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 37 章:道心蜕变,智神境界终达成 (第1/2页)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37章:道心蜕变,智神境界终达成
青木峰灵脉禁地的崖壁如千年老兽的脊背般横亘在天际,崖隙间倔强生长的古松虬枝盘结,被底下翻涌的喊杀声震得枝叶乱颤,松针混着岩缝间脱落的碎石簌簌砸落,在积着薄霜的青石板地面铺出一层斑驳狼藉。幽冥教首领墨无常的黑袍在山巅罡风里翻卷如墨龙,衣袂上那枚用南疆蛊血绣成的血色骷髅仿佛活了过来,骨缝间渗着的浓黑煞气与战场上的血腥气缠在一起,在他身周凝成淡淡的灰浊雾霭。他那张比宣州宣纸更显苍白的脸不见半分血色,唯有高挺的颧骨处泛着诡异的暗红潮红,一双三角眼眯成两道阴鸷的细缝,每一次开合都泄出饿虎扑食般的贪婪光——那光死死钉在禁地深处灵脉核心的方向,像荒原饿狼盯着羔羊脆弱的喉管,连眼睫都未曾颤动半分。
三位长老如三截枯木般紧随其后,身上的青灰道袍被干涸的血渍浸得硬挺如甲,边角处还挂着敌方修士法衣的丝绸碎片,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声响。最左侧的二长老左手缺了两根食指,那是十年前与五行殿修士死斗时留下的旧伤,此刻他枯瘦如柴的右手正捏着枚泛着幽绿暗光的骨符,指节上的死皮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每一次挥符都伴随着婴儿夜啼般的凄厉鬼嚎。黑气所过之处,联合先锋队耗费三成灵力布下的玄水防御阵便如寒冬薄冰遇烈阳,嗤嗤冒着白烟快速塌陷,硬生生在光幕上撕出丈宽的缺口。缺口处来不及退开的年轻修士惨叫着被黑气缠上,不过三息光景,便化作一具皮骨相连的枯槁尸身,眼珠早已被煞气蚀成了墨黑色。
"一群土鸡瓦狗,也配挡我幽冥教的路?"墨无常的声音像淬了北境寒冰的铁锉,穿透兵刃交击的铿锵与修士的惨叫,清晰地刺进战场每个人的耳中。他手中那柄用百具童男童女骸骨炼制的骷髅权杖往地面重重一顿,杖底与岩石相撞发出沉闷的金石之响,杖顶骷髅的眼窝突然喷出数道水桶粗的漆黑光柱,精准地直扑防御阵西北角——那是云逍前日在五行殿推演阵图时,特意用朱笔标注的阵法死穴,此刻竟被墨无常一眼识破。"灵脉核心就在眼前,待始祖苏醒,三界六道便如我掌中之玩物!"他喉间滚出桀桀怪笑,肩背因常年修炼邪功而微微佝偻,却透着一股俯瞰蝼蚁般的睥睨狂傲,黑袍下摆扫过地上的尸身,连半分停顿都没有。
身后的大长老急忙佝偻着身子凑上,他枯槁的脸上皱纹挤成一团,像被狂风揉皱的老树皮,声音尖细如绣花针般刺耳:"首领英明!那云逍黄毛小儿,不过是得了他师父的几分真传,仗着五行术法的根基侥幸崭露头角,也敢与我等半步智神的修为抗衡?今日他若敢出面,便是他的死期!"话音未落,他突然伸出鸡爪般的手指指向西侧战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阴狠:"看!那小儿还在负隅顽抗,竟还护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
西侧战场的硝烟里,云逍正挥杖拍飞一名扑来的幽冥教徒。那教徒被桃木杖上的清心玉光芒扫中,惨叫着化为一缕黑烟消散,而云逍身上的月白道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脊背,勾勒出他常年修炼而成的紧绷肌肉线条。他左肩缠着的三指宽粗布绷带渗着暗红血渍,绷带边缘还凝着几点不易察觉的黑气——那是方才为护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弟子,硬生生接下墨无常副手黑煞使一记邪煞掌的痕迹,此刻煞气正顺着经脉往丹田处钻,疼得他牙关紧咬。被护在身后的小弟子是刚入五行殿半年的记名弟子,法衣已被邪器撕烂数个口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此刻正双手紧攥着断裂的铁剑瑟瑟发抖,却仍强撑着将后背靠向云逍,试图为他挡下些许偷袭。
就在这时,灵脉禁地方向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清脆如琉璃盏坠地,在嘈杂的战场中格外刺耳。云逍心中骤然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猛地转头望去——只见玄水防御阵的淡蓝色光幕已如蛛网般布满裂痕,数道黑气正从裂缝中疯狂涌入,而墨无常四人正踩着散落的阵旗与修士尸身,大步流星地直奔禁地中央那处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灵脉核心而去。核心旁的汉白玉石台上,一枚拳头大小的青绿色青木种子正随着灵脉波动微微颤动,绿光中还裹着几缕肉眼可见的金色生机,那是青木峰万年灵脉的本源所在。
"不好!"云逍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因焦急而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将桃木杖往地面一点,杖尖触地的瞬间,一道青色灵力如波纹般顺着地面蔓延开,在小弟子身周凝成半透明的灵力罩。"守住此处,若我未归,便往东侧五行殿退去!"他只来得及丢下这一句话,身形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禁地,月白道袍的下摆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夹杂着松针与血腥气的风。桃木杖顶端镶嵌的清心玉感受到主人的急切,泛起淡淡的莹白光芒,将沿途袭来的零星黑气尽数驱散,玉面上刻着的太极图随着灵力流转忽明忽暗,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
奔袭途中,云逍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前几日在五行殿推演的阵图,墨无常修炼的《幽冥煞典》第七重破绽、三位长老骨符需以自身精血催动的法门,甚至黑煞使左足有旧伤行动稍缓的细节,一一在眼前清晰浮现。可越是将局势看得透彻,心底的无力感就越发沉重——对方四人皆是浸ys功数十年的半步智神境界,且邪煞之力阴毒无比,寻常灵力触之即腐,自己虽有清心玉护体,但若单打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胜算不足一成。
"云逍小儿,休要坏我大事!"墨无常的感知如细密蛛网般铺开,不过瞬息便察觉到身后追来的灵力波动,他猛地转身,三角眼死死锁定云逍的身影。骷髅权杖如毒蛇出洞般直指云逍面门,杖顶骷髅突然大张其口,漆黑的邪煞之力如涨潮般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条丈许长的巨蟒,蟒身缠着腐肉般的黏液,每一片鳞片都泛着不祥的幽光,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喷着令人作呕的尸腐气,带着雷霆之势直扑云逍面门。
云逍脚下步法急变,施展五行术中的"木遁步",脚尖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轻轻一点,身形如断线纸鸢般斜飘而出,险之又险地避开巨蟒的扑击。他顺势将桃木杖横握胸前,丹田灵力急转,猛地横扫而出。一道三尺宽的青色灵力匹练如利刃般划出,精准地撞在巨蟒头颅上。"砰"的一声沉闷巨响,灵力匹练如撞在精铁铁板上般碎裂开来,化作点点青光消散,而巨蟒只是被震退半尺,蟒眼之中的凶光更盛,粗壮的尾巴带着呼啸风声一甩,便再次朝着云逍腰腹袭来。
三位长老见状,立刻呈品字形散开,枯瘦的手指同时捏起复杂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吐出的音节晦涩难懂,像是来自九幽之地的咒文。黑色煞气从四人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黑网,将云逍死死罩在中央——这正是幽冥教的不传之术"幽冥聚煞阵",此阵最是阴毒,能不断侵蚀被困者的道心与灵力。煞气如浓雾般钻进云逍的鼻腔、耳道,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如压巨石,丹田处的灵力运转骤然滞涩,道心深处那点维持清明的火焰,在煞气的疯狂侵蚀下忽明忽暗,像是狂风暴雨中的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云逍紧握着桃木杖,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滴在温热的杖身,被顶端的清心玉瞬间吸收,玉光随之亮了几分。月白道袍的下摆已被煞气熏得发黑,边缘处甚至开始碳化,散发出焦糊的气味。"你们可知唤醒幽冥始祖的后果?"云逍怒喝一声,声音因气血翻涌而带着明显的颤音,目光扫过四人扭曲的面孔,眼底满是痛惜与愤怒,"上古之时,始祖现世便已造成三界生灵涂炭,万物寂灭,届时天地法则崩塌,三界沦为炼狱,你们便是有通天之力,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他想起师父曾带他看过的五行殿石壁,那些刻在上面的浩劫惨状——堆积如山的尸身,干涸的河流,枯萎的草木,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呼吸都变得急促。
墨无常嗤笑一声,三角眼微微眯起,眼尾的皱纹里都透着不屑:"生灵涂炭与我何干?我要的是无上力量!待我吸收始祖本源,突破智神境界,便是天道也奈我不得!"他手中权杖再次狠狠挥动,聚煞阵的煞气瞬间暴涨数倍,黑色的浪潮如海啸般将云逍狠狠拍在一棵千年古松上。松树剧烈摇晃,虬枝上的松针簌簌落下,砸在云逍的脸上。云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在月白道袍上,红白相间的颜色,在苍白的天色下刺目得令人心悸。
他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缓缓滑坐下去,灵力在体内紊乱地冲撞,每一次流转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视线渐渐有些模糊,却仍能清晰地看到墨无常四人一步步逼近灵脉核心,他们的黑袍在绿光中拉出长长的黑影,像是四尊索命的无常。墨无常的骷髅权杖已对准那枚青木种子,杖尖的黑气如活物般蠕动,正缓缓渗入种子纯净的绿光中。青木种子颤抖得愈发厉害,原本莹润的绿光渐渐变得黯淡浑浊,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微弱喘息,连石台都开始微微震动,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浩劫哀鸣。
难道真的要输了吗?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现在云逍的脑海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与不甘。他想起山下桃花村的老村长,去年寒冬自己为除祟受伤昏迷在村口,是老村长冒着风雪将他背回村里,用积攒了半年的卖桃钱请医抓药,还让孙女每天熬制姜汤;想起五行殿的师父,临终前将贴身佩戴了三十年的清心玉嵌入桃木杖,握着他的手反复叮嘱"道心为基,众生为念",直到断气时眼神仍满是期许;想起方才那名小弟子,躲在自己身后时,虽身体颤抖却仍将断剑横在身前,眼中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些温暖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重叠,像是一团炽热的火焰,驱散了些许深入骨髓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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