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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勇士

第六章 勇士 (第2/2页)

萧景渊的目光马上落到陆仁身上,带着审视:“你杀了这畜生?怎么杀的?”
  
  虽然陆仁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但内心对这些富家老爷还是有着底层的恐惧和不安,被对方这么一问便不由身形本能一缩。
  
  陆仁沉默片刻,只说:“它咬我,我捅它眼睛。”
  
  燕昭上前一步,盯着陆仁腿上的包扎:“你用的藤汁,是岸边那种开紫花的毒藤?”
  
  陆仁心头一凛——这燕昭竟一眼认出藤汁来源!他想起陈竹涂藤汁时“防虫”的说辞,此刻才明白那藤汁本是毒鳄之物,却被陈竹用来害人。“是。”他简短回答。
  
  萧景渊大笑起来,声震船舷:“好!好一个‘以毒攻毒’!本老爷悬赏的‘第一勇士’,非你莫属!”他挥手招来管家,“取黄金百两,锦缎十匹,给这位小兄弟备上!再腾间上房,按贵客规格招待!”
  
  陆仁看着管家恭敬地递上托盘,金锭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他忽然想起陈竹和刘福——这两个骗子若知道自己因杀鳄得了赏,不知会作何表情。杀意如毒蛇般从心底钻出,但此刻他更清楚:在这艘大船上,他不是“陆仁”,是“杀鳄的勇士”,是萧府的贵客。
  
  燕昭走到陆仁身边,低声道:“小姐还在府中养伤,若能见她一面,便知这鳄鱼有多凶残。”燕昭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你要小心——悬赏一出,想杀你的人不会少。”
  
  这话让陆仁心头一凛,会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扫了一眼甲板上的几人,暗道:“这几人看上去就是练过拳脚之人,应该也是冲这悬赏而来,如今被自己恰巧得赏,定会遭人记恨,在加上这些赏金,恐难不遭人记恨。”
  
  陆仁望向船尾的鳄鱼尸体,它赤红的眼睛依旧圆睁,像在嘲笑他的“幸运”。——无论这“机遇”是真是假,他都要活下去,找到陈竹和刘福,让他们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大船顺流而下,驶向夷国腹地。陆仁站在甲板上,看着两岸青山飞速后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变强,然后……杀回去。
  
  船帆鼓满风,载着黄金、悬赏,和一个复仇者的决心,驶向未知的深渊。而甲板上吊着的鳄鱼,像面旗帜,宣告着这场荒原逃亡的终结,和另一场血腥游戏的开始。
  
  刘福和陈竹的脚刚踏上对岸的碎石地,陈竹就拽着刘福的胖胳膊往草丛里钻。河水的腥气还黏在裤脚,他俩身上那点“鳄避”藤汁的苦味,在荒原的风里散得比纸还快。
  
  越是向南,野兽出没越频繁,并且地形也有了些起伏不再是先前的平原,这就为前行增加了不少困难。
  
  “快!往狼粪堆里滚!”陈竹压低声音,指着前方一处隆起的土堆——那土堆冒着热气,几颗颗粒状的深灰色粪便半埋在草里,分明是狼群昨夜的“标记”。刘福的脸瞬间皱成包子,胖手在肚子上搓了搓:“这……这玩意儿多脏!”
  
  “脏总比被狼啃成骨头强!”陈竹咬咬牙,率先扑进粪堆,滚了两圈,粗布短褂立刻沾满黏糊糊的狼粪渣,臭味直冲脑门。刘福见状,也只好闭着眼往里钻,肥胖的身躯压得狼粪“噗嗤”作响,溅起的粪渣沾了他满脸,连眉毛上都挂着几颗。
  
  而这就是他们南行的日常:为了避开野兽,只能把自己变成“移动的粪堆”。
  
  荒原的白天比夜里更凶险。日头刚爬到头顶,草丛里就传来“簌簌”的响动——是狐狸。陈竹眼尖,看见几撮白色的狐尿痕迹顺着草茎往下淌,骚臭味隔着三丈远都能闻见。“趴下!沾上狐尿!”他拉着刘福滚进尿渍里,刘福的胖脸贴在湿漉漉的草叶上,狐尿的臊气熏得他直翻白眼,却不敢擦——擦了就等于暴露气味。
  
  更糟的是野猪。午后他们路过一片泥沼,陈竹忽然拽住刘福:“别动!泥里有野猪拱过的坑!”话音刚落,泥潭里就冒出个黑黢黢的猪头,獠牙上还挂着草屑。两人屏住呼吸,陈竹甚至把头埋进泥里,刘福憋得满脸通红,胖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差点把泥潭里的气泡搅出来。野猪在泥里打了个滚,哼哼着走远了,留下两人浑身泥浆,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泥菩萨。
  
  他们的衣服早就看不出原样:粗布短褂被狼粪、狐尿、泥巴糊得硬邦邦,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沾着干涸血痂的皮肤;裤腿短了一截,脚踝上全是草屑和碎石划的血痕;头发结成一绺一绺,沾着粪便渣和泥点,刘福的络腮胡里还卡着几颗狼粪颗粒,陈竹的额发被汗黏在脸上,混着泥污,像糊了层锅底灰。
  
  刘福的胖身子成了最大的累赘。他走几步就喘,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荒原里格外刺耳,像在给野兽报信。有次他想抄近路,踩进一片荆棘丛,胖腿被划出十几道口子,血混着泥巴流下来,他却不敢停下处理——陈竹说“血味比人味更招野兽”。他只能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跟着,每走一步,伤口都在粗布裤里摩擦,疼得他直抽冷气。
  
  陈竹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表面上指挥着刘福“往熊粪里蹭”“趴进獾洞”,实则自己也累得眼皮打架。从前那双狡黠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偶尔打个哈欠,嘴角还挂着半干的泥条。有次夜里他们躲在石缝里,陈竹靠着石头就睡着了,鼾声震得碎石往下掉,刘福惊醒后,只能用草茎戳他鼻孔,才把他弄醒——再睡下去,说不定就被路过的豺狗当点心了。
  
  最折磨的是气味。狼粪的酸腐、狐尿的骚臭、野猪泥的腥臊,混着他们身上的汗酸味,形成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这味道比任何野兽都管用——他们确实没再遇到大型猛兽,却引来了成群的苍蝇,嗡嗡地绕着他们飞,时不时落在脸上、手上,叮得人又痒又疼。刘福忍不住骂:“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比猪圈还臭!”陈竹却只能苦笑:“猪圈好歹有吃的,咱们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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