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工作站的死亡警告 (第2/2页)

“主分区完好。”她松了口气，“但缓存区有轻微数据畸变，可能是脉冲干扰导致的写入错误。”
　　
　　李航则重新梳理整个攻击链条。从伪装清洁人员进入机房，到利用温控漏洞触发远程信号，再到EMP装置精准作用于特定芯片组——每一个环节都要求对建筑结构、系统权限和硬件设计有深入理解。
　　
　　“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顶尖技术团队，要么……”他顿了一下，“背后有体制资源支持。”
　　
　　张磊默默打开了机柜底层的工具箱，取出一组金属屏蔽罩。他开始给剩下的三台核心服务器加装物理防护层，每一层都仔细固定螺丝，确保接触面完全闭合。
　　
　　陈帆站在备用IBM设备前，手掌贴在机箱侧面。金属冰凉，但他能感觉到内部风扇运转的震动。
　　
　　“从现在起，所有核心运算迁移至屏蔽柜内运行。”他说，“周婷，你负责重设生物识别认证流程，加入动态口令与物理密钥双因子验证。李航，排查所有设备接口，尤其是那些曾接入第三方维护系统的模块。张磊，联系供应商，查清楚这批Sun设备的原始交付清单，看看有没有未登记的附加组件。”
　　
　　三人点头，没人质疑命令的紧迫性。
　　
　　周婷转身走向工作台，打开加密终端，新建了一个安全策略文档。她将“硬件安全”列为一级风险项，设定每日自动巡检任务，包括温度异常检测、电流波动监测和非授权外设扫描。
　　
　　李航则调出了全部服务器的固件版本记录。他注意到，这台被毁的Sun工作站使用的BIOS固件比出厂标准晚了三个版本，更新时间是2003年夏季，由一名已离职的技术员远程推送。
　　
　　“补丁来源需要核实。”他低声说。
　　
　　张磊正在检查电源线路。他发现UPS输出端有一个隐蔽的T型分接头，外表与正常接线一致，但内部多了一根细导线。他用万用表测试，发现它连接着一个微型信号采集模块。
　　
　　“还有东西没清干净。”他拔下接口，把整段线路剪断，扔进废料桶。
　　
　　陈帆最后看了一眼那台瘫痪的Sun主机。外壳敞开，主板上的焦痕清晰可见。他没有下令销毁，而是让张磊将其整体封存，标注“待深度拆解”。
　　
　　“他们以为摧毁一台机器就能打断我们的节奏。”他说，“但他们忘了，真正的系统不在硬件里，而在我们怎么用它。”
　　
　　周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怎么办？”
　　
　　陈帆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写下几个词：
　　
　　**信号→验证→结算**
　　
　　然后在下方新增一行：
　　
　　**设备→防护→替代**
　　
　　他圈住最后一个词，说：“查完这批设备的来龙去脉之后，我要知道国内有哪些厂商能做同等级服务器。不是买，是要能自己改，自己修，自己造。”
　　
　　李航停下敲键盘的手。
　　
　　“你是说……换掉整套架构？”
　　
　　“不只是换。”陈帆放下笔，“是从根上重建。他们能打进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下次可能就不只是毁一台机器了。”
　　
　　灯光忽暗了一下，似乎是电网轻微波动。所有人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
　　
　　张磊立刻起身检查配电箱，发现主闸有瞬时跳动记录。他重新合闸，调出电力监控曲线，却发现那段时间没有任何负载突增。
　　
　　“不是故障。”他说，“像是外部感应扰动。”
　　
　　周婷迅速切换到备用电源管理模式，将核心系统转入独立供电状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系统弹出新的巡检提示：所有外接传感器信号正常，无异常电磁场读数。
　　
　　李航盯着屏幕，忽然说：“那个保洁员用的门禁模拟器，如果当时携带的是更强功率的装置……”
　　
　　话没说完，陈帆已经走到保险柜前。他输入密码，拉开抽屉，取出一块黑色硬盘。这是他最早期的冷备份，里面存着系统最初的设计草图和第一版数据模型。
　　
　　他把硬盘递给周婷：“先做一次完整迁移。所有关键数据，不再依赖单一物理载体。”
　　
　　周婷接过硬盘，放进读取槽。进度条开始缓慢爬升。
　　
　　机房里只剩下服务器风扇的低鸣和键盘敲击声。四个人围在各自终端前，没有人离开。
　　
　　陈帆站在主控台边，目光落在那台被封存的Sun主机上。它的电源灯早已熄灭，但面板上的某个指示灯，在黑暗中极其轻微地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