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飞向欧罗巴 (第1/2页)
飞向欧罗巴
老会长在疗养院接到萧春月转述谢冬梨信息时,由北京飞往伊斯坦布尔的国际航班的引擎的轰鸣早已撕裂了首都的云层。
巨大的银色飞鸟划破长空,目标直指欧亚大陆的交汇点——欧洲科学会议所在——古老的奥特曼帝国之都。
谢冬梨遵照老会长的指示,与别佳教授以及那位络腮胡子如思想家般浓密的德国科隆大学教授约翰,一同在航班中途的阿勒泰机场踏上了这次航班,时钟正指向北京时间下午五点。漫长的旅程需要十个小时的耐心,即便在阿勒泰经停加油后,前方仍有五个小时的航程横亘。
飞机在阿勒泰短暂栖身,汲取了足够的燃料,便再次昂首,义无反顾地冲入亚细亚板块腹地那浩瀚无垠的蓝色苍穹。
时间在万米高空仿佛被拉长、稀释。
下午五时许,谢冬梨的目光被舷窗外的景象牢牢攫住。机翼之下,是逐渐退向地平线的友谊峰。
夕阳慷慨地泼洒着金辉,为这座巍峨雪峰披上了一层流动的熔金铠甲。更远处,鲁德内阿尔泰山脉连绵的雪峰,如同大地精心雕琢的玉簪,每一座的山脊线都被这迟暮的阳光勾勒得异常清晰锐利,镶上了一圈燃烧般的金边。壮丽的画卷在舷窗外徐徐铺展,又缓缓后退,带着一种沉静的壮美。而最令人惊叹的,是那轮仿佛被施了魔法的夕阳。它不甘就此沉沦,执着地紧追在航线的后方。机舱内,金色的光线流淌,将一切都染上温暖的色调。窗外,晚霞如熔化的黄金海洋,汹涌澎湃,将鲁德内山谷深邃的褶皱映照得层次分明,每一道沟壑、每一条山脊都仿佛被天神之笔以最浓烈的色彩重新描绘过。
“……真是不可思议。”谢冬梨喃喃自语,几乎将脸贴在了冰凉的舷窗上。
“很美,是吗?”别佳教授的声音温和地在一旁响起,她顺着谢冬梨的目光望去,眼中也映照着同样的辉煌,“可是你知道吗?在我们脚下铺展开的,却是一条闻名世界的生死线!看,我们现在飞越的,正是那条穿越中、俄、哈三国,闻名遐迩的‘萨尔布拉克古牧道’。”
“古牧道?牧民转场的必经之路?”谢冬梨转过头,带着询问的神情。“
是的,”别佳教授的语气带着一丝对古老传统的敬畏,“这是一条流淌在哈萨克牧民血液里的通道,几千年来,无数的马匹、牛羊、骆驼,还有那些坚韧不拔的男女牧民,他们的毡房连同他们的家庭,就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年复一年地转场迁徙。春天,他们追逐着融雪的脚步,将牲畜赶往水草丰美的夏牧场;秋天,又顶着凛冽的寒风,跋涉回能躲避风雪的冬窝子。这每年都是一次充满了艰难险阻的长征……”
谢冬梨想象着那浩荡的迁徙场景:“有卫星导航应该会容易很多吧?”
别佳教授轻轻摇头,嘴角浮现一丝理解的笑意:“我曾问过当地牧民同样的问题。”她模仿着那种带着草原气息的笃定口吻:“他们说:‘卫星能指路,却闻不到草香;只有老马识途,踏过风霜的马蹄,真正认得祖辈回家的路。’”
谢冬梨若有所思:“是这样啊……”
“这条‘回家’的路,绝非坦途。”别佳教授的语气变得凝重,仿佛在讲述一部关于生存的史诗,“它被称作‘挑战生命的天限之路’!老风口的‘狭管效应’,能在瞬间召唤出十二级的狂风暴雪,卷起的雪幕遮天蔽日,连强壮的牦牛都可能被抛离地面。寒冬的夜晚,气温骤降至零下四十度并非传说,刚出生的羔羊必须裹上特制的毡衣才能熬过寒夜。峡谷最窄处,仅容两匹马勉强并行,陡峭的崖壁直插云霄,一旦羊群受惊,发生拥挤踩踏,成群的生灵便会像断线的珠子般坠入深涧,杳无踪迹。回程若遇上冰雪覆盖的陡坡,那光滑如镜的冰面,即使给马蹄绑上厚厚的草垫,也难保不失蹄。每年,都有忠诚的老马,连同它们背负的鞍具,一起滑落山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