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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古井寒潭与湿冷注视

第五章:古井寒潭与湿冷注视 (第2/2页)

幻觉?一定是幻觉!是水草!是缠在脚上的烂水草!
  
  他拼命在心里说服自己,试图压制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恐惧。然而,就在他惊魂未定,僵硬地、一点点低下头,借着那微弱跳跃的灯火看向脚下不足半尺距离的、浑浊墨绿色的井水时——
  
  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井壁更深的下方,在那灯火根本无法触及的、浓墨般的、纯粹的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不止一个!
  
  在那绝对的黑暗背景上,仿佛有无数的、极其微弱的、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针尖般大小的反光点,密密麻麻,无声无息地……睁开了!它们静静地悬浮在黑暗里,没有任何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纯粹的、非人的……**注视**!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最深沉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那是一种被无数不可名状之物同时锁定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紧接着,他听到了声音。
  
  不是水滴滴落的声音,也不是自己刮苔藓的声音。是极其细微、极其缓慢的“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仿佛来自井水深处,某个未知的、粘稠的源头。这声音本身就带着一种不祥的粘滞感。但更可怕的是,伴随着这若有若无的气泡声,还有一种极轻、极慢,却又无比清晰的“喀啦…喀啦…”声,像是……像是有什么极其尖锐、坚硬的东西(也许是爪子?也许是牙齿?),在一下下地、极其耐心地刮擦着坚硬的石壁!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穿透力,无视了冰冷的井水和厚重的黑暗,直接钻进他的耳朵,钻进他的脑子,在他的颅骨内壁上反复刮擦!
  
  “我滴个老天爷…”苏楠头皮发炸,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咯咯作响。一股透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瞬间冲上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冻僵了,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这他娘的哪是井啊?这简直是通到阎王爷的洗脚盆里了!还是哪位水鬼老爷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练习磨爪子呢?!”他在心里疯狂地吐槽,试图用这种荒诞的念头来驱散那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冻结的恐惧。然而,那些冰冷的“注视”和那诡异的“刮擦声”,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钉在他的感知里,挥之不去。
  
  他不敢再往下看哪怕一眼,更不敢去想象那黑暗深处潜藏着什么。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刮完,立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抡起瓦刀,像发了疯一样,不再讲究什么章法,对着面前的井壁胡乱地、用力地刮蹭着。瓦刀刮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噌噌”声,刮下大块大块的腐败苔藓和湿泥,“噗通噗通”地掉进下面的黑水里。恐惧让他的动作完全变形,每一次挥动都消耗着巨大的体力。缺氧和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抓着绳子的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麻木、颤抖,几乎要抓握不住。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瓦刀的柄端无意中重重地怼在了一块井壁砖上。
  
  “噗!”
  
  一声沉闷的、与刮擦声截然不同的响声传来。那块被怼到的青砖……似乎往里陷进去了一点点?手感不对!不像撞在坚实的砖石上,倒像是撞在了一块松动的木板上!
  
  这细微的异样感,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弱火花,瞬间刺破了苏楠被恐惧占据的混沌意识。他猛地一愣,强压下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窒息感和对周围黑暗的无限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凑近那盏跳跃得更加厉害、光线也更加昏暗的煤油灯,努力睁大眼睛,仔细看向刚才瓦刀怼到的地方。
  
  那是一块颜色比其他青砖略深、近乎墨色的砖块,大概有半尺见方。边缘的泥灰缝隙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宽一些,也松散一些,有些灰白色的粉末掉落在潮湿的井壁上。苏楠的心跳骤然加速,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膛,不知是因为残留的恐惧,还是某种被这异常点燃的、莫名的、近乎于绝望的好奇心。他用瓦刀尖,小心翼翼地去抠那块砖边缘的缝隙。
  
  “嚓…嚓…”
  
  松动的水泥灰被一点点抠了下来。他用刀尖试探着往里插,然后轻轻撬动。
  
  那块砖……真的动了!虽然很轻微,但它确实被撬动了一丝缝隙!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陈年霉烂木头、潮湿泥土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奇异阴冷气息,从那缝隙里幽幽地飘了出来,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腐朽味道。
  
  苏楠的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屏住呼吸,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因为寒冷和恐惧而颤抖的手臂,用瓦刀尖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扩大着缝隙,最终,将那块沉重的青砖完全撬了下来!
  
  砖后,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方方正正的小凹槽,大小刚好能放进去一个成年男人的拳头。凹槽内壁异常光滑,显然经过精心打磨。此刻,在这个干燥(相对于外面湿漉漉的井壁而言)的凹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物件——一个被厚厚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油布(或许是浸透了桐油的厚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约莫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物体。油布已经变得漆黑、僵硬,边缘甚至有些碳化的迹象,上面沾满了细小的尘土颗粒,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井壁中埋藏了多少个春秋岁月。
  
  秘密!这绝对是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苏楠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冰冷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痉挛。他伸出同样冰冷、沾满湿泥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混杂着巨大恐惧和无法抑制的冲动,缓缓地、颤抖地触碰到了那冰冷的、硬邦邦的油布包裹。
  
  就在指尖与那冰冷油布接触的刹那!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刺骨到灵魂深处的恐怖信息洪流,毫无征兆地、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狂暴地、不讲道理地冲进了他的脑海!那不是声音,不是图像,而是无数扭曲、残缺、闪烁着幽暗冰冷微光的符文!是无数复杂诡异、无法理解其意义的立体几何图形!是无数疯狂旋转、带着毁灭与混乱气息的意念碎片!它们像是拥有生命和意志的冰冷毒蛇,疯狂地闪现、旋转、扭曲、相互碰撞,然后不顾一切地、狠狠地烙印在他思维的最深处!
  
  剧烈的撕裂感在他头颅内部猛然炸开!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带着倒刺的冰锥,同时刺入他的太阳穴,然后在他脆弱的脑髓里疯狂地搅动、穿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一块脆弱的玻璃,瞬间被这股狂暴的洪流冲击得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濒临彻底粉碎!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痛苦闷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猛地从苏楠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声音在狭窄的井道里回荡,带着一种非人的凄厉!剧烈的痛苦让他眼前骤然一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控制!那只一直死死攥着煤油灯绳的手,终于彻底松开了!
  
  噗通!
  
  那盏寄托着最后一点光明和微弱安全感的小煤油灯,翻滚着,划出一道微弱的光弧,直直地坠入下方那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的井水之中。微弱的火苗在接触到冰冷井水的瞬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滋啦”声,随即——
  
  彻底熄灭!
  
  最后一点昏黄的光源消失了。
  
  井底,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纯粹的、冰冷的、绝对的黑暗!
  
  只有头顶那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井口,还残留着一点点针尖大小的、惨淡的天光,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一切。连那诡异的“咕嘟”声和“喀啦”刮擦声,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
  
  苏楠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尸体,软软地悬挂在粗糙的麻绳上,随着绳子的轻微晃荡而微微摆动。他双目圆睁,瞳孔却空洞地放大着,映不进一丝光亮。极致的痛苦还残留在他的神经末梢,让他的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而他的脑海中,此刻只剩下那翻江倒海、冰冷蚀骨、如同烙印般刻下的——“通幽”之术的残缺印记。那些扭曲的符文和诡异的图形,像活过来的毒虫,在他破碎的意识里疯狂地游走、啃噬……
  
  井上。
  
  “什么声音?!”二狗和小山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刚才那声沉闷的“噗通”和随之而来的、极其短暂的一声压抑闷哼(他们没听清具体内容,只觉得异常凄厉),清晰地传了上来。
  
  “楠哥?楠哥!你怎么了?说话啊!”二狗对着黑黢黢的井口,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灯!灯灭了!楠哥的灯灭了!”小山指着井口,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
  
  井下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辘轳绳子在寂静中发出极其轻微的、令人心颤的“吱扭”声。
  
  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井水,瞬间淹没了井上的两人。赵铁柱此时已走到不远处一棵树下,正烦躁地卷着旱烟,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步向井边走来,厉声喝问:“怎么回事?苏楠那小子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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