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仇大恨! (第2/2页)
话音方落,齐柱尖酸刻薄的声音再现;
“可曾查出什么线索来没有?”
陈墨川清了清嗓子,从容应道:
“这案子确有一处不合情理之处。”
“哦?”
王黑牛精神一振,连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这桩看似无头无绪的血案,莫非又叫大人瞧出了门道?
“去将尤府管家唤来。”
话音刚落便有金吾卫夺门而出。
随即陈墨川才向齐柱解释道:
“死者屋里既点了灯烛,必是晚饭过后。”
“似尤仁这等体胖身懒之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可他偏生点着蜡烛坐在桌边,却是为何?”
齐柱闻言,也忍不住做思索状:
“对呀,他干啥呢?”
“莫非是在赏玉?”
说话间,金吾卫已引着一人进院。
那人身着锦缎长衫,作管家打扮,此刻却面如土色。
陈墨川开始盘问这管家。
原来尤仁早年不过是个混迹京城的小贩,专拿些“狗玉”糊弄外行。
陈墨川好奇,问何为狗玉。
管家抖着嗓子解释:
“将玉烧得滚烫,塞进死狗肚腹,玉因冷热骤变生裂,狗血沁入,再埋地一年,取出便带“血沁”。”
“此法所作之玉,血色呆板僵死,行家一眼识破,只能骗骗不长眼的冤大头。”
后来不知怎的,尤仁攀上了内官监魏公公,从此替魏公公在民间采买玉器,就此发迹。
说起内官监,乃是京城皇宫里专司采办御用器物的衙门,屏风,床榻,桌柜乃至玉器玩物,皆归其管。
其中油水最厚的,莫过于玉器一项。
陈墨川听罢,若有所思问道:
“尤仁平日可有什么仇家?”
“或是近日与人争执过?”
管家抹了把额上冷汗,支吾道:
“老爷他……他生意场上难免得罪人,但都是些口舌之争,不至于动刀见血。”
“倒是……倒是前几日,老爷得了块极珍罕的古玉,价值连城。”
“老爷爱不释手,连睡觉都要搁在枕边。”
“那夜老爷就是在房中赏玉,便发生这凶案....”
“莫非凶手是为夺玉而来?”
“价值连城的古玉?”
陈墨川挑眉:
“这等宝物,他可曾示人?”
“示过!示过!”
管家连连点头:
“三日前,老爷在‘抱月楼’摆酒,请了几位玉器行的老友同赏,当时魏公公也在席间。”
“老爷多喝了几杯,将玉佩拿出来炫耀,席上众人皆惊叹不已。”
“散席时我瞧的分明,老爷将玉佩收回了锦盒带回家的。”
陈墨川微微点头:
“看来咱们得去‘抱月楼’走一遭,问问席上诸人,尤其是……魏公公。”
齐柱在旁听见“魏公公”三字,面色倏地一变,尖声道:
“魏公公乃是掌管内监的大人物,且深得皇上信重,岂会与此等凶案有涉?”
“尔等查案便查案,莫要胡乱牵扯!”
陈墨川似笑非笑地瞅了齐柱一眼:
“齐公公莫急,查案讲究的是顺藤摸瓜,该问的人自然要问,该查的事一件也少不得。”
“倘若魏公公真的清白,问几句话又何妨?”
“倘若心里没鬼,怕什么牵扯?”
这话绵里藏针,噎得齐柱一张脸红了又白,偏生反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