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殿下在走一条不归路 (第2/2页)
眼看着谢庚鹤要上前,温长瑛迅速甩了下鞭。
‘噼啪’声响。
鞭尾落在谢庚鹤脸上。
长长的一道红痕,衬得他狼狈了些许。
“殿下!”程瑜红了眼,面上焦急。
温长瑛瞥了她一眼,压下不适。
“我今日一定要见他。”
“好。”谢庚鹤上前,“孤让你见他。”
“但阿瑛,你能给孤什么呢?”
他目光灼灼,讨要着交换。
“你见了他,能否在宫内安分一些,至少过了年节?”
温长瑛笑了。
从什么时候起,谢庚鹤开始跟她讲起交换呢?
明明以前,是有求必应的啊。
她敛眸,“好啊。”
正要收鞭,突然,谢庚鹤拽着鞭尾往前一拉。
温长瑛猝不及防被带入怀中。
不等她说什么,脑后一震,就被谢庚鹤打晕过去。
“殿下?您不是答应娘娘……”
触及谢庚鹤漆黑幽深的眸光,毕贵的声音越来越小。
殿下骗了娘娘。
他眼睁睁看着谢庚鹤打横抱起温长瑛,往承恩殿走去。
长廊的灯油被风吹灭了几处。
半昏半暗间,毕贵好似看到殿下在走一条不归路。
……
喜鹊扮成娘娘的样子,已经呆坐许久了。
猛地听见声响,抬头去看。
“娘——”
谢庚鹤瞥她一眼,径直将人放到床上。
“等她醒来告诉她,孤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倘若她真能安分到年后,孤就让她见诸葛石。”
“这次,孤说话算话。”
素来温润的太子,周身气压极低。
直到人走出去,喜鹊都没能回过来神。
冷风吹得她一哆嗦,才反应过来匆匆给温长瑛盖上厚被。
喜鹊起身时,看到了娘娘眼角的泪莹。
她抿了抿唇,轻轻拭去。
温长瑛醒来后,听见喜鹊转述的话,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哭也没闹,只是安静看着殿外的一株腊梅。
“这场雪,下了好久啊。”
喜鹊给温长瑛添了件披风。
她知道这时候说任何话都没有用,只能等娘娘自己想开。
好在她的娘娘从不娇弱,坚韧地令人心疼。
翌日。
雪稍停。
喜鹊来伺候更衣,没在房间里看见温长瑛。
匆匆往外间跑,瞧见院中修剪腊梅枝的温长瑛时,才骤然松了口气。
“娘娘?您爬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呀?”
树枝上还有落雪,温长瑛晃了几下,便掐芽去了。
“躺的太久,总要活动活动。”
“喜鹊,你可别小瞧我,这剪枝我肯定也有天赋的。”
喜鹊噤声。
整个东宫最喜剪枝的,其实是程女官。
去岁时,殿下夸了她两句,就被自家娘娘记在了心里。
娘娘不服气,一连半个月都在剪枝,不慎剪到了好几次手。
她已经许久没见娘娘执着此事了。
“呀!”
殿门口突然传来惊讶。
程瑜匆匆走至树下,“娘娘,您小心摔了。”
温长瑛随口道:“摔死我正好给你腾位置。省得你惦记入主承恩殿,天天两头跑。”
程瑜惶恐,躬着身等温长瑛下来。
“娘娘,臣是来跟您商讨年节事宜的。”
温长瑛瞥她:“太后交给你全权做主的事,何须跟我商讨?”
程瑜:“总要知会一下娘娘的,且有几处,臣想跟娘娘讨教。”
喜鹊递来帕子,给温长瑛擦了擦手。
温长瑛也不打算进殿,就那么站在院中,说道:
“假模假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