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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虚弱的代价与新的火种

第四章:虚弱的代价与新的火种 (第2/2页)

这是冒险。主动接触一个神秘人物,可能暴露更多。
  
  但陆知简没有选择。他不能以这种状态面对接下来的工作,更不能让母亲看到自己持续虚弱而担心。
  
  下午一点,午休时间,陆知简刷卡离开公司大楼,走向最近的地铁站。
  
  这个时间段的地铁站,人流相对稀疏。保洁人员大多在休息或做设备清洁。陆知简在站厅层转了一圈,没看到林老。
  
  他走到通道深处,在员工休息室附近徘徊。一个穿着制服的地铁工作人员走出来,看了他一眼:“找人?”
  
  “找林师傅,做清洁的那位。”陆知简说。
  
  “老林啊,”工作人员指了指更里面的工具间,“他应该在吃饭。”
  
  工具间的门虚掩着。陆知简敲门。
  
  “进。”是林老的声音。
  
  陆知简推门进去。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摆着清洁工具、储物柜和一张小桌子。林老正坐在桌前吃饭——还是一模一样的馒头和水,只是今天多了一小罐咸菜。
  
  他抬头看见陆知简,没有惊讶,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小凳子:“坐。”
  
  陆知简坐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林老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拧上水瓶盖子,才问:“虚了?”
  
  一个字,直指核心。
  
  “是。”陆知简坦白,“昨天……尝试导引了一下,今天就……”
  
  “导引?”林老挑起眉毛,“你连基础的周天都没通,就敢导引外放?给谁用了?你母亲?”
  
  陆知简点头。
  
  林老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有无奈,也有一丝赞许的复杂情绪:“孝心可嘉,愚蠢也可观。”
  
  他从桌下拿出一个搪瓷缸,倒了半杯热水,推到陆知简面前:“喝了。”
  
  陆知简接过,水温刚好。他喝了一口,就是普通的白开水,但入口后,竟觉得有一丝极淡的甘甜。
  
  “你现在的状态,”林老开始说,语气像老师在讲解基础原理,“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突然去扛一百斤的麻袋。骨头没断,算你运气。”
  
  “那该怎么恢复?”陆知简问。
  
  “怎么恢复?”林老笑了,皱纹堆叠起来,“等。等它自己慢慢长回来。三天,五天,也许一周。这期间,你会比普通人更容易累,更容易生病,情绪也会更不稳定。这就是代价。”
  
  陆知简心沉了下去。一周?他等不起。
  
  “没有……快一点的办法吗?”
  
  林老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陆知简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有。”林老终于说,“但那个办法,比你现在做的事情,要凶险十倍。”
  
  “是什么?”
  
  林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为什么修行?”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陆知简愣住了。
  
  为什么?一开始是为了在窒息的生活里喘口气,后来是为了验证那些古书是不是真的,再后来是为了帮助母亲……
  
  “我……不知道。”他如实说,“可能就是觉得,这条路存在,我想看看它能通向哪里。”
  
  “看看它能通向哪里。”林老重复这句话,点点头,“这个答案,比很多人的都诚实。”
  
  他站起身,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本线装笔记本,纸张泛黄,但保存得很好。
  
  “这是我年轻时记的一些心得。”林老把笔记本放在桌上,“你可以看前三页。只看,不要练。看完后,如果你还觉得有必要‘快一点’,再来找我。”
  
  陆知简看着那本笔记本,心跳加速。
  
  “为什么帮我?”他问。
  
  林老重新坐下,目光看向窗外——其实窗外只是地铁通道的墙壁,但他看得很远。
  
  “因为你这人,有点意思。”他说,“读书读了几十年,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考据,是真的在‘读’。在如今这个时代,这种人太少了。而且……”
  
  他顿了顿。
  
  “而且,你内鼎的质地,确实少见。虽然现在弱得可怜,但那种‘通透感’,不是靠练能练出来的。这是天生的禀赋。浪费了,可惜。”
  
  陆知简拿起笔记本。封面上没有字,只有用毛笔画的简略的八卦图。
  
  “记住,”林老在他翻开前,严肃地说,“只看,不要练。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跑起来只会摔死。”
  
  “我明白。”陆知简点头。
  
  他翻开第一页。
  
  字迹是毛笔小楷,工整有力。第一行写的是:
  
  “筑基第一要:知白守黑,非眼所见之黑白,乃体内清浊之分辨。清气上升为白,浊气下沉为黑。筑基之始,在分辨此二者于自身。”
  
  陆知简瞳孔微缩。
  
  这解释,和他当初在办公室“看见”那团玉白色光晕时的感悟,几乎完全一致!
  
  他继续往下读。第二页讲的是呼吸——“常人呼吸至胸,修者呼吸至踵。踵息非真息至脚后跟,乃气感贯通之喻。”第三页则开始讲“采药”——“身外无药,身内自有。日常饮食、阳光、空气、乃至静坐时一念不生之刻,皆为药。会采者,步履呼吸皆是炼丹。”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他之前读书时积攒的无数疑问。那些模糊的感悟,此刻被清晰的语言锚定,变得真实可触。
  
  他看得入神,直到林老敲了敲桌子。
  
  “时间到了。”林老说,“该回去了。”
  
  陆知简合上笔记本,双手递还,深深鞠躬:“谢谢林师傅。”
  
  “别谢太早。”林老收起笔记本,“看了这些,你应该更清楚自己现在有多弱。恢复期间,尽量少耗神,少动气。工作能推就推,能不挤地铁就不挤地铁。把自己当成一个刚动完手术的病人。”
  
  “我尽力。”陆知简说。但他知道,工作推不掉。
  
  “还有,”林老看着他,“你公司那个陈总,昨天是不是找你了?”
  
  陆知简一惊:“您怎么知道?”
  
  “我在这地铁站干了二十年,见过的人比你写的字还多。”林老淡淡道,“那人身上有‘修’过的痕迹,虽然很浅,像是多年前沾上的一点味道,但还在。他找你,说什么了?”
  
  陆知简把对话内容简要说了。
  
  林老听完,沉默片刻:“他是在试探,也是在找同类。都市里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多,遇见了,总会想确认一下。你应对得还算得体。记住,在他面前,保持‘爱好者’的身份就好。不要暴露你已经‘入门’。”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对‘异类’从来都不友好。”林老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尤其当这个异类还很弱的时候。回去吧。”
  
  陆知简离开工具间,走在通道里。午后的阳光从高窗斜射来,在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似乎比来时稍微稳了一点。
  
  不是身体恢复了,而是心里有底了。
  
  他知道自己走在一条真实的路上,知道这条路有人走过,留下了路标,也知道这条路有危险,有代价。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回到公司时,下午的工作已经开始。陆知简坐回工位,打开那份市场报告。
  
  这一次,他没有强迫自己立刻投入。他先闭上眼睛,按照林老笔记里提到的“分辨清浊”的方法,感受自己体内的状态。
  
  确实,能感觉到一种“浑浊”的疲惫感沉淀在身体下部,而一丝极其微弱的“清灵”感,还在心口附近艰难维持。
  
  分辨,但不强行改变。
  
  只是知道。
  
  知道之后,他睁开眼睛,开始工作。依然慢,依然吃力,但不再有那种“必须要立刻恢复”的焦虑。他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虚弱,像接受感冒发烧一样接受它。
  
  奇妙的是,当这种接受发生时,那种滞涩感反而减轻了一点。
  
  下午四点,他完成了报告阅读和初步批注。虽然进度比预期慢,但质量尚可。
  
  临近下班时,王莉走过来:“陈总说你今天状态不太好,让你把一些基础工作分出去。这两份竞品分析,让实习生做初筛吧。”
  
  她把两份厚厚的文件放在陆知简桌上。
  
  陆知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陈总的照顾。用“分派工作”的方式,给他减负。
  
  “谢谢王姐。”他说。
  
  “别谢我,谢陈总。”王莉压低声音,“不过你也真可以,陈总很少这么照顾基层员工。好好干,别让他失望。”
  
  她离开后,陆知简看着那两份文件,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陈总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下班时间,陆知简准时离开。他没有加班,也没有去挤地铁——听林老的建议,他叫了辆网约车,虽然贵,但值得。
  
  车上,他闭上眼睛休息。城市夜景在窗外流动,霓虹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陆先生,我是沈墨。明天下午三点,雍和书坊,见一面?关于那本《钟吕传道集》,我有些问题想请教。”
  
  沈墨。那个在旧书市和他抢书的人。
  
  陆知简盯着这条短信,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
  
  该去见吗?
  
  林老说,这个世界对异类不友好。沈墨是异类吗?还是只是普通的古籍爱好者?
  
  车在红灯前停下。前方十字路口,人流如织。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奔向各自的归宿。
  
  陆知简抬起头,看向窗外。街角一家中药店的招牌亮着暖黄色的灯,橱窗里陈列着各种药材标本:人参、当归、枸杞、黄芪……
  
  那些药材,在古人眼里,是“药”,也是“丹”的组成部分。
  
  而在现代都市里,他正在用另一种方式,采集另一种“药”。
  
  他低头,回复短信:
  
  “好。三点见。”
  
  该来的总会来。该见的,总要见。
  
  车继续前行。陆知简靠在座椅上,感受着身体的虚弱,也感受着心里那团虽然微弱但依然燃烧的火种。
  
  路还长。
  
  但至少,灯已经点亮了。
  
  (第四章完|字数:约6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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