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归府安澜 (第2/2页)
北狄首领莫顿听闻援军抵达，当即披甲出营，此人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眼神凶狠，指着陆沉舟高声怒骂：“陆沉舟，你不过是朝中一介书生，也敢来与我北狄铁骑抗衡？识相的赶紧退去，否则定让你死无全尸！”
程七晚策马出列，手持程家虎头令牌，高声道：“莫顿，还记得二十年前镇守云关的程毅将军吗？我乃程家后人程七晚！当年你父亲率部来犯，被我父亲打得丢盔弃甲，发誓永不侵犯我大靖，如今你竟敢违背誓言，犯我疆土，杀我边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莫顿见她手持程家令牌，脸色骤变，当年程毅将军的威名在北狄如雷贯耳，是北狄将士的噩梦，如今见其后人现身，心中竟生出几分怯意，却仍强装镇定：“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也敢口出狂言！今日我便先杀了你，再踏平云关，直取京城！”
说罢，莫顿挥刀示意，北狄骑兵当即冲杀而来，马蹄踏地，尘土飞扬，黑压压一片朝着大军扑来。
“放箭！”陆沉舟一声令下，大军阵前弓箭手齐齐搭箭，箭矢如暴雨般射出，直冲北狄骑兵。惨叫声此起彼伏，北狄骑兵纷纷落马，却仍悍不畏死往前冲。
“将士们，冲！”陆沉舟挥剑杀入敌阵，长剑出鞘，剑气纵横，所到之处，北狄士兵纷纷倒地，鲜血溅满银甲。程七晚紧随其后，手中短刀翻飞，招式凌厉刁钻，每一刀都精准挑断敌人筋络，她身形灵活，如一道银色流光穿梭在敌阵中，程家刀法本就专克骑兵，北狄士兵在她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只片刻功夫，便倒下一片。
两人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无间，陆沉舟长剑主攻，横扫千军，程七晚短刀辅杀，精准致命，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三万铁骑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冲杀上前，与北狄骑兵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交织，喊杀声震天动地，鲜血染红了关外的土地。
镇北将军领兵从侧翼包抄，截断北狄退路，又派人趁机夺回粮草要道，将被北狄扣押的粮草尽数运回云关。城楼上的守军见援军勇猛，也打开城门冲杀而出，内外夹击，北狄骑兵顿时乱了阵脚，节节败退。
莫顿见大势不妙，心中慌乱，想要领兵突围，却被程七晚一眼看穿。她策马追上前，短刀直指莫顿后心，厉声喝道：“莫顿，哪里跑！”
莫顿回头，见程七晚紧追不舍，心中狠戾顿生，反手甩出一把毒箭，直直射向程七晚面门。程七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毒箭擦着耳边飞过，钉在一旁的树干上，瞬间冒出黑烟。
“卑鄙小人！”程七晚怒喝一声，纵身跃起，短刀直刺莫顿咽喉。莫顿慌忙举刀抵挡，却被程七晚借力一脚踹中胸口，重重摔落马下。不等他爬起，陆沉舟已策马赶到，长剑架在他脖颈上，冷声道：“莫顿，你率众犯我疆土，杀我边民，今日被俘，还有何话可说？”
莫顿脖颈抵着锋利的剑锋，却仍不肯低头，恶狠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北狄将士绝不会屈服！”
“不屈服？”程七晚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你率部烧毁我边关村落，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连孩童都不放过，这般恶行，岂是一句不屈服便能抵消的？今日我便让你看看，犯我大靖者，无论何人，皆要付出代价！”
说罢，程七晚抬手，短刀直指他心口，正要下手，却被陆沉舟按住手腕。他看向莫顿，声音冷冽如冰：“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将你押送回京，当着陛下与文武百官的面，细数你的罪行，再凌迟处死，让天下人都知道，侵犯我大靖的下场！”
莫顿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瘫倒在地，被士兵押了下去。
北狄见首领被俘，群龙无首，纷纷弃械投降，余下残兵想要逃窜，也被铁骑一一擒获，无一漏网。这场厮杀，从黄昏战至深夜，当最后一名北狄士兵投降时，云关城外终于恢复平静，只剩下满地尸体与血迹，见证着这场惨烈的胜利。
云关守将带着将士们前来跪拜，热泪盈眶：“多谢元帅、副帅驰援，救我云关将士与百姓于水火，末将感激不尽！”
陆沉舟扶起守将，沉声道：“将士守土有责，皆是分内之事，不必多礼。如今粮草已至，先让弟兄们填饱肚子，休整三日，再随我前往雁门关，彻底清剿北狄残部，永绝后患！”
“末将领命！”守将应声而去，城中百姓听闻北狄被击退，纷纷走出家门，提着灯笼前来慰问将士，送水送粮，欢声笑语驱散了多日的阴霾。
程七晚靠在陆沉舟肩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欣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银甲上的血迹已干，却透着几分耀眼的光芒。“沉舟，我们胜了。”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疲惫，却满是欢喜。
陆沉舟握紧她的手，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温柔又坚定：“胜了，往后，边关不会再这般受苦了。”
三日后，大军休整完毕，陆沉舟与程七晚领兵前往雁门关，北狄残部听闻首领被俘，早已吓得弃营而逃，雁门关不攻自破。两人又留下镇北将军驻守边关，整顿防务，修筑城墙，确保北狄再无机会来犯，这才带着被俘的莫顿与降兵，领兵启程回京。
大军凯旋之日，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夹道相迎，手持鲜花与彩旗，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街巷。陛下亲自立于城门之下，文武百官列队相迎，见陆沉舟与程七晚勒马而来，一身银甲虽染风霜，却难掩赫赫战功，陛下当即开怀大笑：“二位卿家，劳苦功高！此战大胜，北狄臣服，边境安定，朕心甚慰！”
陆沉舟与程七晚翻身下马，跪地行礼：“臣幸不辱使命，不负陛下与天下百姓所托！”
陛下亲自扶起两人，当众下旨：“陆沉舟平定内乱，击退外敌，护我江山，晋封护国大将军，赐黄金万两，京郊御苑一座；程七晚巾帼不让须眉，勇破敌寇，为程家洗雪沉冤，晋封镇北侯，赐侯爵府一座，可佩剑上朝，同享百官朝拜！”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自古女子封侯者寥寥无几，程七晚得此殊荣，可见陛下对其功绩的认可。程七晚却俯身叩首：“臣女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爱？此战大胜，皆是将士用命，元帅运筹帷幄之功，臣女不敢独受封赏。”
陆沉舟亦拱手道：“陛下，臣与七晚所求，从非高官厚禄，只求江山安定，百姓安乐，还请陛下收回封赏，将财物粮草尽数调拨边关，抚恤阵亡将士家属。”
陛下闻言，更是动容，哈哈大笑道：“二位**亮节，朕心甚佩！准奏！财物粮草尽数送往边关，抚恤将士家属，朕另赐你们二人‘护国侠侣’匾额，以彰功绩！”
百姓们听闻，纷纷欢呼喝彩，掌声雷动。
几日后，陆府别院的庭院里，暖阳正好，微风不燥。程七晚坐在石桌旁煮茶，身上穿着素雅的常服，褪去银甲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婉。陆沉舟坐在对面，手里翻着边关送来的奏折，镇北将军在信中说，北狄因大败，遣使来京求和，发誓世代臣服，永不侵犯大靖，边关终于彻底安澜。
“边关无虞，朝中清明，魏庸余党肃清，鬼影楼彻底覆灭，总算是得偿所愿了。”程七晚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陆沉舟放下奏折，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水来：“傻丫头，我的所愿从来不是江山安定，是江山安定后，能与你这般，岁岁年年，朝暮相伴。”
他抬手，将一枚温润的玉佩戴在她颈间，玉佩上刻着两人的名字，是他亲手所雕：“这玉佩，护你一生平安，往后无论风雨，我都陪在你身边，守你，守这人间烟火。”
程七晚低头看着玉佩，眼眶微热，靠在他肩头，轻声笑道：“好，往后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我都与你一起，守这山河无恙，享这人间安稳。”
微风拂过庭院，带来阵阵花香，远处炊烟袅袅，近处茶香阵阵。曾经的刀光剑影、血海深仇，皆化作如今的岁月静好。良人在侧，山河无恙，岁月安然，他们的故事，在这人间烟火里，续写着无尽的温柔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