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警告和威胁 (第1/2页)
张兰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可你毕竟打人了啊……”
“我没打他。”
陈不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是他自己要抓彩彩,我只是正当防卫。”
“再说了,谁看见我打他了?”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小小的屋子,目光最终落在周彩彩的脸上。
“你看见了吗?”
周彩彩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用力地摇了摇头。
“没……没有。”
陈不凡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张兰看着儿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猛地一颤,她活了半辈子,第一次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算计”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没看见。”
“这不就结了。”
陈不凡松了口气,他知道,家人这一关算是过了,他拉开椅子让周彩彩坐下,又把那盒还温着的饭菜打开。
红烧茄子,还有一份炒豆芽,是食堂里难得的荤腥,他的语气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吃饭吧,都凉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卫国那压抑着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还没走。
张兰和周彩彩的脸色又是一白,陈不凡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放下筷子。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他说着,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筒子楼的走廊里光线昏暗,李卫国就像一摊烂泥靠着墙坐在地上,他那只受伤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全是冷汗和鼻涕眼泪。
周围几个邻居家的门都开着一条缝,一道道好奇又畏惧的目光正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看,刚才那声杀猪般的惨叫,半个楼道都听见了。
看见陈不凡出来,那些门缝“唰”的一下全都关上了。
陈不凡走到李卫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主任,怎么还在这儿?”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陈……陈不凡……”
李卫国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抬起头,那双三角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你敢打我……我要去派出所告你!我要让你去坐牢!”
他还在虚张声势地威胁,陈不凡笑了。
“告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
“是你自己赖在我家不走,还想对我爱人动手动脚,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倒,把手腕给崴了。”
“我们楼道里的人,可都听见你耍流氓了。”
陈不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楼道,那些紧闭的门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议论声。
李卫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耍流氓?这个罪名要是坐实了,比打人可严重多了!
他看着陈不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小子,不是在跟他硬碰硬,他是在诛心!
“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不重要。”
陈不凡蹲下身和李卫国平视,他的眼神平静,却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李卫国彻底剖开。
“重要的是,李主任你该回家了。”
“不然,等厂里的人都下班了,看见您这副样子,躺在我家门口,您说大家会怎么想?”
李卫国浑身一颤,他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他李卫国,厂办主任,像条狗一样躺在一个普通工人的家门口,他的脸,他的官威,他的一切都会在瞬间荡然无存!
“我……”
李卫国怕了,他真的怕了。
“哎呀,看你这手腕,是脱臼了吧?”
陈不凡忽然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语气,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李卫国那只受伤的手腕。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李卫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想往后缩,但陈不凡的手像一把铁钳死死地锁住了他。
“别动。”
陈不凡的声音很轻,像魔鬼的低语。
“我以前跟老家的赤脚医生学过几手正骨,帮你接上。”
“不然废了可就不好了。”
说着,他另一只手托住李卫国的手肘,抓着手腕的手猛地一旋,一拉,再往里一送,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咔嚓!”
一声比刚才还要清脆的骨骼复位声响起。
“啊——!”
李卫国再次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比死了亲爹还凄厉,他眼珠子一翻,差点当场疼晕过去。
陈不凡松开了手,李卫国那只扭曲的手腕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高高地肿了起来,像个发面馒头。
“好了。”
陈不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接是接上了。”
“不过,你这筋可能伤得有点重。”
“以后这只手怕是端不了茶杯,也签不了字了。”
“顶多也就只能拿双筷子吧。”
他说完,不再看地上的李卫国一眼,转身推门回屋。
“砰。”
门关上了,走廊里只剩下李卫国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果然,除了钻心的疼,还有一种彻底的脱力感,他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废了……这只手真的废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