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忆往昔 (第1/2页)
大雍王境,虎牢关。
月亮挂在光秃秃的山头上,烽烟漫过山脊带起一阵寒凉。
夏老将军,哦不,现在该叫夏守将了。
他此刻正蹲在哨所门口的石头上,吧唧着嘴啃胡饼。
饼太硬,硌得牙床发酸,他吐掉渣子,冲里头喊:“狗剩!明儿让伙夫把面发透点!再这么硬,老子可就绝食啦!”
里头探出个脑袋,是个脸上带疤的小兵:“将军,面发透了耗粮!咱们这月的口粮还没到呢,得省着点。”
“省省省,就知道省!”夏候显把胡饼往石头上一磕,碎渣溅了一地,“当年老子在龙玄关,顿顿有肉!现在守这破关,连口软和饼子都吃不上?”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捡起地上的碎渣,吹了吹塞进嘴里。
虎牢关在大雍和南诏边境,说是关,其实就是个孤零零的哨所,拢共就两千兵,加他一个“将军”,守着三不管的荒山头。
“将军,您可是又想雍都了?”狗剩凑过来,递上一囊水。
“想个屁!”夏侯显灌了口凉水,胡子上沾着水珠,“雍都那地方,规矩比城墙还厚,哪有这儿自在!”
他嘴上硬气,眼神忍不住瞟向东南方,雍都的方向。
他摸出怀里个皱巴巴的帕子,小心翼翼展开,里面包着一个小拨浪鼓,那是夏秋知小时候玩的物件,十几年前出征时送给他的。
一直当做宝贝。
“说起来,那丫头进宫快半年多了吧?”他戳了戳拨浪鼓上的小珠子,“别是被宫里的规矩磨没了性子。想当年她跟我在营里,爬树掏鸟窝比小子还野,哪像个大家闺秀啊……”
狗剩嘿嘿笑:“大小姐现在是才人了,哪能还爬树。说不定正吃香的喝辣的,穿着皇上赏赐的绫罗绸缎呢。”
“吃香喝辣有什么好?”夏老将军把拨浪鼓包好揣回去,“我听说宫里的菜,盐都不敢多放,能淡出个鸟来!哪有老子烤的兔子香!”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南诏那边的巡逻副将,隔着界碑喊:“夏老头,今儿又啃硬饼子呢?要不要尝尝我们的糯米饭呐?”
“去你的!”夏侯显站起来骂,“老子才不吃南诏蛮子的东西!有本事过来比划比划!”
那副将勒住马,笑得更欢了:“夏老头,你那牙口啃得动胡饼就不错了,比划?怕是连马都爬不上去喽!”
夏侯显眼睛一瞪,捡起脚边块小石子就扔过去,结果连界碑都没越过:“放你娘的屁!老子当年在龙玄关,能在马背上耍双枪!”
“是是是,您老当年勇。”那副将从马鞍上摸出个竹筒,隔着界碑扔过来,“喏,新酿的梅子酒,解解你那胡饼的燥。”
竹筒“咚”地砸在夏老将军脚边,他哼了声,弯腰捡起来,用手掂了掂:“算你小子有良心。”
他转头冲小兵喊,“狗剩!把昨儿晒的牛肉干拿些过来!”
狗剩得令,起身往回去,没一会儿就捧着油纸包跑回来,夏老将军接过去,也隔着界碑扔过去:“拿去!尝尝我大雍的手艺!”
那副将接住,打开闻了闻,夸张地咂嘴:“香!还是夏老头你会弄!下月俺家婆娘做了腌鱼,再来给你捎点!”
“少来这套,”夏侯显摆摆手,嘴角翘着,“你们那腌鱼酸得慌,也就你们南诏蛮子吃得惯!”
“也总比你那胡饼强!”那副将笑着挥挥手,“走了!隔几日再跟你掰扯!”
马蹄声渐远,夏侯显摩挲着手里的竹筒,冲狗剩道:“去猎几只兔子,再拿几个碗来,兄弟们就着一起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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