胸前,震得衣襟上的草屑纷飞,"乡亲们的命不是命?你穿的绫罗绸缎、吃的精细米粮,不是山下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出来的?当年你浣剑门遭邪祟围攻,若不是山下村民连夜送粮支援,你以为你们能守住山门?"苏婉儿被问得一噎,刚要抬剑反驳,周围弟子已炸开了锅,猎户出身的弟子拍着胸脯喊"护家才是正道",几个带些家世的弟子却梗着脖子争"修仙当求长生",吵得面红耳赤,连晨雾都被这股火气冲得散了些。
  
  云逍抬手轻挥,一道柔和的木灵气在空中画了个圆润的圈,灵气所过之处,躁动的空气瞬间沉静,像只无形的手按住了所有声响。他从宽大的袖中缓缓取出一卷古籍,泛黄的封面上蒙着层淡淡的包浆,"青木守护录"五个篆字嵌着若有若无的绿光,那是初代峰主耗尽三年本命灵力所刻,每一笔都藏着生生不息的生机;书页边缘都翻得起了毛边,边角处还有几处磨损的痕迹,那是云逍当年被正邪两道追杀时,日夜裹在怀里焐热的,连书页间都带着他身上的烟火气。"诸位所言,皆非错处。"他指尖轻轻拂过封面上的篆字,声音平缓却有千钧之力,"但守正学院要教的第一课,不是如何引气入体,也不是如何画符御敌,而是'为何而修'。"
  
  古籍展开的瞬间,一缕带着松针清香的木灵气缓缓飘出,像游丝般绕着每个弟子的鼻尖转了圈。狗剩只觉得鼻子一痒,原本紧绷的肩膀突然松垮下来,仿佛靠在了村头那棵晒透太阳的老槐树上,浑身暖融融的;苏婉儿却瞳孔骤缩,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剑柄——这灵气看似柔和,内里却藏着不容撼动的韧性,比父亲佩剑的金芒更显纯粹,像山涧最清的活水,能照见她心底藏着的那点浮躁与傲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云逍的目光缓缓扫过每张年轻的脸,在狗剩脸上未干的泪痕上停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又在苏婉儿依旧昂着的下巴上顿了顿,眼底藏着几分期许,声音沉得像浸了山涧深水的老木头,"我十七岁那年,师门被邪道突袭覆灭,师父师娘为护我断后,尸骨都没能寻全。为报灭门之仇,我走火入魔误入歧途,以自身精血饲养邪器,那邪器虽让我功力大增,却也让我心性愈发暴戾,害得师门残余的几个师兄弟被正邪两道同时追杀,有家不能回。我最好的兄弟沈砚,在我被邪道围堵时,硬生生替我受了邪器一击,右臂筋骨尽断,从此再也握不了剑,只能在山下开个小茶馆度日。"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半块木牌,指腹摩挲着那些冰裂纹路,那冰凉的触感里,仿佛还残留着当年沈砚掌心的温度,"他后来见我,从不说自己的苦,只劝我'回头是岸'。"
  
  他卷起古籍,目光投向远处云雾中隐约升起的几缕炊烟,那烟在晨雾里飘得绵软,像母亲在村口唤儿归家时温柔的声线:"后来我被邪器反噬,灵力暴走倒在山神庙前,水米不进躺了三天三夜,意识模糊间,只觉得有人给我喂东西。醒来时才看见,是个双目失明的老妪,拄着根枣木拐杖,一步一挪地从山下摸上来,给我喂的是杂面掺野菜做的窝头,还采了草药捣碎,用自己的唾液拌匀了敷在我背上的伤。那窝头糙得硌嗓子,却比我后来吃过的所有山珍海味都香;那草药带着苦味,却治好了我反噬的内伤。"他的声音低了些,却重得像锤,一下下砸在弟子们心上,"那时我才幡然醒悟,修行若只为己身强弱、只为报仇雪恨,与那些噬人精血、滥杀无辜的邪煞,又有何异?"他抬手指向山下的村落,"所谓守正,守的不是哪家门派的规矩,是天地间生生不息的正道;所谓护生,护的不是扬名立万的虚名,是稚子床头安稳的笑颜,是乡邻灶上袅袅的炊烟,是这世间所有不该被辜负的生命。"
  
  "一派胡言!"苏婉儿再也忍不住,珠玉步摇撞出细碎的脆响,像碎了一地的寒冰,"剑者,百兵之君,利器也!当以克敌制胜为根本,以扬名立万为目标,若只想着护些村野匹夫,困于琐事之间,怎能登峰造极?我父亲当年凭'浣剑十三式'震慑正邪两道,难道是靠终日守着村落、护着村民得来的名声?"
  
  云逍不恼,反倒微微颔首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温厚,像晒透了太阳的老木头:"你修剑十年,每日寅时天不亮就起身练剑,剑穗磨断了七根;卯时盘膝练气,从未有过一日懈怠,这份毅力,连你父亲都常对人夸赞。"他抬手一扬,一道莹润的木灵气轻飘飘落在苏婉儿掌心,那灵气在她掌心旋了两圈,旋即化作只巴掌大的青雀,羽翼上的纹路细得像绣娘用发丝绣出来的,沾着几点晨露,扑棱着轻巧的翅膀落在她肩头,尖喙轻轻啄了啄她鬓边的珍珠,痒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脸上的傲气淡了几分。"可你练了十年剑,每日与剑为伴,可知剑的真谛究竟是什么?"
  
  "自然是克敌制胜,扬名立万!"苏婉儿下意识摸向袖中剑柄,指腹蹭过熟悉的纹路,语气笃定得像刻在石头上。
  
  云逍指尖轻轻一点,青雀化作一缕温润的绿光,顺着苏婉儿的眉心缓缓涌入。苏婉儿突然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停了流动,去年冬日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猛地撞进脑海——那日她奉父命下山取疗伤的冰晶草,雪下得没膝深,寒风像刀子般刮着脸颊,行至山路口时,见着个裹着小脚的老妪。老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鞋,鞋尖已经磨破,露出冻得发紫的脚趾;身上裹着件看不出原色的旧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冻得嘴唇发紫,牙齿不停打颤。老妪听见脚步声,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姑娘,行行好,能扶我一把吗?我孙儿病得重,这是给他治病的草药,再晚就来不及了......"那时她满心想的都是赶在日落前回去练剑,还要向父亲请教"浣剑十三式"的最后一式,只嫌恶地瞥了眼那脏污的棉鞋和老妪手上的裂口,便冷硬地丢下一句"没空",转身就走,连老妪的哀求声都没回头再听。后来在山下茶肆歇脚,听说书人讲起山路口的惨事,说有个老妪抱着草药在雪地里冻僵,被上山的猎户救起时,腿已经冻得失去知觉,卧病三月才勉强能下床,而她孙儿因为耽误了医治,落了个终身腿脚不便的病根。
  
  "轰"的一声,苏婉儿只觉得脸颊烫得像着了火,从耳根一直烧到脖颈,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连袖中那柄陪伴了她十年的"逐光"剑都像是在发烫,硌得她掌心发疼。她清晰地想起老妪浑浊眼中的哀求,想起自己转身时飘落的雪沫落在老妪枯瘦的手上,想起说书人讲起老妪孙儿拄着拐杖的模样,那些曾被她弃如敝履的细节,此刻像无数根细密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心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看着掌心残留的绿光余温,那温度像老妪当年若能递到她手上的窝头,带着朴素的暖意,却暖得她鼻尖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理念课每日辰时开课,迟到者罚抄《青木守护录》开篇三遍。"云逍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技法课由林风与阿禾授课,诸位随他们去西院,今日先测灵根,往后因材施教。"他目光最后落在苏婉儿发白的脸色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有些道理,就像埋在冻土下的种子,旁人再怎么浇灌劝说,都不如自己撞一次南墙、受一次触动,才肯真正发芽。
  
  西院的石桌上早已齐齐摆好了笔墨纸砚,砚台是山下窑厂烧制的粗瓷款,却被打磨得光滑发亮;每个砚台旁都放着个巴掌大的小陶罐,罐口封着油纸,里面是阿禾连夜调制的朱砂,掺了晨露和木灵气,红得像初升的朝阳,透着淡淡的生机。林风身着玄色劲装,腰间铁剑的剑穗随步伐轻摆,撞着剑柄叮铃作响,他大步走到石桌中央,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声音沉得像敲钟:"技法课分三部分:灵力基础、护家符文、疗伤术。今日先测灵根,摸清底子才能对症下药,谁也别想偷懒耍滑,更别想着蒙混过关!"
  
  他分发的灵石莹白通透,像浸了三夜月光的羊脂玉,握在手里带着丝丝凉意。狗剩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把冰凉的灵石都攥得发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阿禾端着砚台走过来,见他这模样,轻轻放下砚台,蹲下身,露出裙摆上沾着的几点墨渍,那是昨夜写课稿时蹭上的,倒显得几分随性。她的掌心带着草木的清苦香气,轻轻覆在狗剩的手背上,一点点帮他捏开紧攥的拳头,声音软得像山涧刚融化的春水:"别怕,就像摸村头那棵老槐树的树干那样放松。你看老槐树,不管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根都扎得稳稳的,从不着急,对不对?"狗剩点点头,学着阿禾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用银针刺破指尖,疼得他咧了咧嘴,却死死盯着掌心的灵石,连眼睛都不敢眨。血滴在灵石上的瞬间,浓郁的绿光猛地迸发出来,像初春冻土中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蓬勃的生机,灵石表面竟浮现出细小的嫩芽纹路,绕着灵石缓缓转了三圈才渐渐稳定。
  
  "木灵根纯阴!纯度竟有九成以上!"林风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讶,嗓门都比平时高了三分,引来周围弟子纷纷侧目,"这可是修习护生术、疗伤术的绝佳材料!当年阿禾姑娘入门时,灵根纯度也不过八成五,你这小子倒是藏着好底子!"
  
  苏婉儿上前时,周围弟子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身姿优雅地走到石桌前,指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轻触灵石,没有半分迟疑。下一秒,耀眼的白光瞬间炸开,比正午的太阳还要夺目,金灵根的纯粹与凌厉让石桌上的朱砂都微微颤动,连旁边摆着的毛笔都被震得滚了半圈,落在地上发出轻响。"不愧是浣剑门的大小姐!这金灵根纯度,怕是整个修仙界都少见!"有人低声赞叹,苏婉儿的嘴角刚要习惯性扬起,却瞥见狗剩灵石上那抹温润的绿光,虽不耀眼,却像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草,透着股生生不息的韧劲,她的傲气突然就淡了些,嘴角也僵在了原地。
  
  轮到周强等猎户弟子时,灵石亮起的光芒就黯淡了许多,多是黄绿交织、或灰白混杂的杂色,最淡的那枚甚至只泛着点微弱的光晕,几乎看不见。几个猎户弟子面露窘迫,纷纷低下头,周强黝黑的脸涨得通红,粗糙的手指把灵石攥得发白,声音带着几分底气不足:"俺们、俺们这灵根,是不是太杂了?怕是连最简单的符纸都画不好,更别说学啥护生术、疗伤术了......"
  
  "杂灵根才是绘制护家符文的好手,你们可别小瞧了自己。"阿禾端着一摞竹简走来,鬓边别着朵刚摘的野菊,粗布衣裙上的墨渍倒像是特意绣的花纹,她将竹简放在石桌上,拿起周强的灵石笑道,"土灵根稳如磐石,能让符文根基扎实;木灵根生机盎然,能让符文灵力绵长,两者融合的符文,比纯灵根画的更耐用,抗邪煞的力道也更足。"她说着拿起狼毫笔,蘸了朱砂在纸上勾勒,笔尖流转间,朱砂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是'镇宅符',画的时候要用心念引灵力,笔画不能断,气息不能乱,就像做人,要行得正、站得稳,不能心浮气躁。"手腕轻转,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的金光突然亮了些,绕着字迹转了圈,她抬手将符纸贴在石桌上,周围的风都像是慢了半拍,连石缝里刚冒头的狗尾巴草都微微晃头,像是在赞叹。
  
  "别急,慢慢来,谁学本事还没个磕磕绊绊的。"阿禾连忙捡起地上的毛笔,用袖口擦了擦笔杆上的泥渍,又握着狗剩的手,带着他重新蘸了朱砂,她的指尖带着草木的暖意,一点点抚平他紧绷的指节,轻声道,"想想村头的老槐树,它刚发芽的时候,不也是嫩生生的,经不住风吹雨打?它扎根的时候,是急着往上长吗?不是的。它是把根须一寸寸往泥土里扎,抓住每一寸养分,耐着性子等春去秋来,才慢慢长成能遮风挡雨的大树。"狗剩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石洼村那棵五人合抱的老槐树,暴雨天里,它的枝叶被打得弯折下垂,却死死护着树下躲雨的村民,庞大的根系深深扎在土里,稳得像座不可撼动的山。
  
  心念一动,丹田处突然泛起一股温润的暖意,顺着经脉缓缓流到指尖。狗剩跟着阿禾的力道慢慢运笔,朱砂在纸上缓缓游走,不再像之前那般颤抖,笔画稳得像老槐树扎在土里的根,没有一丝歪斜。符纸完成的瞬间,淡绿色的光芒缓缓亮起,虽不耀眼,却透着股坚韧的生机,绕着符纸转了圈才渐渐收敛。阿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轻轻划过符纸上的纹路,眼中满是赞许:"看,你本来就会。不是你笨,是你太急着想要结果,忘了沉下心来做事。护生术和扎根一样,都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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