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信息时代的解释权 (第2/2页)
电话那头,是秦振阳那古井无波的声音:
“周海同志,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有,把写这份报告的作者,也一起带上。”
当周海带着陈捷,走进主任办公室时,他看到秦振阳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那份报告,久久不语。
“主任。”周海恭敬地喊了一声。
秦振阳缓缓转过身,目光越过了周海,直接落在了陈捷身上:
“这份报告,是你写的?”
陈捷没有丝毫犹豫,站直身体,沉声回答:
“报告主任,是我在周局长和林处长的指导下,完成的。”
他依旧没有独揽功劳,而是将领导和集体,放在了自己前面。
秦振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秦振阳才缓缓开口,他没有评价报告本身,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陈捷同志,我问你,在信息时代,我们党,面临的最大危险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连旁边的周海都愣了一下。
陈捷大脑飞速运转。
是腐败?
官僚主义?
脱离群众?
这些答案都对,但都流于表面,不够深入,也不贴合“信息时代”的主题。
秦振阳想听的,绝不是这些。
陈捷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秦振阳,一字一句地说道:
“报告主任,我认为,在信息时代,我们党最大的危险,是‘失去解释权’。”
“失去解释权?”秦振阳若有所思。
“是的。”陈捷继续道,“我们党之所以能从一个只有几十人的小团体,发展到今天领导着十几亿人口的执政党,靠的不仅仅是枪杆子,更是笔杆子。”
“从革命战争年代的《论持久战》,到建设时期的《论十大关系》,再到改革开放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党在每一个重大历史关头,都牢牢地掌握了对时代、对世界的定义权和解释权。”
“我们告诉人民,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面临什么困难,又有什么优势。”
“这种强大的思想动员和理论武装,是我们战胜一切敌人的最根本法宝。”
“但是,在今天这个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党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各种西方的、历史虚无主义的、极端个人主义的思潮,正通过网络,以前所未含有的方式,冲击着社会主流价值观,消解着党的历史叙事,争夺着年轻一代的头脑。”
“如果不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舆论战场上,建立起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能够被广大网民所接受和认同的新话语体系,如果不能用更生动、更鲜活、更具说服力的方式,去讲好华国故事,去解释我们的道路、理论和制度……”
“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在喧嚣中,失去我们的声音,在质疑中,失去人民信任。”
“而一个失去了人民信任和思想认同的政党,即便拥有再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也终将如苏联一般,轰然倒塌。”
“今天讨论的网络舆论治理,其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管控信息,删除负面,而是为了……”
陈捷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夺回并巩固党在信息时代的思想领导权和话语解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