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瑛,你要去哪儿? (第1/2页)
温长瑛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她嗓子干得厉害,“喜鹊?”
一连几声,都没人进来。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温长瑛缓了缓神,趁着微弱的亮光,披了件衣裳出门。
而她的门口,喜鹊后背血肉模糊,趴在刚凝实不久的雪地里。
“喜鹊!”
嘶哑的声音猛地尖锐,温长瑛顾不得晕眩,奔过去探查喜鹊的情况。
还有一口气。
而这背后的伤,不用想,都知道是受了她的连累。
温长瑛吃力地把喜鹊搀扶起,脚下打滑还摔了两跤。
她恼得扬声喊人:“承恩殿的人都死了吗?”
“来人啊!”
任她喊得嗓子撕裂,也没人出现。
熟悉的画面,让温长瑛心口揪疼得厉害。
第一次因为阿野染疫而吵过之后,谢庚鹤也是如此。
撤去承恩殿的人手,任由她跟喜鹊被不知深浅的宫人苛待,饥寒病重。
如今,故景重现。
如一把生锈的刀,钝割她的血肉。
温长瑛没时间难过。
她吃力地把喜鹊扶到房间,顾不得给自己倒杯水,便先四处翻找着金疮药。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靠她们自救。
“娘、娘娘……”
喜鹊的声音比以往都虚弱。
朦胧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家娘娘翻箱倒柜,急得手都在发颤。
她撑起身,“奴婢没事,十杖还算受得住。”
温长瑛拿到了金疮药,强忍着酸涩回头。
她安静地给喜鹊上药,“是我连累了你。”
“喜鹊,待养好伤,你就再物色个主子吧。”
喜鹊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抓住了温长瑛的手。
她缓缓摇头:“娘娘,喜鹊很高兴您能用上奴婢,奴婢这辈子都只效忠您。”
“可跟着我,你吃太多苦了。”
温长瑛哑声,唇瓣干裂得厉害。
喜鹊是她带入宫的。
因着最初也与谢庚鹤有几年甜蜜,过得还算舒心。
后面两人矛盾频发,喜鹊往往就成了替罪羊。
她与谢庚鹤势必会走到和离的地步,再如何闹,温长瑛都不想再拖累喜鹊了。
喜鹊反问:“娘娘就不苦吗?”
“奴婢只是皮肉上受点苦,可娘娘这七年来,被那些妃嫔找的麻烦、与太后的博弈、宫侍们小话贬低……”
“您遭受的,比喜鹊要苦上十倍。”
其实不止她家娘娘想不通,喜鹊也不明白。
太子殿下明明对娘娘那么好,怎么还是无端让人觉得日子苦熬呢?
温长瑛逐渐失声。
喜鹊缓缓道:“就让奴婢陪着您吧,至少在您委屈时,还有个依靠。”
金疮药上好,主仆二人内心的伤势也好似短暂抚平。
温长瑛主动调侃:“至少药物衣食、还有这地龙炭火不会断,我们还能比之前过得更差吗?”
喜鹊也虚弱地笑:“是呀,快过年了,什么苦难都会随着过去的。”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谢庚鹤。
温长瑛即便内心担忧弟弟的情况,也因为被困在东宫,什么都做不了。
她照顾着喜鹊养伤,喜鹊也叮嘱着她养病。
两人依偎着,过了三天。
直到承恩殿再出现外人。
程瑜送来了新的被褥衣物,恭顺道:
“娘娘,殿下忧您畏寒,命臣等赶制了新衣。”
“他什么时候来见我?”温长瑛未看那些衣物一眼。
“殿下政务繁忙,臣也不知他何时得空。”
温长瑛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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