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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第一章·蛇目初睁(1929年·春)

楔子·第一章·蛇目初睁(1929年·春) (第2/2页)

就在此刻,崖顶传来人声与脚步声。成都警察局的警长崔向安带着两名手下,在崔家人引领下赶到。他是崔家远亲,平日里没少吃拿。
  
  崔荔煦早已换上一副哀戚面容,未语先红了眼眶:“向安叔,家里出了祸事……那孩子,顾轻风,夜里偷了祠堂供奉的祖传玉佩,被发觉后慌不择路,竟在这崖边失足……”她声音哽咽,指向深渊的手微微发颤。
  
  崔世昌沉痛补充:“我们亲眼见他滑下去的,想拉都来不及。这‘寒龙潭’深不见底,派人寻了,毫无踪迹。”
  
  崔向安走到崖边探看一眼,便缩了回来。他目光扫过崔家兄妹和那几个低头不语的护院,心里已明了七八分。
  
  “多人目睹,失足坠崖……”崔向安打着官腔,“既如此,便按意外上报吧。”他刻意加重了“意外”二字。
  
  崔世昌使了个眼色,管家将一个布包悄悄塞给副官。
  
  “有劳向安叔。”崔荔煦敛衽。
  
  警察离去后,崔荔煦脸上的悲戚瞬间消散。她冷眼望着崖下:“这下干净了。”
  
  崔世昌却莫名感到一丝不安,仿佛潭底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但随即摇头——那么高的崖,这么冷的潭,顾轻风绝无生还可能。
  
  “走吧。”他转身,“从今往后,崔家再无顾轻风。”
  
  脚步声渐远,崖顶重归寂静。
  
  顾轻风静静地听完崖上的闹剧,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沉淀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深潭般的冰冷平静。他伸手,轻轻将依偎在身边的豹猫揽近,抚摸着它背上有些凌乱的毛发。
  
  “爷爷,”他对着空寂的山谷,也对着自己的心,低声说道,“您说的‘勿信崔家人’,轻风……今日终于真正明白了。”
  
  他眼神中最后一丝属于孩童的迷茫与软弱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仇恨淬炼过、被绝境打磨过的坚硬光芒。崔家给予的“养育之恩”,早已在这经年的折辱与今日的杀身之祸中消磨殆尽。从此以后,他与崔家,只剩血债。
  
  而这坠崖未死、龙鲤觉醒的奇遇,便是命运给他的,第一份复仇与追寻真相的资本。前路艰险莫测,但他已无所畏惧。
  
  第三章租界狂澜(1936年·春)
  
  民国二十五年,上海公共租界。
  
  “远东第一拍卖行”亨德利公司的玻璃旋转门前,黄包车排成长龙。穿旗袍的淑女、着西装的大亨、长衫马褂的遗老、甚至还有几个高鼻深目的外国神父,鱼贯而入。
  
  今夜拍卖的压轴品,是一件“据称出自巴蜀古文明”的青铜碎片。
  
  拍卖图录上只印了模糊的照片和一行小字:
  
  编号Lot.99青铜残片,传为祭祀礼器局部,纹饰独特,年代待考。起拍价:八百大洋。
  
  但真正知情的人都知道,过去两年里,已经有至少三拨人为这块碎片送了命:第一个是成都的玉器商人,暴毙于旅馆,胸口插着自己的玉烟嘴;第二个是南京的政府专员,溺毙在秦淮河,手中紧握半张烧焦的帛书;第三个是日本商社的买办,死于自家书房,死因是“心脏麻痹”,但坊间传言,他死前曾疯狂抓挠自己的脸,抓出了九道血痕——像蛇的爬迹。
  
  拍卖厅二楼最偏的包厢里,顾轻风,青布长衫,面容沉静。他今年十九岁,但眼神已无少年稚气。两年深山独居,与豹猫为伴,食野果饮山泉,体内龙鲤之力日渐觉醒。如今他一拳能碎青石,一跃能上房檐,耳力目力更是远超常人。
  
  但他始终记得爷爷血书上的话:“勿显龙鲤力”。
  
  所以今日,他只是个普通的竞拍者。
  
  “顾少爷,崔世昌在一楼前排。”陈五低声道。陈五是陈老拐的侄子,是个机敏干练的汉子,是本次拍卖会奉叔父之命照应顾轻风的,并带来了拍卖费。
  
  “看见他身边那女人了么?”顾轻风淡淡道。
  
  那是个穿猩红旗袍的艳丽女子,正是崔荔煦。她两年前嫁给了南京政府某位高官的侄子,如今以官太太身份活跃于沪上交际圈。
  
  “您真要拍那碎片?据说崔家这次志在必得。”陈五忧心忡忡,“听说他们搭上了日本‘三井物产’的线,除了南京政府,背后还有日本人撑腰。”
  
  “陈叔,那不是碎片。”顾轻风盯着展台上被红绒布盖住的玻璃匣,“那是爷爷失踪前,最后接触过的东西。”。两年前坠崖的“意外”,就是周世昌一手策划的,只为独占周家老爷子的宠爱。养父养母早逝后,周家再无人护他。
  
  一楼大厅前排左侧,坐着大英博物馆代表威廉·霍克,叼着烟斗,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身旁还有个沙俄流亡贵族打扮的中年男人,人称“伊万诺夫伯爵”,实则是倒卖文物的国际掮客。
  
  右侧,日本商社“昭和通商”的社长小泉杭育正襟危坐,戴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如学者。他旁边坐着两个穿和服的女子,犬养海平与芳子姐妹。犬养海平面容清秀如少女,芳子则冷艳如冰。
  
  而最让顾轻风在意的,是二楼对角包厢里,那个穿月白色旗袍的少女。
  
  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却独自坐在包厢中,手中团扇半掩面,只露出一双清冷如寒星的眼睛。
  
  拍卖开始。
  
  前九十八件都是寻常古玩:明清瓷器、名家字画、翡翠摆件……竞价波澜不惊。直到拍卖师敲下木槌:“接下来,Lot.99。”
  
  红绒布揭开。
  
  玻璃匣内,青铜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幽绿光泽。上面铸着蛇身,但只有半条——这正是九目蛇纹的后半段,蛇尾盘曲成诡异的螺旋,四只眼睛沿着尾部排列。
  
  大厅里响起细微的骚动。
  
  “起拍价,一千大洋。”
  
  “一千五!”威廉·霍克率先举牌。
  
  “两千!”伊万诺夫伯爵用生硬的中文喊道。
  
  “两千五。”小泉杭育微笑举牌,仿佛在买一件普通艺术品。
  
  “三千!”崔世昌高声道,刻意看了小泉一眼——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
  
  “三千五。”月白旗袍少女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磬。
  
  全场目光聚焦。
  
  崔荔煦眯起眼,低声对哥哥说:“这丫头什么来路?”
  
  “查过了,自称杭州丝商之女,但背景干净得可疑。”崔世昌冷哼,“继续。”
  
  竞价如战场。
  
  “四千!”
  
  “四千五!”
  
  “五千!”
  
  价格一路飙升。威廉·霍克在六千时摇头退出,伊万诺夫伯爵在七千时骂了句俄语,愤然离席。
  
  只剩小泉杭育、崔世昌和神秘少女。
  
  “八千。”少女面不改色。
  
  崔世昌额头见汗——日本方面给他的上限就是八千。
  
  小泉杭育忽然举牌:“一万。”
  
  全场哗然。
  
  拍卖师声音发颤:“一万第一次……一万第二次……”
  
  “一万二。”顾轻风举牌了。
  
  所有人看向这个穿旧长衫的少年。崔世昌先是一愣,随即瞳孔骤缩——这张脸,这眼神……分明是两年前“坠崖身亡”的顾轻风!
  
  “你……你没死?”崔荔煦失声道。
  
  顾轻风看都没看他们,只盯着展台上的碎片。
  
  小泉杭育眼中闪过精光:“一万五。”
  
  “两万。”少女再次开口。
  
  “两万五。”顾轻风声音平静。
  
  崔荔煦忽然娇笑:“轻风弟,你哪来的钱?该不会是偷了崔家的传家宝来卖吧?”
  
  这话恶毒——既点明顾轻风“崔家养子”的身份,又暗示他钱财来路不正。
  
  顾轻风终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崔荔煦,两年前你推我坠崖时,可没叫我弟。”
  
  全场死寂。
  
  崔荔煦脸色煞白。
  
  拍卖师干咳一声:“两万五第一次……”
  
  “三万。”小泉杭育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这已超出他的授权。
  
  “三万五。”少女寸步不让。
  
  顾轻风沉默了。陈老拐让陈五带来的资金是三万大洋。他攥紧怀中那半块碎片——此刻碎片烫得像烙铁。
  
  就在拍卖师要落槌时,异变突生!
  
  大厅所有电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人惊呼,有人撞倒椅子,玻璃碎裂声、女人的尖叫声响成一片。
  
  顾轻风在灯灭瞬间就动了——他如猎豹般翻过栏杆,直扑展台!但有人比他更快!
  
  月白旗袍少女如一片落叶飘下,手中团扇一展,三枚银针射向展台旁的守卫。同时,小泉杭育身后的犬养海平鬼魅般闪出,手中短刀斩向玻璃匣!
  
  三方齐至展台!
  
  顾轻风一拳轰向犬养海平,拳风竟带起破空之声!犬养海平惊觉回防,短刀与拳头相撞,“铛”的一声,刀身竟被震出裂痕!
  
  “龙鲤之力?!”她失声惊呼。
  
  少女趁隙已拿到玻璃匣,但入手瞬间脸色一变——太轻了!她猛地掀开匣盖,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字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两行字,墨迹未干:
  
  九目合一,三星现踪。欲得真相,来寻龙鲤。
  
  落款处,画着一个简笔罗盘图案,指针指向“巽”位。
  
  “调包了!”少女冷声道。
  
  电灯在此时重新亮起。
  
  展台旁,顾轻风、少女、犬养海平呈三角对峙。台下,威廉·霍克正悄悄退向侧门,伊万诺夫伯爵的手下已堵住后门。崔世昌拔出手枪,却被小泉杭育按住。
  
  “顾先生,斓小姐。”小泉杭育推了推眼镜,“看来我们都被人耍了。这碎片早就不在拍卖行,有人设局引我们齐聚。”
  
  顾轻风看向少女:“斓小姐?”
  
  少女收起团扇,露出一张稚嫩却清丽绝伦的脸,正是十八岁的斓曦。她冷冷道:“对,斓曦。你身上有另一半碎片,我感觉得到。”
  
  犬养海平忽然娇笑:“两位,不如跟我们合作?帝国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比如顾苍梧的下落。”
  
  顾轻风心脏骤停:“你说什么?”
  
  “你爷爷还活着。”犬养海平笑容甜美,“在帝国某个海岛研究所,活得好好的。只要你们交出碎片,我可以安排你们祖孙相见。”
  
  斓曦忽然扬手——一把银针如天女散花!
  
  “走!”她与顾轻风,不约而同翻窗而出。
  
  两人落在后院,身后追兵已至。不止日本人,崔家的护院、威廉·霍克雇佣的印度巡捕、甚至还有两个穿道士袍的神秘人,全都围了上来。
  
  “分头走!”
  
  两人分头突围。
  
  拍卖会的大厅内,小泉杭育不急不缓地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笛,吹出几个诡异的音节。
  
  拍卖会后院,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不是狗,是更低沉、更凶戾的声音。
  
  顾轻风刚要转身,就看见三头牛犊大小的狼犬堵在墙下,眼中泛着绿光,涎水从獠牙间滴落。这些狼犬的脖子上都系着铜牌,刻着菊花纹。
  
  “帝国军犬培育所的特制品。”小泉杭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咬合力三百公斤,能在三分钟内把一个成人撕成碎片。顾先生,再做选择吧。”
  
  顾轻风握紧拼合后的青铜碎片,边缘锋利,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滴在蛇纹上,那些眼睛般的纹路忽然开始旋转!
  
  不是幻觉——青铜碎片真的在发烫、震颤,九只眼睛逐一亮起红光!
  
  狼犬们发出一阵恐惧的呜咽,向后退缩。
  
  小泉杭育眼中闪过狂热:“果然……果然需要顾家血脉激活!教授猜得没错!”
  
  他挥手:“活捉他!”
  
  顾轻风刚翻过墙,就听见身后传来崔荔煦尖厉的声音:“抓住他!死活不论!”
  
  小泉杭育没有追。他看着顾轻风消失的巷口,从怀中取出怀表——表盖内侧贴着一张褪色照片,上面是顾苍梧被囚禁在铁笼里的模样,背景是某个海岛监狱。
  
  “顾轻风……你逃不掉的。”他轻声说,“你爷爷在我们手里,你体内的‘龙鲤之血’是我们的钥匙,你注定要为我们打开那扇‘门’。”
  
  他转身,对阴影中说:“犬养君,跟上去。这次别再失手了。”
  
  阴影中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穿黑色学生装,短发齐耳,面容清秀如少女。她正是小泉杭育的师妹,犬养海平。
  
  “嗨依。”她躬身,随即如烟般消散在夜色中。
  
  小泉杭育又看向夜空的天色:“罗部长的人也该到了吧?”
  
  一个穿长衫的中年男人从拍卖会后台走出,手里把玩着两枚玉球,正是南京政府能源部部长罗璨。他笑眯眯地说:“小泉先生放心,成都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崔家、还有几个本地袍哥,都会‘配合’顾轻风回去寻宝。毕竟,鸭子河畔那么大一片地,没有地头蛇帮忙,他怎么挖得动呢?”
  
  “李赟教授呢?”
  
  “已经在广汉了,以‘北平研究院考古队’的名义开始勘探。不过……”罗璨压低声音,“英国人也插了一脚,那个威廉·霍克没拍到碎片,但买通了亨德利公司的鉴定师,拿到了拓片。”
  
  小泉杭育冷笑:“大英帝国?日不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东亚的宝物,只属于东亚共荣圈。”
  
  两人相视而笑。
  
  顾轻风奔入迷宫般的弄堂,忽然迎面撞上一人——是个邋遢道士,腰间挂个破罗盘,手里提着半只烧鸡,满嘴油光。
  
  “小兄弟,跑这么急,后面有狗追啊?”道士咧嘴笑,露出黄牙。
  
  顾轻风正要绕开,道士忽然抓住他手腕,脸色一变:“咦?龙鲤之气?你吃过龙鲤?”
  
  “你——”
  
  “别问了,跟我来!”道士拽着他钻进一条死胡同,在墙角某块砖上按了三下,墙壁竟滑开一道暗门。
  
  两人闪身而入,暗门闭合。
  
  追兵赶到时,胡同空空如也。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地道。道士点起火折子,照出一张嬉笑的脸:“贫道朱环宇,著名风水二师。小兄弟怎么称呼?”
  
  “顾轻风。”顾轻风警惕地盯着他,“感谢你帮我解围。但是风水二师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不是风水大师,那自然就是二师嘛。”朱环宇边促狭的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拍卖行里失踪的青铜碎片,“这玩意儿是我偷的。那字条也是我留的。”
  
  “为什么?”
  
  “因为九目蛇纹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朱环宇笑容收敛,“也不能落在英国人、沙俄人,或者崔家那种汉奸手里。这东西,关系到的不是几件文物,而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而是三千年前,古蜀人留在三星堆的‘观测记录’。他们观测的不是星辰,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
  
  地道尽头有光。
  
  走出去,竟是黄浦江畔的废弃码头。河风吹来,顾轻风怀中的半块碎片与朱环宇手中的半块同时开始发热、发光。
  
  两块碎片彼此吸引,想要拼合。
  
  “现在不是时候。”朱环宇按住碎片,“三星连线之日是明年秋分。在这之前,我们要凑齐四脉传人——护镜人斓家,寻龙者朱家,盗火徒田家,守陵人……”
  
  他看向顾轻风:“你们顾家,就是守陵人最后的血脉。你爷爷没告诉你?”
  
  顾轻风摇头,心头巨震,他握紧手中青铜碎片。九目蛇纹在月光下狰狞,那九只眼睛仿佛在凝视着他,凝视着这个即将被卷入历史漩涡的年轻人。
  
  他想起爷爷笔记最后一页的那句话:
  
  “若见三星现,切记:有些门,开了就再也关不上。有些人,走了就再也回不来。”
  
  “那就对了。有些事,知道了反而危险。”朱环宇望向东方的夜空,“现在,日本人、英国人、俄国人、南京政府的人,还有那个崔家,都在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顾轻风沉默良久,缓缓道:“去鸭子河。找我爷爷留下的印记,找真相。”
  
  “不怕死?”
  
  “怕。”顾轻风握紧碎片,“但更怕活得不明不白。”
  
  朱环宇大笑,拍他肩膀:“好小子!那就结个伴。不过事先说好,我贪财好色,还怕死,关键时刻可能跑路——”
  
  话音未落,码头阴影中走出一个娇小身影。
  
  正是斓曦。
  
  她手中短剑滴血,身后躺着两个黑衣忍者。
  
  “我也去。”她冷冷道,“斓家的‘纵目镜’碎片,必须找回来。我们目标一致,暂时合作。”
  
  “暂时?”
  
  “等找到东西,各取所需,分道扬镳。”斓曦顿了顿,看向他,“但你爷爷……可能真的还活着。七年前他失踪那晚,我斓家有在外围监视的人,看见他被一队黑衣人追击,往月亮河边去了。后来查证,河边停着的船属于日本商社‘三井物产’。”
  
  顾轻风心脏狂跳:“你是说,我爷爷被日本人抓了?”
  
  “可能性很大。”斓曦直视他,“所以你要想清楚。继续追查下去,不止会惹上崔家、日本人、南京政府,还可能发现你无法承受的真相。”
  
  “我要去。”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要把爷爷找回来。”
  
  斓曦沉默良久,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
  
  两手即将相握时,“等等,还有我……”一只满是油污的大手猛地伸了过来,朱环宇嬉笑着:“我跟你们一起去”。
  
  斓曦满脸嫌弃,赶忙抽回手。
  
  朱环宇自顾自地抓住顾轻风的手,用力握起来……
  
  更远处的屋顶上,犬养海平收起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对身边的芳子低语:“传信给老师:龙鲤之子、护镜人、寻龙者已聚首。三星计划,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月光下,黄浦江黑水如墨,倒映着这座不夜城的璀璨灯火。而在这光影交错之下,一场跨越千年的秘密,一次汇聚多方势力的角逐,一个关乎文明命脉的探险,就此拉开序幕。
  
  远处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午夜十二点。
  
  民国二十五年的春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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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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