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潭途遇徒 (第1/2页)
雾气裹着冰碴子往衣领里钻,冷得人牙根发酸。林凡蹲在据点后门的青石板上,指尖蹭过地面蜿蜒的腐骨痕——那黑色痕迹比半个时辰前浓稠了数倍,像活物般顺着小路往西北延伸,草叶上沾的黑沫被夜风一吹,簌簌落在冰面上,映出细碎的灰光,触到皮肤竟带着针扎似的疼。腕间暗金龙纹烫得愈发明显,鳞片状纹路每跳动一次,掌心黑令牌的银线就亮一分,此刻已如淬了月光的银丝,直指痕迹尽头,连令牌边缘雕刻的龙首都似在微微震颤。
“丹炼好了!”石屋门轴“吱呀”转动,萧炎背着青铜丹炉快步走出,炉身刻着的九纹兽首还凝着未散的丹火余温,他右手攥着三枚泛着冰光的解毒丹,丹药表面流转着细密的水纹,“每枚能压半个时辰魔气,我加了点龙鳞草粉末,还能稍微补点灵力。”他说着掀开炉盖,一股清苦的药香混着暖意散开,炉底残留的药渣竟还冒着细碎的金芒。
云轻舞正坐在门槛上擦冰魄剑,素白的指尖抚过剑脊,将凝在上面的霜花拭去。剑穗上的冰晶吊坠不再发颤,却在她灵力流转时泛着淡蓝微光,连她垂落的睫毛都沾了层细雪似的白:“调息过三周天了,冰魂术能正常运转,撑到潭边没问题。”她抬头望向雾气深处,眉头微蹙,“你看那雾气——林间的湿雾是灰的,往西北走就成了乳白,腐骨痕刚好嵌在雾色交界的地方,像是被雾气刻意裹着走。”她掏出护龙阁的残卷展开,泛黄的纸页上“寒潭”二字旁画着个模糊的冰帘符号,“手记只说入口在潭边,没写清具体位置,要是影魔卫先找到……”
“跟着龙纹走。”林凡起身时,腕间龙纹突然朝西北方向亮起,黑令牌的银线直接穿透雾气,在前方五丈外凝成个光点,“令牌和龙纹都有反应,应该错不了。”
三人顺着腐骨痕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脚下的落叶渐渐变成薄冰,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雾气突然变寒,不再是林间的湿冷,而是带着刺肤的冰意,吸进肺里都像吞了碎冰碴。林凡突然抬手示意停步,暗金龙气顺着经脉往耳后聚,耳廓瞬间泛起淡金——雾气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动,不是冰裂的脆响,是兽皮靴踩碎薄冰的闷响,还夹杂着低低的喘息,每声喘息都带着压抑的咳嗽。
他缓缓握紧腰间长剑,金芒在剑尖凝成米粒大的光点,顺着剑穗往下淌:“谁在那里?”
雾气像被无形的手拨开,缓缓走出两个人影。前面的人穿着护龙阁灰袍,腰间系着青铜令牌,手里握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刀鞘上刻着“护龙”二字,边缘已经磨得发亮;后面的人背着个鼓囊囊的药篓,篓口露着几株冻硬的龙鳞草,灰袍下摆沾着泥点和冰碴,显然走了不少路。背药篓的弟子看到林凡掌心的黑令牌,突然瞪大眼,下意识后退半步,药篓撞在树上发出“咚”的闷响:“这是……守潭令?龙首银线纹,没错!你们是护龙阁总部来的?”他说着就要弯腰行礼,却被脚下的冰滑了个趔趄。
“我们是来查影魔卫踪迹的。”云轻舞将残卷递过去,指尖按住纸页上的冰帘符号,“你认得这个吗?冰窟的入口在哪?”
背药篓的弟子挠了挠头,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垢,他踢到脚边一块冰碴,冰碴撞在石头上碎成齑粉,嘟囔道:“长老说‘冰帘要靠龙气引,可别碰错了位置’,我上个月来送药时,还在潭边摸到过暗河的水流,冰面下咕噜咕噜冒气泡呢,就是没敢碰冰帘——那玩意儿泛着蓝光,碰一下指尖能冻麻三天。”他说着从药篓侧袋里摸出颗冻硬的野果,果皮上结着层薄冰,塞进嘴里嚼得“咯吱”响,“这冰面比上个月硬多了,上次来还能看到鱼影,现在敲上去跟敲石头似的,不知道冰下的暗河还通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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