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红酥手 (第1/2页)
日光渐渐浮现金色,已是接近日暮,清澈湖水潺潺流动,岸边男女在水中的倒影模糊,又暧昧。
高高殿墙下,男人背对着湖面,颀长的身形将怀中娇小的女子完全罩住,若非踩在泥土上的还有一双绣鞋,以及男人袍脚处未掩住而露出的斗篷一角,几乎以为只有一个人。
此刻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脸,姿势比上回在山道上还要亲密暧昧。
江昀谨连忙将手撤回,“抱歉。”
崔宜萝体贴地说:“事急从权,我知表哥不得已而为之,既是不得已,便不算越过男女大防。”
她抬起头看他的表情,笑意中带着的兴致在日光下明晃晃的,江昀谨立刻别开了眼。
不仅如此,他还稍稍向后,避开了她抬头时轻轻蹭过他下巴的乌发,不知是觉得痒,还是太过亲密。
念及方才房中情形,崔宜萝收了笑:“表哥,徐公公口中的‘主子’是和嘉公主?”
江昀谨微微抿唇,“不知,但不是和嘉。”
崔宜萝轻轻皱眉,不是和嘉,能安插人在和嘉身边的人不多。那人一再出手,颇有些不死不休的味道,甚至还提前将她查了个干净。
崔宜萝暗暗睨向江昀谨,她能借他护住性命,但怕是不会告诉她背后真相,她只能靠自己。
江昀谨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此地不宜久留,我命人送你回府。”
崔宜萝转了转眸子,“可是姨母让我等她回来……”
“我会告知婶母。”
崔宜萝皱了皱眉,一副苦恼之色:“但这样,旁人会不会觉得,是表哥担忧我身子不适,担忧到要亲自派人送我回府?”
江昀谨看了眼她的脚,“你的脚本就是我伤的,我自当负责。且我会避开人再告知婶母,不必担心。”
又是所谓礼义,崔宜萝心内哼笑一声。
“我原还担心毁了表哥的清名,既然表哥如此说了,那我自然是无后顾之忧,全听表哥的了。”
她嗓音清甜婉柔,说着,她的手顺着他的手背轻移,原先只有拇指与食指触碰到他腕间肌肤,这下将他的手掌全部握住了。
崔宜萝的指节缠着他的手指,指尖扣在他的掌心上,清晰感受到手下登时变得僵硬滚烫。
“你……”
“表哥不先带我回房,怎么回府?”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表哥可别将我摔了。”
江昀谨不说话了,下颌紧绷勒出锋利流畅的线条。
她感受到握着的手用力将她的腰搂紧,他带着她贴着墙面而行,从窗户又翻了回去。
几乎是一站稳,他就立刻松开她,站离她三步远。
崔宜萝唇角微勾:“多谢表哥。”
江昀谨低低嗯了一声,却听她又道:“表哥放心,表哥今日说的话,宜萝都记得,方才表哥只是出于表兄妹情谊。”
他说的话,自然是指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些。
眼下看来,莫名讽刺。他刚因她要牵他的手便斥她逾矩,让她守礼,可未过多久,他却让她牵了手,甚至,牵手都不是方才他们做的最亲密的事。
江昀谨手掌滚烫虚贴在腿侧,沉着脸,尽力将心思放在眼下的要事上。
“走,难保他们不会回头。”
点到即止,崔宜萝也未再往下说,点点头就要跟上,突然记起什么:“等等。”
江昀谨回头,见她快步走到红木矮案边,将叠好的玄色外袍托在手臂上,随后将斗篷揽好,跟了上来。
“表哥,可以走了。”
“嗯。”
江昀谨显然对宫内布局很熟悉,带着她走的尽是偏僻近道,两侧不是高墙便是郁木,一路上连个人影都碰不到。
崔宜萝落后他半步跟着,微低着头沉思着。
差点忘了元凌的事了。
她试探道:“表哥,我前面看见你了,你是与元指挥使一道来的?”
江昀谨闻言微微侧目看向她:“你认识他?”
看来他不知道抱月阁的事。
崔宜萝不置可否:“元指挥使做事雷厉风行,又多谋善断,深得陛下信任,声名赫奕。”
江昀谨留意着四周,只轻轻嗯了声,看上去并不在意崔宜萝说的话。
且他守君子之礼,更加不会背后谈论旁人,即便崔宜萝说的是褒扬之语。
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元凌不仅未将抱月阁的事告诉他,他们也不甚熟稔。
崔宜萝稍稍松了口气。
江昀谨也再未说话,二人又行了一阵,忽见不远处宫门巍峨,披甲禁卫列队巡防,禁卫森严。
江昀谨做事滴水不漏,早就安排好了车马,还派了人护送。
崔宜萝回府的路上又将方才发生的事盘了一遍,排除了江昭月和杨静菱二人,心中有了几个怀疑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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