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幕后主使是谁? (第2/2页)
数日后,皇宫风波再起。
朱元璋忽得密报:朱瀚密召旧部东厂余孽,深夜聚会,疑有异图。
朱元璋大怒,然不露声色,亲自召太子朱标密议。
朱标神色如常,心中却惊涛骇浪。他一眼便看出,这是皇叔所设“引皇入局”的关键一步。
当夜,朱元璋轻车简从,亲赴东厂旧址。
夜雾重重,东厂幽巷之内灯火昏黄,朱瀚果然现身,身后隐现数名身影,皆是昔年“铁血三骑”。
正当朱元璋暗中观察,忽闻朱瀚沉声道:“昔日东厂威名,震慑奸佞,今朝却被人利用为谋私之利。”
他摊开金册,指名道姓:“许文升,苏怀远,梁秉……此等人,借我之名,行私通勾结之实,意图乱政。”
话音一落,藏于暗处的朱元璋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朱瀚——你竟敢擅调旧部,妄言他臣,意欲何为!”
朱瀚却从容跪下,将金册举于头顶。
“陛下恕罪。臣若有半句虚言,甘受雷霆天罚。但若所陈属实,还请陛下亲阅金册,明察秋毫。”
朱元璋神色森冷,接过金册翻阅,当他看到那一页页所列,眉头越锁越紧。
朱瀚抬头,目光坦然:“臣设此局,只为揪出真贼。若为己私,甘受万死。”
沉寂半晌,朱元璋怒色渐收,缓缓起身。
“来人,拿下许文升、苏怀远,连夜审问!梁秉交由内廷暂押,明日廷审!”
锦衣卫如疾风骤雨而至,一夜风云变色。
翌日朝堂之上,许文升等人供认罪状,连带揭出多桩旧案。朝野震动。
朱标立于朝中,目光如炬,第一次感受到权谋之中真正的胜负关键,并非谁说得响,而是谁能看得远。
朱元璋退朝之后,独自一人召见朱瀚。
他沉声问道:“你可曾想过,若我昨夜信错了人,便是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瀚低头躬身:“臣弟知陛下明察,才敢设此险局。”
朱元璋凝视他良久,忽然低声道:“你更像我。”
他轻叹一声,背过身去:“去吧,辅佐太子,莫负我所托。”
朱瀚缓缓跪下:“臣弟,誓不负明君之命。”
深秋的宫苑里,枫叶如火,夜风扫过,簌簌而落。
朱瀚携着墨囊,淡然立在太子寝宫外。
“殿下,请您速进去。”侍卫声低,却不敢怠慢。
朱标御坐软榻,目光深沉地盯着窗外朱瀚的背影,喃喃自语:“皇叔终归来了。”
朱瀚轻步入内,拱手施礼:“殿下安好?”
朱标抬眸:“好得紧,只是朝中后党之势,渐起暗流。”
他指向案头的奏折,“这是昨夜传来的,韩太尉大意失荆州之罪,今朝廷正中异议纷纷。”
朱瀚取过奏折,细读片刻:“韩太尉一案,若再执不下,恐成后党斗争借点。”
他转身走至窗前,遥望宫苑:“殿下计划如何?”
朱标转身来到朱瀚身侧,叹道:“吾兄虽言要中立朝臣,实则不敢轻动。若韩氏被逼上绝路,便成后人眼中助纣为虐。
我自为太子,自然需护官属,固本清源。然而若对手乘虚而动,必将控吾无能。”
朱瀚沉吟良久,忽目露精光:“不如……以智取胜。”
他又低声补充,“殿下可邀韩太尉赴一场御前狩猎,以探风向,收集朝中动静。狩猎之时,殿下与韩氏同行,亲近谈道,亦显太子雅量。”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此计妙,太祖尚喜太子能仁泽天下,若殿下能于狩猎之中显护佑之意,又何惧后党非议?”
朱瀚拱手:“殿下英明。”
不多时,殿前已备马队。
夜色苍苍,朱瀚肩并肩伴在朱标左右,韩太尉与数位心腹亦跟随左右。
皓月高挂,马蹄踏碎枯枝,风声呼啸。
一路上,朱标笑意盈然:“韩大人,此次狩猎,殿下特邀,就是想借此机会与大人把酒问剑,且听你论江山政事。”
韩太尉拱手:“承殿下一番雅意,韩某虽力不逮众,唯愿与太子共话国事。”
两人策马前行,朱瀚则暗中观察四周,侍卫阵列严谨,不放过一丝风声。
不远处,忽有传奏臣奔来,上前稽首:“殿下,朝中有人散播韩太尉有牵连民间哀声之说,请殿下速回御前处理。”
朱标神色一凛,回以平静一笑:“今日未至御前,先把狩猎结束。殿中议论,我们稍后再定论。”
韩太尉点首,面色冷静。
斜阳渐沉,归马的节奏渐缓。
朱标策马而回,却在近宫门前停住,抬眸:“你们散布谣言者,究竟是谁?还不现身!”话音落地,如雷震尽周遭者气。
丫鬟侍卫顿时不敢上前。
朱标御面冷厉:“孤乃太子,岂容尔等借此撼吾?”
顿时,一名书吏战战兢兢跪下。
冒汗言:“启禀殿下,小人不才,受人指使,惊恐中……”
他颤声说出幕后一名宫中中官:“…此人姓周,近年手腕颇硬,常替某几位后宫妃子传话朝中,多方布局于太子与韩太尉间制造嫌隙。”
朱瀚在旁微抬眉,随后应声道:“既有凭据,请殿下御令闭宫搜查,讯问周官中人,将此隐患除去。”
朱标沉吟:“此事虽重,却也需审慎,不可轻举妄动,免落后党诽谤之口。”
他看向书吏:“你可知幕后主使是谁?”
书吏低声:“臣所知不详,惟知几位后宫中人,每夜与周官密谈……但若要察明,还需调动宦官监控。”
朱标目光一凝:“好,我便授卿与皇叔配合,明日择午时,闭宫搜查,一网打尽。”
顿了顿,他又道:“同时,我亦会将此事告知皇兄太祖,表明太子此举非个人所为,而是为朝廷清明。”
朱瀚拍掌:“殿下顾全大局,为国之重,臣愿随时效力。”
翌日午时,御前广场肃穆。朱标配合御史台指控,宣布今日搜查后宫密谈之事。
谶语隐忍数月的宦官与宫人齐聚,宫门关闭,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