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博士群体也纠结 (第2/2页)
“诚然如此!当下阶段,博士生群体中的心理健康状况着实已演变成一个亟待关注解决之重大课题矣。”余感慨道,“犹记得往昔供职于本校科技处时,曾亲睹若干罹患精神疾患之博士生身影。彼等或因学业延期所致巨大压力罹患重度抑郁病症;抑或缘自科研实验受挫萌生轻生念头欲结束生命旅程。去岁之际,南京大学竟爆出一则令人痛心疾首之消息——该校一名博士生竟然由于与导师间存在矛盾冲突最终选择以极端方式终结自己宝贵之人生,此等惨剧真可谓发人深省、令人唏嘘不已啊!”
“是啊,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同学。”蔡云感慨地说道,“我们实验室的那个师兄啊,真是太不容易了!由于论文屡次遭受拒绝,再加上导师不停地催促他去完成那些繁重的项目任务,导致他近来心情极度低落、焦躁不安。常常独自一人躲在实验室里默默哭泣,嘴里还嘟囔着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之类的话语。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才能帮助到他呢。”
一旁的李斌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道:“唉,我对此也深有体会呀!如今我在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担任教师职务,并指导一些研究生们开展学术研究工作。所以我时常告诫我的学生们,如果他们对科研感到厌烦无趣或是无法承受其中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时,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继续苦苦支撑下去,可以随时来找我坦诚相谈;倘若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地步,那么转学甚至直接退学都是可行之选哦。毕竟身体和心理健康才最为重要嘛,我可不希望我的这些孩子们会重蹈覆辙,经历我曾经亲身感受过的那种无尽折磨与痛楚啊……”其实,对于博士生来说,导师的作用至关重要。一个好的导师,不仅能给学生提供学术上的指导,还能给学生提供心理上的支持。而一个不好的导师,很可能会毁掉一个学生的前途。”
“叔,您说得太对了!”李斌感慨地说道,“想当年,如果我能有幸碰到一位优秀的导师,或许我就不至于如此艰难困苦了吧。如今啊,当我自己开始指导研究生时,便下定决心尽可能多地抽出些时间与这些年轻学子们交流互动,去深入了解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及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并给予他们不可或缺的援助支持。不仅如此呢,我还时常会将自身往昔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那些宝贵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让他们明白:一旦遭遇难题切勿心生畏惧退缩之意,而应当立刻主动寻求与导师的沟通协商之道。”
话锋一转,李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又补充道:“哦,对啦,叔,有件事儿您可能不太清楚——上海交通大学近来推出了一项全新的政策措施,竟然把博士生能否顺利如期完成学业同导师的绩效考核直接挂钩起来咯!也就是说呀,倘若某个博士生无法按照既定计划按时毕业离校,那这位负责指导他/她的导师恐怕就得承受来自学校方面施加的巨大压力喽,搞不好连日后招收新生的名额都会因此大打折扣呢!”这个政策一出,网上都炸锅了,很多人都说,终于能治治那些只顾自己发论文、不管学生的导师了。”
“我知道这个政策。”我说道,“不仅是上海交大,复旦和清华也跟进了类似的规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政策确实能督促导师更加重视学生的培养,减少导师过度使用学生劳动力、拖延学生毕业的情况。教育部的数据显示,全国博士平均学制已经超过四年半了,很多学生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个政策的出台,也是为了缓解博士生的压力。”
“我觉得这个政策特别好!”蔡云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要是我们学校也能出台这样的政策,那简直就是太好了!那样的话,我的导师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让我延期毕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然而,就在这时,我插话道:“不过呢,也有一部分人对这个政策表示担忧哦。他们认为,这个政策可能会引发一系列潜在的问题。比如说啊,有些导师可能会因为害怕学生延毕从而影响到自己的绩效考核,所以都不太敢去带领那些风险较大或者具有高度创新性的项目啦。毕竟这些类型的项目通常需要较长的时间来完成,而且其中还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导致学生们极有可能出现延迟毕业的情况哟。如此一来呀,恐怕真的会给学术创新带来不小的阻碍呢。”
听了我的这番话后,一旁的李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哦。其实吧,学术研究本身就是一个充满变数与挑战的领域嘛。历史上那么多伟大的科学发现以及重要的学术成就,不都是经过无数次反复试验、摸索甚至遭遇挫折之后才得以实现的吗?可要是导师们仅仅只是由于担心承担责任,就轻易放弃去指导那些**险的项目,这无疑将会极大程度上地束缚住学术创新前进的步伐呀!”
“还有人担心,这个政策可能会导致导师对学生的要求过于严格,给学生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我继续说道,“毕竟,导师的考核和学生的毕业直接挂钩,导师为了让学生能按期毕业,可能会给学生布置更多的任务,让学生承受更大的压力。”
“那您觉得,这个政策到底是好是坏呢?”蔡云问道,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觉得,这个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规范博士生培养过程,保障博士生的权益。”我说道,“任何政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都会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关键在于如何在具体实践操作时持续改进、逐步优化,并寻求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状态。举例而言,可以构建更为严谨且合乎情理的导师考评体系:不仅需考量学生的结业比率,还应关注其培育水准以及学术领域内的创新性产出等方面情况;与此同时,亦必须设立完备无缺的博士研究生投诉渠道,从而确保当学生遭受导师不公正待遇之际,能够寻觅到合适之地倾诉心声并讨回公道。”“提及申诉途径一事,某些海外国家的成功经验确实值得我国予以仿效学习。”
李斌插话道,“就在去年,我曾赴往美利坚合众国出席一场学术研讨活动期间,意外获知众多位于该国境内的高等学府均已搭建起一整套成熟而周全的博士研究生申述制度架构。倘若某名学生自觉遭逢来自导师的不公平对待,则可径直向校方所对应的职能机构提出诉求主张,届时校方便将迅速组建一支专业性极强的专案调查组展开深入细致地查究工作。一旦经过查证核实后确认为事实存在,那么涉事导师将会承受相对应的惩处措施,情节严重者甚至可能会面临被剥夺指导资质之虞。”
“是啊,我们国家也正在学着建立这样的申诉通道。”我说道,“近年来,教育部也出台了一系列文件,要求各高校建立健全博士生权益保障机制,畅通申诉渠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说明我们国家越来越重视博士生的培养问题了。”
“希望这些政策能够真正落实到位吧。”蔡云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要是我们学校也能有完善的申诉通道,我也不用这么害怕我的导师了,也不用特意过来麻烦您了。”
“你放心,随着国家对博士生培养质量的重视,这些问题都会慢慢得到解决的。”我安慰道,“现在,很多高校都在积极推进博士生培养改革,完善导师责任制,加强对博士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和疏导。我相信,未来博士生的处境会越来越好的。”
“借您吉言,希望如此吧。”蔡云点了点头,眼神里的不安少了几分。
“好了,说说你的事吧。”我把话题拉回到蔡云的毕业问题上,“你刚才说,你的博士论文初稿已经完成了,也发表了两篇核心期刊论文,其中一篇是C刊。按你们学院的要求,已经达到毕业条件了,对吗?”
“是的,鹿老师。”蔡云连忙说道,“我们学院要求博士生毕业时,至少发表两篇核心期刊论文,其中一篇是C刊。我的两篇论文都已经发表了,论文初稿也已经完成了,并且经过了导师的初步审核。导师说我的论文整体不错,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修改完善。他让我再延期一年,跟着他做一个横向项目,说是能让我的研究成果更丰富,对我以后找工作也有好处。但我真的不想再延期了,我想早点毕业,早点工作,早点给家里和女朋友一个交代。”
“你导师是谁?”我问道。
“是我们学院的赵教授。”蔡云说道。
“赵建国?”我问道。
“是的,鹿老师,就是赵建国教授。”蔡云点了点头。
我心里笑了笑,赵建国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是我们学校的资深教授,科研能力很强,手里有很多项目,但就是对学生不太负责任,喜欢把学生当成劳动力使唤。当年李斌的导师王教授跟他是一个教研室的,两个人的作风差不多。
“赵建国这个人,我认识。”我说道,“他确实是个科研能手,但在指导学生方面,确实有些问题。这样吧,我先找他谈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果你的论文真的达到了毕业条件,我会帮你跟他说情,让他同意你按期毕业。同时,我也会跟你们学院的刘院长沟通一下,让学院也多关注一下你的情况。”
听到我的话,蔡云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里闪着泪光:“太感谢您了,鹿老师!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我能顺利毕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报答就不用了。”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人啊,自然明白读博士有多么艰难困苦。能够帮到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心里别提多高兴啦!不过呢,我可得先跟你说好哦,我最多也就只能替你传个话而已,并不能保证事情一定能够办成。毕竟最后能否顺顺利利地拿到毕业证,关键还得看你自己写出来的论文水平到底如何以及赵教授对此持什么样的看法。所以说呀,等会儿回到家以后,你可千万别忘了继续埋头苦干、专心致志地去修订完善那篇论文才行哦,务必要将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全都处理妥当,绝对不能给赵教授留下任何可以挑剔指责的把柄哟!”
“嗯嗯嗯,我晓得啦,我晓得啦!”听到这番话后,蔡云像捣蒜似地点头哈腰,表示已经完全领会了其中深意,“等我一回家,马上就会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对论文的修改工作当中去,竭尽全力把每一处细微之处都雕琢打磨至完美无缺的境界为止。”站在一旁的李斌见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一半儿,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面庞此刻也终于舒展开来,流露出一抹如释重负且深感宽慰的微笑:“哎呀妈呀,真是太谢谢您嘞,大叔!您这次可真是帮了俺们大忙咯!想当初,若不是多亏了您出手相助,恐怕我都没办法这么轻松愉快地完成学业呐;而如今,您竟然再次向我的师弟伸出援手,这份大恩大德,我俩实在是感激涕零却又不知该用何种方式才能表达清楚啊……”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说道,“你们年轻人读博不容易,能顺利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李斌和蔡云才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蔡云又对着我鞠了个躬,再次表达了感谢。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感慨万千。
博士生,这个被外界视为光环加身的群体,背后却藏着太多的辛酸和无奈。他们承受着学业、经济、心理等多重压力,在科研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他们是学术研究的中坚力量,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却往往被忽视、被压榨。
近年来,国家越来越重视博士生的培养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试图改善博士生的处境。上海交大、复旦、清华等高校也纷纷跟进,推出了相关的改革措施。这些政策的出台,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但政策的落实,还需要一个过程,还需要各高校、各导师的共同努力。
我想起了李斌当年毕业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焦虑,在我的帮助下才顺利毕业。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副教授,开始指导自己的研究生,把自己当年的经历和感悟传递给下一代的年轻人。这或许就是一种传承吧。
我又想起了蔡云,这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带着家人的期望和自己的梦想,在博士的道路上艰难跋涉。希望在我的帮助下能让他顺利毕业,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希望未来的博士生们,能够不再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能够在科研的道路上轻松前行,能够真正享受到学术研究的乐趣。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我的办公桌上,把搪瓷杯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一个多月,我就要退休了,离开这个我工作了40余年的地方。在这40余年里,我见证了学校的发展变迁,也见证了无数像李斌、蔡云这样的年轻人的成长与奋斗。我希望,在我退休之后,这所学校能够越来越好,能够真正成为培养人才的摇篮,能够让每一个在这里求学的年轻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拿起桌角的桂花糕,打开包装,尝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味。这味道,像极了那些年轻人的梦想,虽然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和苦涩,但最终还是会迎来甜蜜的收获。我相信,蔡云一定能够顺利毕业,李斌的事业也会越来越好,所有在博士道路上艰难前行的年轻人,都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未来。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拨通了赵建国的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先是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直接切入正题,问起了蔡云的毕业情况。赵建国一开始还在找各种借口,说蔡云的论文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修改,还需要再打磨打磨。我直接把话挑明了,告诉他蔡云的论文已经达到了学院的毕业条件,而且蔡云的家庭情况比较困难,年纪也不小了,希望他能够体谅一下蔡云,同意他按期毕业。
我还跟他提到了上海交大的新政策,告诉他现在学校和教育部都非常重视博士生的培养问题,导师的考核和学生的毕业已经挂钩了,如果学生不能按期毕业,对他的考核也会有影响。赵建国听我这么一说,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说他会再认真审核一下蔡云的论文,如果确实达到了毕业条件,会考虑同意他按期毕业。
挂了赵建国的电话,我又拨通了刘院长的电话,跟他反映了蔡云的情况,希望他能够多关注一下蔡云的毕业问题,在学院层面给予一些支持。刘院长表示,他会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如果蔡云的论文确实达到了毕业条件,学院会督促导师尽快完成答辩和毕业审核工作。
几天后,李斌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赵建国已经同意蔡云按期毕业了,并且已经安排好了论文答辩的时间。蔡云也给我发来短信,再次表达了感谢。看到他们的消息,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
又过了几个月,蔡云顺利通过了论文答辩,拿到了博士学位证书。他和李斌特意再次来到我的办公室,给我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雪中送炭,恩重如山”八个大字。看着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蔡云毕业之后,顺利进入了一家科研院所工作,不久就和他的女朋友结婚了。李斌的事业也蒸蒸日上,他指导的研究生也顺利毕业了几个,其中有一个还考上了我们学校的博士生。
大学里的博士群体,真的很难。但我相信,随着国家对博士生培养质量的重视,随着各项政策的不断完善,他们的明天一定会越来越好。而我们这些老教工,能做的,就是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自己的双手,为他们点亮一盏前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