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飞天大蟑螂 (第1/2页)
广州,安旅社顶楼小单间。
广州的天亮得早,湿热的空气像是一条发酵了的湿毛巾,捂在人脸上。
昨晚那台只有三个扇叶的小吊扇咯吱咯吱转了一宿,也没能把屋里的闷热吹散多少。
二愣子睡得正香,梦里正啃着大猪蹄子呢。
突然,觉得脑门上痒痒的,好像有个带刺的东西在爬。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挠。
触感油腻、坚硬,还会动!
二愣子猛地睁开眼。
只见一只足有打火机那么大、油光锃亮的褐色虫子,正趴在他的枕头上,两根长须子还在那晃悠。
“妈呀!”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旅社的宁静。
二愣子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这是个双层铁床)。
“哥!哥!快醒醒!有怪物!这屋里有怪物!”
徐军被他这一嗓子吼醒了,翻身坐起,睡眼惺忪:
“咋了?地震了还是着火了?”
“虫子!你看那个虫子!咋长得跟鸟似的那么大!”二愣子指着床头,脸都白了。
徐军定睛一看,乐了。
那是一只正宗的南方大蟑螂。
“出息点!那是蟑螂。”
“啥?蟑螂?”
二愣子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咱老家的蟑螂不就瓜子仁那么大吗?这玩意儿是成精了吧?”
就在这时,那只蟑螂似乎受到了惊吓,翅膀一展。
“扑棱棱——”
它竟然飞起来了!直冲着二愣子的脸就去了。
“啊!它还会飞!它是轰炸机啊!”
二愣子吓得抓起枕头乱挥。
徐军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一只塑料拖鞋。
“啪!”
精准命中。那只轰炸机被拍在了墙上,吧唧一声掉在地上,腿还蹬了两下。
徐军淡定地穿上拖鞋:
“记住了,这就是广州的第一课。这儿的老鼠像猫,蟑螂像鸟。别大惊小怪的,丢人。”
折腾了一通,也睡不着了。
两人洗漱完(二愣子还在念叨那只虫子),徐军带着他下楼吃早饭。
入乡随俗,徐军没带他去吃大饼油条,而是进了一家街边的老字号茶楼,莲香楼分店。
一进门,那是人声鼎沸。
大堂里摆满了圆桌,坐满了拿着报纸、提着鸟笼子的老头老太太。
空气中弥漫着蒸笼的香气和嘈杂的粤语,像是一锅煮沸了的粥。
好不容易拼桌坐下。
服务员提着一个大铜壶过来,往桌上放了一个大茶碗,还有两杯茶。
二愣子那是真渴了,昨晚出了一宿汗。
他端起那杯刚倒出来的茶水,一仰脖就要往嘴里灌。
“放下!”
徐军一把按住他的手。
“哥,你干啥?我渴啊!”
徐军指了指周围的人:“你瞅瞅人家那是干啥用的。”
二愣子转头一看,傻眼了。
只见隔壁桌的老大爷,正把筷子、勺子、茶杯放进那个大茶碗里,用茶水在那涮呢!
“这……这是洗碗水?”
二愣子咽了口唾沫。
“这叫浪碗。”徐军低声解释道,“在广州喝早茶,第一壶水是用来烫杯子的,消毒。你要是喝了,人家得把你当傻子看。”
二愣子脸一红,赶紧把杯子放下,学着徐军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开始洗碗。
“凤爪!排骨!虾饺!烧卖!”
一个胖胖的大姐推着小车经过,嘴里吆喝着好听却听不懂的调子。
徐军用半生不熟的粤语点了几个笼屉。
东西上桌了。
二愣子盯着那个小笼子里的东西,眉头皱成了川字。
“哥,这是啥?这不是鸡爪子吗?”
这鸡爪子蒸得红彤彤、烂乎乎的,看着有点吓人。
在东北,鸡爪子那是没什么肉的鸡肋,除了喝酒啃两口,没人当正经饭吃。
“尝尝,这叫凤爪。”
徐军夹起一只放在他碗里,“这是美容的,全是胶原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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