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给公义上buff(下) (第1/2页)
“这么些日子,这还是头一次出现铜块……也不知是个什么规律。”跟前阵子金灿灿的小金鱼相比,纯铜在世俗的价值自然远远不如。不过,鉴于小金鱼基本不怎么流通,铜块对康国的价值显然更高一些。栾信命令车队先在官道最近一处驿站停歇一夜,看情况。
第二日,栾信是被夫人摇醒的。
夫人的表情隐约带着惊悚。
栾信清醒过来,下意识掀开被窝。
看清之后,他默默将被子放了下来。
谁敢信,他的被窝疯狂长铜块了。
他让夫人帮忙准备笔墨。
着手给主上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亲卫将这封信连同被窝冒出来的百十块铜块一起送去凰廷。他太好奇这些东西出现的规律了,究竟是随机冒出来的,还是跟其他因素有关系?
沈棠:“……”
公义是昨天才出城去度假吧?
隔天就给自己写信,自己如何能不怜爱?
沈棠拆开取出信纸看得十分仔细,一个字都没错漏。待看到栾信问的问题,她直接放弃思考,询问当事人。女子正在面无表情进食,桌上百八十道菜都进了她的肚子,御厨一边挥汗如雨一边精神振奋——自家主君经常翻墙跑出宫门吃外食,这让一众御厨很挫败。
如今她们终于有用武之地,恨不得将毕生功力都用出来,狠狠征服主君等人的味蕾。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意味着附近无主之铜很多呗。
“一开始出现的小金鱼,意思是他当时附近无主的金很多?”栾信被窝长的金属并非人为控制的。金属的价值都是人类社会赋予的,金属跟金属之间并无高低贵贱多寡之分。
女子更不会有这念头。
“嗯,是这个意思。”
沈棠视线下移,欢喜看着脚下土地:“按照这个说法,出现铜块的地区是有铜矿?那么脚下凰廷是不是有一个还没被发现的金矿?”
女子道:“只说对了一半。前面一句话说对了,后面一句话说错了。你那个刚出门度假的小人,他此前获得的金块不是从脚下来的,是从天上来的。说起来,这倒是稀奇。”
天上居然有一个极其庞大的“金库”。
肉眼看不到,它们存在于一片虚无之中。
那片奇怪的空间开了许多口子,时不时会下雨一般,滴答滴答落下一点点金子。这些金子全都是无主之物,所以会受到她的赐福影响,随机取出一定数量,出现在栾信周边。
“你的脸,坏了吗?”
老五的五官肉眼可见扭曲狰狞起来。
沈棠喉间发出沉重呼哧声,拳头捏死紧。
(╯‵□′)╯︵┻━┻
什么稀奇啊,她口中的“天上金库”不就是天道那个老登通过含章,从她手中剥削压榨得来的?这么多年下来,沈棠自己都记不清损失了多少财产。那个金库本该是她的啊!
怎么就成了无主之物呢?
沈棠深呼吸,压下踹死天道老登的杀心:“只是突然想到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女子哪能不知道沈棠起了杀心?
她淡淡道:“其实我也看祂不顺眼。”
这点上,她跟沈棠能高度共鸣。
沈棠:“……”
这是自然的,要不她们怎么相处得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沈棠发现女子除了话少了点、沉默了点,情绪稳定,心眼不多,乍一看就是班级里面存在感最低的边缘人物。这种会干活还话不多的牛马,更是家长眼中的天使宝宝,天道怎么就跟她撕破脸?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错处肯定在天道老登身上。
沈棠心中暗骂老登两句。
立即又命人去接应栾信一行人。
几乎可以确定,那附近有一片铜矿。
栾信也从主上回信中知道了其中根源。
“这也就是说,若每日出现的是金块,意味着附近并无矿脉,若出现铜铁等物……”
这意味着附近有宝藏。
栾信:“……”
自己还真成了行走的金属矿脉探测器啊。
他脑中有两个念头在来回拉扯。
究竟是现在就多往深山老林钻一钻,为康国找寻珍贵矿脉,还是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拜访隐士,为圆满仪式添砖加瓦?眼看着前者要压倒性胜利,栾信看到主君让他一切随缘。
整个四方大陆都在康国手中。
再珍贵的矿脉在掘地三尺的找寻下也能被挖出来,发现它们只是迟早的。栾信年假来之不易,他还是好好休息吧,公事等上班再处理。栾信见此,调整心态让车队继续上路。
栾信在出门前做了详细攻略。
一边带着夫人游山玩水,一边教考学生,一边拜访附近隐士,日子一晃便是两月余。
他门下两个学生任职地点在两个方向。
栾信先见的苗讷。
苗讷收到消息,提前七日让人在官道上等候,这日休沐,她自己也来了。运气就是这般玄妙,她刚坐下没一炷香就收到了消息:“回主君,前方有一车队挂着栾公的家徽。”
“当真?老师来了。”
苗讷欢喜,挥开崔熊阻拦,翻身上马。
骏马奔驰没多会儿,苗讷就看到了车队的影子,崔熊擦着汗纵马跟来。栾信听到动静掀开车帘,视线先在苗讷脸上停顿,跟着才看到学生明显有异样的腰身以及她身侧崔熊。
他眸色蓦地一寒:“怎么回事?”
这腰身总不能是苗讷贪嘴发福的结果吧?
自己也没收到苗讷要成婚的请帖啊。
再者,若真有了身孕还这般骑马颠簸?
苗讷一看便知他误会了,忙上前摁住他手臂:“老师不要急,学生慢慢跟您解释。”
崔熊两只手垂在身侧,不敢吭声。
栾信:“不是他的?”
崔熊:“……”
苗讷失笑:“学生能是多心滥情之人?”
腹中孩子确实是崔熊的,她与崔熊也确实没有大摆宴席,正经邀请同僚参加婚宴,不过二人在本地官府是合了婚的,本地结识的朋友有过来凑热闹。栾信闻言这才缓和脸色。
“为何没有来信说明?”
栾信余光不满意地审视崔熊。他离开王都的时候,也没听到崔府那边有动静。苗讷可以不写信告诉他,但崔熊作为大家之子,怎能礼数缺失到这个份上?想想,他更是不爽。
苗讷道:“这,时间来不及。”
合婚怀孕这件事是她深思熟虑过的。
她神色蓦地一黯:“杏林医士说阿娘大限将至,而她膝下唯有我一女。虽说这些年荣养陪伴一个不少,可我知道她其实也想在临终前看到我有血亲相伴……如此方能安心。”
栾信一怔。
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杏林医士也找不出病根?”
“请来的杏林医士说她身体康健,只是上了年纪,加之早年颠沛受苦伤了根基,有损寿数。眼下大限非是病痛,是天命不可违……”
寿数到了,杏林医士也无法跟阎王抢人。
苗讷一向孝顺,她为了能让母亲能走得安心,这才抓了崔熊去官府合婚,又简单在任职地方宴请一些关系尚可的朋友,简单走了个流程。等下次回王都述职,再正式办一回。
栾信:“即便如此也不该委屈自己。”
崔熊听到这话都要哭出来了。
苗讷噙着笑道:“算不得委屈。”
她清醒知道自己每个阶段要什么。
栾信闻言也只能认了此事。
只是——
“你去车上坐着,别骑马。”栾信想起刚才苗讷飞奔而来的画面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文心文士也不能这么粗暴啊。
栾信冲崔熊道:“她不懂你也不懂?”
崔熊:“栾师说的是。”
栾信:“……”
罢了罢了,跟崔熊置气什么。
这俩孩子能有结果,只要不是一时冲动或是有悖人伦,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犯不着上赶着当那个棒打鸳鸯的邪恶老岳父。车厢内,苗讷看着言书那张已经长开的脸也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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