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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烽燧使人愁

第三百章 烽燧使人愁 (第1/2页)

湛庐山中。
  
  棋枰上的红棋如燃火之墙,将那颗刻“车”的棋子与激射入局的石头,团团围困得密不透风。
  
  这些红子排布极险,纵使江闻尚有余力隐约护着中路帅位,分形坚守于两翼,但这些红棋悬在河口,形成“天地炮”的雏形,只待一步便要成杀。
  
  【江掌门,承让了。】
  
  “炮应远慑,不可虚发。你手中的红棋声势浩大,一旦显露就失去了先机,难免落于下乘。先前你说的三重杀招,除了明面上棘突的天地双炮,这第三重所指的就是‘王不见王‘了吧。”
  
  江闻指尖摩挲着棋盘边缘,粗糙感透过指尖传来,混着山间雾霭的湿意,他忽然轻笑一声,弹指劲力轻轻点向了一旁童子。
  
  “说到底你这步‘天地炮’,下得未免太急了,没能得你师父澹然不动的心性,小友,想来不管是台面上的棋还是桌面外的传音,都是你这个童子替师父做的吧。”
  
  受到一击的侍棋童子呆立当场,下意识躲闪到一旁,而隔空传音的声响立刻出现波动,原本木鸡般讷讷的神情里透出几分慌乱。
  
  “……你是何时看穿的?”
  
  江闻无比自信地答道:“江某看人极准,一生也只看错过三个人——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奔雷手文泰来,还有铁腿水上漂。”
  
  “你这做徒弟的落子虽快,处处想办法摹仿着赵教主云山雾绕的路数。譬如方才我走‘炮辗丹砂’,故意在右翼留了处空门,你若真是赵无极,绝不会想要吞车吃炮,强行破局。”
  
  “可你偏偏迟疑了三息,随后才按‘车炮有进无退’的路数,抛出红棋想要绝杀——这三息的停顿,便是在试探你师父阻不阻止你吧?”
  
  江闻的声音漫不经心,目光却锁死了童子的每一个动作。
  
  江闻早就感觉与他传音、下棋的人,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气质,细细观察想来就是“人味”太重,所行所言纵使有着与赵无极类似的口吻,但是缺少了那一股独绝于天地之外的邪性。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分明是眼前的侍棋童子一直扮演着幕后之人,他靠着这份远超于年岁的心性与胆识,才能在一开始甚至瞒骗过了江闻。
  
  “可惜啊,你精于弈棋,却逃不出你师父布局的窠臼,终究是颗被操控的棋子。”
  
  江闻此话一出,童子浑身一僵,原本呆滞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右手猛地抬起,想要拂乱棋盘上的棋子。江闻早有防备,又是指风一弹,一粒被晨露浸湿的石子从指尖飞出,精准朝童子手掌打去。
  
  侍棋童子手掌边缘蒙着一股精纯气劲,只见他腕子一沉,嫩生生的手掌直绷成刀形迎劈过来,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只有“咔”的一声脆响,弹射的石子竟从中间裂成两半,断裂面平整得像被玉匠剖过。
  
  随着碎石簌簌落在地上时,侍棋童子喘了口气,指尖沾着的石屑随无形气流轻轻飘开,竟还震起了地面的细尘。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夫,青阳教底蕴果然了得——这招的路数与天蚕神功性质迥异,难道是赵教主独门的先天罡气?”
  
  江闻微微笑着,侍棋童子的脸色毫无应对成功的喜色,反而越发难看。
  
  显然,他发现了江闻在趁机试探自己,甚至在一招之间就看透道破了他的武功,如此一来不论是棋盘外还是棋盘内,他都像江闻所说一般被套话试探了半天,终究还是被操控的棋子。
  
  更可怕的是,他忽觉肝脏疼痛,气血上涌胸闷至极,竟然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口血,却始终察觉不到江闻是如何破开先天罡气护体而伤到他的。
  
  “孩子。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像你脾气这么差,还敢硬吃下七伤拳内力,已经很努力了。”
  
  江闻的视线越过侍棋童子,缓缓站起身来,只觉脚下的土地被越发深重的浓雾浸得发潮,那雾并非寻常晨霭,倒像掺了凝滞的墨汁,裹着刺骨的寒意往衣缝里钻,触在皮肤上竟有几分粘腻的实感。
  
  “天地炮”。
  
  这招用炮牵制对方,从而掩护己方其它棋子发动进攻,赵无极放任弟子使出这一招肯定有其深意,依江闻来看,目的就是暗示他“王不见王”的最后决胜一棋,哪边的王先动了,就很可能形成将对方将死的胜局。
  
  可这一招又会不会是陷阱呢?毕竟赵无极此刻被困在阵法核心,始终无法脱困,这样的暗示岂不是徒徒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到底是童子估布疑阵,还是童子用疑阵引诱他破阵;到底是赵无极利用童子布下疑阵,还是赵无极想用疑阵骗他先出手。也罢,那就让他看看,到底会有几重反转吧。
  
  山林雾霭从四面八方涌来,抬眼望不见天顶,低头看不清足底,唯有十山大阵的方向,浓得化不开的雾团里翻涌着紫气与龙光。那龙光本应是昂扬舒展的紫赤之色,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拧成了乱麻,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滞涩的卡顿,时而撞上雾壁便炸开细碎的光屑,落在雾面上瞬间消融,只留下一缕极淡的焦糊味。
  
  最核心的雾团竟在缓慢地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中心偶尔会透出一丝极淡的血色,与紫气龙光缠在一起,随即便被更浓的雾压了回去——那血色散在空气里,便与江闻捕捉到的铁腥味融在一起,成了阵法反噬最直白的痕迹。
  
  跨龙羽人如果坠落到此世,恐怕会引发莫大灾祸,布下术数大阵的似乎借术式引诱他们奔向星间,却还差最后一丝的助力。
  
  江闻抬眼望向雾霭深处,天顶的雾气浓得化不开,隐约能看见紫气龙光在雾中扭曲流转,仿佛跨龙羽人从星河间抛洒出的淋漓鲜血与残肢断臂,正从十山大阵的缝隙间试图钻出去……
  
  “江道长,纵使家师无暇他顾难以出手,可你真就不担心崇安城中弟子的安危吗?”
  
  侍棋童子嘴角鲜血直流,仍不死心地想要争胜,但江闻却摇了摇头。
  
  “所以说,你不如赵教主远矣。”
  
  “我自认为精于棋道,三岁能同时与五人对弈,六岁深通前朝国手的全部对局,却难免成为师父手中的棋子;阁下之前落子杂乱,明明对于棋道毫无造诣。想请教道长何出此言。”
  
  “好说。你师父划定天下为棋局,又将天下人作棋子,蛰伏则察势之先、主动布局;遇时则如蛟龙入海,借势而起。然而此道凶险,择子唯利,不论善恶;用子如挞,不恤其苦;控子无隙,不容其思。此法终究太过险僻了,是我所不取。”
  
  “那道长有何高见?”
  
  “自古棋之身分阶品,人之贤有等差。我向来观其性、度其能,再加以循诱,经以磨砺,如璞玉琢之成器,其后使其各展所长、互为补益,自然可致远。”
  
  “一个人的行为可以预测,其后乃至于千千万万人,而我无为而治,他们也能各行其是。你再怎么天资卓绝,也控制不了成千上万个棋子的行动不脱轨,而我却终有一天,能让他们都自己行动起来。”
  
  侍棋童子若有所悟,他转过头,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此番弈理近于迂阔,道长明明不通棋道,那这弈理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知悟的呢?”
  
  江闻也沉默片刻,想起当初让自己放了下棋打牌的原因,脑海中闪过许多口胡、亏卡、印卡、改卡高人鲜活的面容,连忙晃了晃脑袋将其甩出脑海,悠然叹道。
  
  “……我知之云顶矣。”
  
  …………
  
  说话间,大地开始发生了颤抖,雾中的光影也随之剧烈晃动,紫气龙光像是察觉到了破绽,急切想要挣脱束缚般猛地向外挣了一下,却又被无形的阵壁弹回,溅起更多破碎的灰雾。
  
  松溪十山的光柱摇摇欲坠,整个大阵像一头受伤的巨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滞涩,雾在它的喘息里忽涨忽缩,阵纹在它的挣扎中明暗不定,唯有那核心处的漩涡始终凝着,藏着赵教主被缚的真身,也藏着这场对峙里最隐秘的破绽。
  
  十山大阵艰难运转着,跨龙羽人临死前的哀嚎化作漫天逃窜的幽灵,震慑着江闻的耳膜,使得四处发出细若蚊蚋的金属摩擦声,震得空气微微发颤。最核心的雾团更是诡异,竟在缓慢地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漩涡中心偶尔会透出一丝极淡的血色,与紫气龙光缠在一起,用更浓的雾将紫气灵光给压了回去。
  
  江闻看着侍棋童子努力惊诧的模样,微微笑道。
  
  “既然你能拖延时间,那我就不能拖延时间吗?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弈理。”
  
  而与此同时的十座山上,袁紫衣的银丝软鞭、骆霜儿的韩王青刀、六丁神女的天蚕丝线、红莲圣母的炽阳掌力、严咏春的凌厉拳劲,都已经先后寻到了十山大阵的关键节点,轰击在了老佛们的不化金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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