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除了信他,别无选择 (第1/2页)
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有感激,有酸涩,更多的,是一种寄人篱下的卑微。
曾几何时,她也是金枝玉叶,即便不受宠,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也刻在骨子里。
可如今,她却要靠着一个外人施舍的虚假身份,才能苟活下去。
“多谢晏大人费心。”她低声应下,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玉安……不想给大人添麻烦,府中一切,但凭大人安排。若有需要玉安的地方,也请大人不必客气。”
她不想白受他的恩惠,更不想被当作一个娇贵的废物养着。
她想让他知道,她虽落魄,却并非无用之人。
屏风外的人似乎轻哂了一声,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你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好好养伤。”晏少卿的声音淡淡传来,“等你伤好了,再谈其他。”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华玉安独自坐在浴桶中,直到水温渐凉,才缓缓起身。换上婢女准备的干净衣物,她走到窗前,推开了一道缝隙。
晏府的夜,是真的静。没有宫中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与压抑,只有清冷的月光和微凉的夜风。
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想起绿药,想起那个为了她连性命都豁出去的傻丫头。心,又一次被钝痛攫住。
她伸手抚上额角的伤,那里已经敷上了清凉的药膏,痛感减轻了许多。
那是晏少卿给的玉痕膏,珍贵无比。
晏少卿……
这个男人,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他曾是她的老师,却只授课数日;他曾冷眼旁观她的痴情,却又在她最狼狈时屡次出手。
他将她带回府中,却又言明只是“一时周全”。
他到底图什么?
华玉安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如今的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除了信他,别无选择。
……
接下来的几日,华玉安便在晏府的客院里住了下来。
晏少卿说到做到,为她安排的身份是金陵来的表小姐,宋枕月。
府中下人得了吩咐,都称她为“宋小姐”,对她的来历不多问一句,伺候得却周到妥帖。
她刻意保持着低调,除了必要的养伤,平日里便待在自己的院中,或是读几卷书,或是凭窗远眺,极少外出。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给晏府带来任何风波。
晏少卿很忙,似乎总有处理不完的公务,白日里鲜少见到人影。
只是每晚,他都会派人送来新的伤药,偶尔会过来问几句她的伤势,言语间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清冷模样,仿佛收留她,真的只是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
这样的平静,让华玉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一丝难得的安宁。
这日午后,华玉安额上的伤已经结痂,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痕。
她正在窗下临摹一幅山水图,试图用笔墨来平复内心的纷乱。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压低了的、略显为难的声音。
“世子爷,晏公正在书房处理要务,吩咐了不见客……”
“我有要紧的军务必须与他商议!”一个熟悉到让她笔尖一颤的声音响起,冷硬而急切,“晏少卿难道连这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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