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表忠心 (第1/2页)
屋中一时安静极了,吴德贵在旁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照着江、冯二人所说,孟家姐弟出现在这里是和蔺家有关,那也就意味着奉陵早就成了猎场。
太子之事,蔺家也掺和其中。
江朝渊指尖落在膝上轻敲着,言道:“蔺家明面上不问外事,也一直不曾掺和王爷及左相之间的争锋,可如若这都只是伪装,那他们恐怕所图甚大。”
“眼下最要紧的是,是蔺家到底只是暗中图谋太子,还是跟肃安公府那些余孽早有勾连。”
冯辛宏目光凝沉:“你是说…”
“太子若早在蔺家手中,或是蔺家和肃安公府里应外合,昨日裕丰斋内,应钟不会闹出那般动静。”
江朝渊言语不多。
冯辛宏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日他们之所以能追捕到应钟等人,是因为拦截了太子联络左相的消息,后太子消失无踪,但他和肃安公府余孽在一起却是能肯定的,如若太子一直在蔺家视线之下,也就意味着肃安公府那些人受蔺家指使。
但若是如此,有蔺家托底,太子又何必暗中联络左相,甚至慌不择路之下为保周全,做出人与玉玺分道而行,甚至还出了昨日裕丰斋内让应钟以死传讯的事?
“蔺家和肃安公府,不是一路人。”
冯辛宏面上思索,“蔺家知晓太子要去茂州,但太子应该不在他们手里,确切来说,太子和肃安公府的人应该同样在防着蔺家。那这个孟宁,到底是不是蔺家落的棋子?”
江朝渊淡声道:“无论是不是,暂时都不能动她。”
“应钟身死,肃安公府其他余孽下落不明,太子踪迹断了个干净,我们虽然严查奉陵,亦派人前往茂州堵死了所有去路,但此举不可能长久。”
陈王入京已有三月,陛下一直“重病”不见外臣,他以代政之名暂掌朝堂,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若不能尽快处置了太子拿回玉玺,让陈王名正言顺登上皇位,时间久了,陈王压不住那些藩王,也压不住左相等朝臣。
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封锁茂州,陈王更不能一直软禁陛下。
冯辛宏自然也明白这些,他跟随王爷一路走到现在,绝不可能让王爷大业毁于一旦,他眼中露出几分阴狠:“那孟宁动不得,其他人未必不能。”
吴德贵小声道:“冯大人的意思是?”
“肃安公府这些亲卫生死交托,对付山明更是忠心耿耿,极重情义。”冯辛宏面色阴冷,“应钟既是要传讯,就意味着这奉陵城中肯定还有肃安公府其他余孽,逼不出太子,难道还逼不出他们来?”
“肃安公府勾结阉党谋逆,去将应钟的尸体剖心挖骨,斩断四肢,悬于闹市。”
肃安公府那些余孽若能忍下来,便要叫肃国公府的人日日遭人唾弃,以逆贼之名反复被人鞭尸。
若忍不下来,他们只要有半点动作,以如今城中四处严查,定能将人抓个正着。
“记得送两只见过血的猎犬过去,好叫人知晓这些逆贼的下场。”
吴德贵胃里一阵翻滚,脸色惨白。
原本站在旁边的陈钱他们也是神色难看。
当日他们投奔陈王在京中杀伐时,无人手软,这一路上为追捕太子掠取人命也不在话下,可是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应钟虽与他们敌对也是条铁骨汉子,如今却要辱其尸骨。
刨心挖骨,斩断四肢,又将见过血的猎犬送过去。
这般行径是想干什么,谁都能猜到。
在场无人回话,一时间安静的吓人。
冯辛宏抬眼扬唇:“江大人以为,这法子如何?”
江朝渊大袖卷缠在膝上,遮住了原本落在外间的手,面上眼帘情垂了垂,再开口时,声音疏淡:“王爷大业要紧。”
冯辛宏目不转睛看着他:“那就劳烦江大人了。”
江朝渊袖袍之下,膝上衣料生了些许褶皱:“为了王爷,应当的。”
……
冯辛宏带着人离开之后,陈钱就忍不住急声道:“大人,您真要照着冯辛宏说的做?”
“那应钟虽是逆贼,可人都已经死了,再这般对他尸骨,逼不逼得出肃安公府那些人属下不知道,但咱们靖钺司和大人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江朝渊眉目平静:“逆臣走狗,有何名声可言。”
“大人!”
陈钱声音大了些,“咱们是投奔了陈王,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到底不过是各有选择,陈王若能登基又有谁能置喙?”
“可是朝着应钟尸骨下手却不一样,大人本就背负恶名,如今再做这般事,往后陈王万一得势,为保名声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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