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太后生气 (第1/2页)
翌日清晨,慈宁宫。
太后刚用过早膳,苏嬷嬷便进来低声禀报:“太后,方才乾清宫的小顺子来送新制的熏香,顺口提了句,说是陆侍郎正在陛下那儿禀事呢,聊了有一阵子了。”
太后闻言,眼睛微微一亮。
陆侍郎?陆野墨?
自那日朝会见过这位新科状元、如今的礼部右侍郎后,她心里便存了个念头。
只是这些日子风波不断,一直没机会细看。今日倒巧了…
“苏嬷嬷,”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哀家记得库里是不是有罐雨前龙井?皇帝近来操劳,给他送去吧。”
苏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会意:“是呢,昨日刚到的,顶好的明前茶。老奴这就去取。”
“不必,”太后站起身,“哀家亲自送去。正好…也瞧瞧皇帝。”
苏嬷嬷心中暗笑,面上却恭敬:“那老奴陪您去。”
主仆二人出了慈宁宫,乘着软轿往乾清宫去。春日上午,阳光和煦,宫道两侧的花木已抽出嫩芽,生机勃勃。
太后坐在轿中,指尖轻轻叩着扶手。陆野墨那孩子…她虽只在朝会上远远见过一面,但印象极深。容貌俊秀,气质清雅,谈吐有度,年纪轻轻就得皇帝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他出身寒门,家族简单,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盘根错节。阿愿若是嫁过去,不必应付复杂的宗族关系,凭郡主的身份,定能过得舒心。
再加上他本人才华横溢,品性端方…
越想,太后越觉得这桩婚事再合适不过。
软轿在乾清宫外停下。赵德胜早已得了通报,迎出来:“给太后请安。陛下正在西暖阁与陆侍郎议事,老奴这就去禀报…”
“不必惊动皇帝。”太后摆手,“哀家就是送罐茶叶,坐坐就走。”
说着,已扶着苏嬷嬷的手往里去。
西暖阁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谈话声。太后示意宫人不必通报,轻轻推门而入。
室内,萧彻坐在御案后,陆野墨垂手立在案前,二人正在商议什么。听到动静,同时抬头。
“母后?”萧彻起身。
陆野墨忙转身,见是太后,撩袍便跪:“臣陆野墨,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快起来。”太后笑容慈和,目光落在陆野墨身上,细细打量。
今日陆野墨穿的是四品侍郎的绯色官袍,腰束玉带,头戴乌纱。许是在御前奏对,他站姿挺拔如松,眉眼低垂,神态恭敬却不卑不亢。
近看之下,更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通身一股书卷清气,端的是翩翩君子,如玉如琢。
太后越看越满意,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陆侍郎不必多礼。哀家就是来给皇帝送罐茶叶,没想打扰你们议事。”
萧彻已走到太后身侧,扶她坐下:“母后有事,让宫人来便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整日在慈宁宫也闷得慌,出来走走。”太后说着,目光又飘向陆野墨,“陆侍郎这是…在禀什么事?”
陆野墨恭声道:“回太后,臣在与陛下商议姜国使臣来京后的接待仪程、宴席安排等事宜。”
“哦,这是大事。”太后点头,语气愈发温和,“哀家听说,陆侍郎在江州赈灾时,很是出了些力。年纪轻轻的,不容易。”
“太后谬赞。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陆野墨应答得体,心中却有些诧异——太后似乎对他格外关切?
萧彻在一旁看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太后又问了些家常话: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在京中可还习惯…陆野墨一一作答,言辞恳切,态度恭谨。
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后才似想起什么:“瞧哀家,光顾着说话了,耽误你们正事。陆侍郎快去忙吧,皇帝这儿还有事呢。”
陆野墨如蒙大赦,行礼告退。
待他退出去,阁内只剩太后、萧彻及赵德胜、苏嬷嬷四人。
太后端起宫人新奉的茶,抿了一口,脸上笑意漾开:“皇帝,这陆侍郎…当真是一表人才。哀家瞧着,不仅学问好,人品也端正,说话做事都妥帖。”
萧彻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声音平淡:“嗯,陆野墨确是可用之才。”
“岂止是可用之才!”太后放下茶盏,眼中满是欣赏,“这样的年轻人,家世清白,自身又出息,将来必是国之栋梁。哀家看啊,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出色的了。”
她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提道:“说起来,阿愿也十六了。这婚事…总该相看起来了。前些日子那些风波,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朝局稳了,也该为她打算打算。”
萧彻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母后说的是。只是阿愿还小,不必太急。”
“怎么不急?”太后嗔怪地看他一眼,“好男儿都是要抢的。像陆侍郎这样的,不定多少人家盯着呢。咱们若不早些定下,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自顾自地规划起来:“陆侍郎如今是礼部侍郎,正四品,配咱们阿愿的郡主身份,倒也合适。他家中简单,阿愿嫁过去不必受气。哀家再给她添份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嫁了,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多好…”
“母后。”萧彻打断她,声音有些沉。
太后一愣:“怎么?”
萧彻抬眼,目光深邃:“陆野墨虽好,但毕竟是外臣。他的婚事,自有他自己做主。朕与母后若强行为阿愿牵线,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太后不以为然,“咱们阿愿哪里配不上他?容貌、才情、身份,样样出众。他一个寒门出身的状元郎,能尚郡主,那是他的福气!”
萧彻沉默片刻,忽然对侍立一旁的赵德胜使了个眼色。
赵德胜会意,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后,老奴…老奴听说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太后看向他。
赵德胜面露为难,看了看皇帝,又看看太后,压低声音:“老奴也是昨日才听说的…陆侍郎在陇西老家,还有个表妹。前些日子,陆侍郎把人接到京城来了,如今就安置在他新置的宅子里。”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表妹?多大了?可曾婚配?”
“约莫十五六岁,听说…尚未许人家。”赵德胜声音更低了,“老奴也是听底下人嚼舌根,说是陆侍郎对这表妹颇为照顾,亲自安排衣食住行,还特地请了女先生教她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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