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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解毒

2 解毒 (第2/2页)

林争渡摸黑找到烛台,将其点亮。
  
  一星火光昏沉微弱,照得她那张脸也模糊起来,像一副浸了水,颜料晕糊的画。
  
  她举着烛台坐到床边——床头柜上摆着针筒,玻璃瓶装的药汁,还有一些炮制过的,外形古怪的材料。
  
  气氛变得阴森幽暗,以至于谢观棋再度醒来时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在幽冥地府。他在茫然之余,本能的看向了林争渡。
  
  四目相对,林争渡弯起眼眸对他笑,声音柔和:“别害怕,这只是一种治疗手段。你如果紧张,可以和我聊聊天。”
  
  她说话时,握住谢观棋手腕,将他的衣袖推到胳膊肘处,完全露出小臂。和谢观棋温度略高的皮肤相比,林争渡的手指显得有点冰冷,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划过,令谢观棋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小臂上的肌肉。
  
  虽然气氛阴森,但他并不觉得害怕。不过林争渡说可以和她聊天——谢观棋是愿意和自己的大夫聊天的。
  
  谢观棋:“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林争渡:“双木林,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谢观棋茫然:“什么意思?”
  
  他没听懂林争渡后面念的那三句是什么东西,好像是诗,可是‘争渡’是两个字,最后一句又有六个字,这字数也不对称。
  
  林争渡正低着头在找谢观棋手臂上的血管——闻言她抬起眼,目光变化明显的从盯着谢观棋手臂,转为盯着谢观棋的脸。
  
  昏黄灯光柔柔的,无论是林争渡看谢观棋,还是谢观棋看林争渡,她们的脸都陷入一种被水浸糊的氛围里面。
  
  随即林争渡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声音温温柔柔,像烛台上晕开的微光:“一句诗。”
  
  “争夺的争,渡河的渡。”
  
  谢观棋愣了一瞬,连针头什么时候没入血管,也没有察觉。直到微凉的药汁从针头淌入手臂——他感觉到冰冷的刺痛,才慢慢回过神来。
  
  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压了压唇角,在脑子里写了一遍大夫的名字。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眼看着谢观棋原本清醒的神色渐渐涣散呆滞——林争渡知道这是迷思药起效果了。
  
  她之前做药物试验的时候,发现杜鹃鸟的舌头加上嘤嘤花可以做出一种暂时令人身体放松,思绪混沌的药。类似于蒙汗药,但是效果要更好,对修士的身体也起作用。
  
  林争渡在宗门例会上提过,说挺适合当临终关怀药物或者止痛药——但是其他长老觉得这药有点邪门,没通过林争渡的提议。
  
  结束注射,林争渡掰断针头扔进一旁灰盆里,又捏了捏谢观棋手臂:果然变松软了,但不是纯粹的软,捏起来很有韧性。
  
  林争渡:“唉,想吃捶打得很紧致的牛肉丸了。”
  
  谢观棋慢吞吞接上了林争渡的话:“我想吃竹笋肉包。”
  
  林争渡观察着他的表情——少年深眼窝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涣散,显然已经进入了胡言乱语环节。
  
  服用了迷思药的人确实会出现这种症状。
  
  林争渡觉得他说话蛮有意思,即使知道他现在说话并不动用脑子,但还是和他聊了起来:“你喜欢吃竹笋肉包?”
  
  谢观棋凝眉沉思了一会,回答:“还喜欢韭菜饼,红枣山药糕,鲈鱼脍,槐叶冷淘,蟹酿橙。”
  
  林争渡听见了好几道自己完全不认识的菜名,很诧异:“你们剑宗食堂伙食这么好啊?槐叶冷淘是什么?”
  
  谢观棋认真回答:“剑宗食堂很难吃,也没有槐叶冷淘。这些都是我下山之后去吃的,山下比剑宗好玩多了。”
  
  林争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是外面的美食。
  
  谢观棋只认真了几秒钟,很快又开始胡言乱语:“大夫,你怎么坐得离我这么远?”
  
  林争渡:“我已经坐得很近了啊——”
  
  谢观棋:“大夫,你长得真好看,像我家狗头一样。”
  
  林争渡:“……”
  
  谢观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眼眸幽亮的反手抓住林争渡手腕:“大夫,你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剑身上的剑纹闪光,亮亮的,我好喜欢。”
  
  “大夫,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拜师了吗?”
  
  “大夫,你是什么属性的灵根?你喜欢练剑吗?你要不要当我师妹?”
  
  “大夫,你用左手剑还是右手剑?我两个都用,左手剑使得更好些,但右手剑也相当厉害。”
  
  ……
  
  林争渡哭笑不得,敷衍应答了几声,抽手将谢观棋推回床上。
  
  他显然自己聊兴奋了,脸颊晕红,被推回床上了也没闭上嘴。
  
  “大夫,你喜欢狗吗?我特别会学狗叫。”
  
  “汪汪汪——”
  
  “大夫,你喜欢往剑上挂饰品吗?是喜欢挂在剑柄上还是挂在剑鞘上?你喜欢金属的剑鞘,还是玉石的剑鞘?”
  
  “大夫,你的眼睛好亮啊,特别像剑招收势,真好看。”
  
  林争渡把自己的衣袖也卷起来,与谢观棋手腕并排放,轻薄的柳叶刀划过,两人手腕上顿时出现一条整齐的伤口,血珠飞快涌了出来。
  
  血液受到林争渡的操纵,互相交融,看起来像是一条红线,连接着林争渡和谢观棋的手腕。
  
  因为迷思药的作用,谢观棋对自己手腕被划了一刀毫无所觉,仍旧在兴奋的自言自语,只不过说的内容已经从‘大夫你真好看’,进化成了他的个人练剑心得。
  
  “我编写了一本剑谱,大夫,你要看吗?”
  
  “我觉得铸剑最好还是用不周山的铁,因为火灵含量很高,有属性加成。”
  
  “大夫,你给我当师妹吧,你给我当师妹,我给你打一把剑。我很会铸剑,我师父的剑就是我铸的。”
  
  ……
  
  林争渡听着听着,不自觉偏过脸笑了起来。
  
  她想:谢观棋可能没有师妹,心里又很想要有一个师妹,所以才一直追问她要不要拜师。
  
  而且谢观棋学狗叫确实学得很像。
  
  和谢观棋交换了部分血液,林争渡用治愈法术愈合了他手腕上的伤口,又将房间内的阵法关闭——谢观棋还在胡言乱语,林争渡干脆把他打晕。
  
  被压制过后的疫鬼毒,顺着交换过来的血液流遍林争渡全身。她安详的躺在配药室躺椅上,默默感受着疫鬼毒在自己体内爬来爬去。
  
  半晌,林争渡翻了个身,探头往地上呕了口乌黑的血。
  
  腥苦气味在唇齿间蔓延,林争渡呸呸呸数声,嘀咕:“毒发的时候还挺痛,先试试第一版配方。”
  
  配药,试药,修改药方——转眼就过去了五天,林争渡终于赶在疫鬼毒把自己毒死之前,先把它给毒死了。
  
  这五天里,林争渡还要抽空给谢观棋喂药。
  
  他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候是被疫鬼毒毒得黑纹乱爬,有时候是被林争渡的血毒得浑身青筋暴起。
  
  好在林争渡提前备好了药,一看谢观棋情况不对,就捏着他鼻子给灌两碗药。特调的药味道很差,导致少年剑修即使在昏迷中也眉头紧皱,脸拧得像一颗小苦瓜。
  
  林争渡放了半碗血给谢观棋喂下去——他脖颈上的黑纹,皮肤底下突突乱跳的青筋,霎时都消失不见。
  
  杂糅了特定药物的血液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变成了良药,可以同时解掉谢观棋身上的两种毒。
  
  这就是解毒的第二个疗程,必需药引是林争渡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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