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就请你，终结这场灾难吧 (第2/2页)

陈默不是想抬杠。
　　
　　单纯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万一我只是不知道活木可以造子弹呢？”
　　
　　老乔治笑了一声：“没有这种万一，找到骷髅岛的条件远比你想象得要苛刻。”
　　
　　“只要你去过亡命岛，就一定能知道这些，一切都是注定的，没人能逃过命运的安排。”
　　
　　命运吗？
　　
　　陈默不置可否。
　　
　　老乔治低头看着陈默手中的暗金色种子。
　　
　　“你能扛得住它的蛊惑，一定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
　　
　　“长老很看好你，希望你也别辜负他。”
　　
　　陈默的眉头越皱越紧。
　　
　　“长老在哪，我要见他。”
　　
　　“不见，长老说祠堂今日起闭门谢客。”
　　
　　陈默的视线在老乔治身上转了一圈，最后点了点头。
　　
　　“行。”
　　
　　他没有犹豫，转身就走，等走出老乔治的视野范围后。
　　
　　一个转身。
　　
　　在所有黑袍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单手撑着另一侧的窗户溜进祠堂走廊。
　　
　　一路穿过逼仄的走廊，来到庭院。
　　
　　庭院里。
　　
　　黑袍长老坐在躺椅上轻晃着。
　　
　　他面前是晾晒着的骨片。
　　
　　他似乎心情很好，还在轻哼着一段段短促的旋律，直到身后传来动静，他笑了两声。
　　
　　“你来了。”
　　
　　语气很平静，似乎知道老乔治拦不住陈默，他始终会来。
　　
　　陈默看着躺椅上的黑袍长老。
　　
　　“你给的东西对我很有用，我想我应该当面跟你道声谢。”
　　
　　长老在摇椅上轻晃着：“你应得的，不用客气。”
　　
　　陈默的视线在这座破败的小庭院里扫了一圈，最后从包里拿出了剩下的虹吸露兜花。
　　
　　他走到之前解了半天才解开的藤蔓下，将各色的花种在墙角下。
　　
　　他不知道这些花在活木的影响下能开多久，但起码此刻。
　　
　　它们吸附在墙角，热烈地盛放着。
　　
　　“我要走了。”
　　
　　“嗯，一路顺风。”
　　
　　陈默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
　　
　　他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黑袍长老。
　　
　　“还有什么忙要我帮吗？”
　　
　　“什么都可以？”
　　
　　“嗯。”
　　
　　长老笑道：“那就请你——”
　　
　　“终结这场灾难吧。”
　　
　　陈默怎么都没想到长老会说出这种请求：“......你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长老忍不住大笑了几声。
　　
　　笑完之后，他平静道：“除了这个，我没有其他的忙要帮了。”
　　
　　陈默不说话了。
　　
　　他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活木，良久后。
　　
　　“我尽力。”
　　
　　长老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绵长的，满足的笑声。
　　
　　陈默离开后。
　　
　　庭院重新陷入寂静。
　　
　　起风了。
　　
　　风吹过被解开的枯枝藤蔓，藤蔓摩擦间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
　　
　　“老乔治。”
　　
　　黑袍长老突然开口。
　　
　　坐在庭院门口抽烟的老乔治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长老的背影。
　　
　　“以后白骨村就交给你了。”
　　
　　“嗯。”
　　
　　“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放个假了。”
　　
　　“......嗯。”
　　
　　黑袍长老侧过头，眉间是一块漆黑的，指甲盖大小的空洞。
　　
　　他看向陈默种在墙角的花，眼底的魂火温柔地跃动着。
　　
　　有多久，没在骷髅岛上看过灰和白以外的颜色了？
　　
　　黑袍长老看得出神，经年的回忆在眼前不停闪回，最终。
　　
　　他抬头，看着破晓的天空。
　　
　　“老乔治。”
　　
　　“天亮了啊。”
　　
　　一阵风吹过。
　　
　　那两簇冷白色的魂火，永久熄灭了下去。
　　
　　老乔治抬头看向天空。
　　
　　“嗯。”
　　
　　“天亮了。”
　　
　　.
　　
　　.
　　
　　“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