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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蟹酿橙

240 蟹酿橙 (第1/2页)

欧阳发到底是家中长子,他何尝不知父翁的期望?
  
  自识文断字起,他便熟读父翁的文章,也曾立志要以文心载道。
  
  可随着年岁渐长,读书渐多,他越发认清一桩事实:父翁的锦绣华章,他这辈子都写不出来。
  
  世人常道:勤能补拙,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绝非勤勉可以填平。
  
  他欧阳发,生来便没有那支生花妙笔。
  
  他曾因此郁郁难平,也曾喟叹上天不公,终究还是看开了。
  
  与其一世困囿于父翁的光辉之下,倒不如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清幽小径。
  
  琴韵音律,星象山川……方是他心之所向。
  
  至于父翁的衣钵,自有三个弟弟承接。
  
  现如今,爹爹对自己彻底失望绝念,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终于不再禁他的足。
  
  吴掌柜,我欧阳发又回来了!
  
  时隔月余,一家六口再度乘车光顾吴记川饭。
  
  李、孙二人迎出店外,李二郎将孙福引见给欧阳修一家,随后进厨房里通报。
  
  孙福则恭请贵客进雅间落座,呈上餐具和酒水。
  
  欧阳修环视屋内,吴记雅间自不能和正店相较,然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能于市井小店中得一清静之所,安心品尝吴掌柜的手艺,已是难能可贵,更何况……
  
  目光扫过四壁,欧阳修只觉手痒难耐,如此素净的墙壁,不题一两首诗词未免可惜。
  
  “盐水毛豆、卤味拼盘、蒜泥白肉——”
  
  酒斟满,凉菜次第上桌。
  
  吴记歇业期间,欧阳修无一日不惦记这口,迫不及待地举杯饮酒,拈起毛豆放在嘴边,轻轻一嘬,立时双眼生光。
  
  对味!
  
  欧阳发眼巴巴望着那盘蒜泥白肉,这可是雅间独有的菜品,店堂里吃不着。
  
  待父翁动筷,四个小欧阳也竞相取食。
  
  夹起一瞧,好薄的肉,几近透光!
  
  “吴掌柜好俊的刀工!”
  
  孙福解释道:“此菜出自谢铛头之手。”
  
  欧阳发换个方式称赞:“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此之谓也!”
  
  话音未落,猛地听见一声冷哼:“好一个虎父无犬子!”
  
  欧阳发一哆嗦,白肉险些脱手。偷眼朝主座瞄去,但见父翁目不斜视,面不改色,专心吃菜饮酒。
  
  他不敢多言,将薄薄的肉片送入口中。
  
  欧阳修已吃下两片。
  
  他素来少食猪肉,偶至大相国寺,方才在烧朱院打打牙祭。
  
  原以为此乃贱肉,烹之不易,无甚滋味。
  
  自从尝过吴掌柜所烹猪肉,方知以往大谬!
  
  东京城里,善烹羊者甚众,会治豕者寥寥;而能将这寻常猪肉翻出这许多花样,且样样令人称绝的庖厨,唯吴掌柜一人而已。
  
  欧阳修夹起盘中最后一片白肉,入口细品,只觉脂香浓郁,却无丝毫腥臊气,肥瘦相宜,不柴不腻,委实妙极!
  
  “带子上朝——”
  
  孙福将热气腾腾的菜肴呈于桌上,为众客讲解此菜的寓意。
  
  “有趣!”
  
  欧阳修捻须而笑,他当初点这道菜,正是因这菜名别致。
  
  青翠的黄瓜点缀盘周,盘中饰以两朵精致雕花,一大一小两只熟禽相依俯卧,通身裹着赤褐色的浓稠酱汁,醇厚的酱脂荤香随热气升腾,扑鼻而来。
  
  欧阳修举筷径取鸭腿,竟是触之即烂,毫不费力地夹取下来。
  
  鸭肉炖煮得软烂化渣,入口稍抿即化,其皮丰腴粘唇,脂香醇厚,内里饱吸酱汁精华,咸鲜酱香萦绕唇齿。
  
  见父母动筷,四子紧随其后。
  
  欧阳发夹向鸽肉,忽闻一声诘问:“你觉得你配吃这道菜么?”
  
  “……”
  
  爹爹借菜发挥,实言门第传承,欧阳发如何听不出来?
  
  他无言以对,只得讪讪地收回手。
  
  欧阳修看在眼里,便知他这大儿无意争取功名,心底不禁暗暗叹气。
  
  也罢,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幸而,大的不争气,尚有三个小的。
  
  欧阳修将两条鸽子腿分给次子和三子,又将两根鸽翅放在四郎碗里:“你大哥那份,你替他吃了。”
  
  欧阳辩看向身旁的大哥,讶异道:“大哥为何不吃,是不喜欢么?”
  
  见四郎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便知他是成心的。
  
  欧阳发拳头硬了,狠狠瞪他一眼,从牙缝里憋出三个字来:“食不言!”
  
  眼巴巴看着三个弟弟大快朵颐,馋得直咽唾沫。
  
  ……
  
  过不多时,李二郎再入厨房通报:“掌柜的,沈官人到了!”
  
  吴铭专注锅中菜肴,头也不抬地问:“徐婆惜可来了?”
  
  “前脚刚到,她想同掌柜的见一面。”
  
  “可以,她若得空,便留她一道用饭吧。”
  
  李二郎应一声好,心下更觉遗憾。
  
  倘若来的是师师,那该多好!
  
  他走至店外,陋巷里停着三辆“豪车”,其中一辆垂着青色帷幔,帘上缀着细碎金铃,车厢四角悬挂云纱灯盏,有幽香袭人。
  
  李二郎对此再熟悉不过了,师师出行也是这般车驾。
  
  他隔着车帘如实转达。
  
  帘后传来问话,声音清甜悦耳:“大约几时用饭?”
  
  “未正前后。”
  
  “好,那便叨扰了。”
  
  徐婆惜此番只带了贴身婢女玲儿,她原是小唱出身,无须旁人伴奏,既可执红牙拍板唱清词,亦能怀抱琵琶叹风尘。
  
  李二郎走后,玲儿问道:“惜姐姐,未正会不会太晚?申时尚有演出……”
  
  “来得及,纵使迟些也无妨,推说身子不适便是。这位吴掌柜可远比一场演出重要。”
  
  玲儿不解:“吴掌柜不就是一介庖厨么?”
  
  “你呀!”徐婆惜拿指尖轻戳她的额头,“想在这行混出点名堂,须得把眼力练出来,莫要贵客临门却不识。”
  
  她并非为沈官人而来。
  
  沈官人固然是东京城里有名的风流公子,勾栏里的姐妹多得他照拂,徐婆惜也曾陪侍过,虽然算不上熟稔,却也并非生客。
  
  吴掌柜才是此行的首要目标。
  
  听闻吴掌柜沉迷庖厨之道,等闲不入勾栏,尚未见识过花红柳绿之人往往最易动情。
  
  此番就算不能将他一举拿下,也要留个深刻印象才是。
  
  正思绪万千,忽闻一声唤:“徐娘子,沈官人有请。”
  
  徐婆惜对镜稍整妆容,掀帘下轿,婢女抱着琵琶,两人随孙福径往雅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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