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篇 1-78 月圆之变与冰冷注视 (第2/2页)

然而，他的笑容下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密室的阴影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银白色的几何光点。这些光点迅速组合、拉伸，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不断细微变动着轮廓的人形光影。它没有五官，没有生命气息，甚至没有明确的能量波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散发出一种绝对冰冷、绝对理性的注视感。
　　
　　寒汶浑身汗毛倒竖，他手中的水晶碎片剧烈震颤，中心的猩红疯狂闪烁，传递出的不再是掌控一切的傲慢，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惊惧和排斥！
　　
　　“什么东西？！”寒汶厉声喝道，暗影能量瞬间在掌心凝聚。
　　
　　那银白色光影没有任何回应。它只是微微“转头”，那没有眼睛的“面部”似乎扫描了一下寒汶，尤其是他手中的水晶碎片，然后又“看”向了密室中残留的虚空能量痕迹。
　　
　　接着，它抬起一只由光点构成的“手”，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嗡……空气中那些残留的、本应缓慢消散的虚空能量，如同被无形的法则强行约束、解析、然后……如同数据被删除般，瞬间变得极其“干净”，连最细微的痕迹都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银白色光影再次将“目光”投向寒汶，或者说，投向了他手中那因为恐惧而光芒黯淡的水晶碎片。它似乎……记录了什么。然后，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它瞬间分解成无数光点，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寒汶僵立在原地，冷汗浸透了衣背。刚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实验台上被观察的虫子，甚至连恐惧都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参数。对方那无视一切、纯粹出于某种未知目的的“观察”和“清理”，比任何直接的恶意都令人胆寒。
　　
　　“那……那到底是什么？”他声音干涩地自语，第一次对自己所依仗的虚空力量，产生了一丝动摇。第三方？这就是干扰星核的那股力量？它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抹除虚空痕迹？
　　
　　裂爪氏族的叛乱，在联盟早有准备的优势力量镇压下，迅速溃败。大部分被蛊惑的战士在圣光净化和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逐渐清醒或被打倒，唯有血爪，凭借那瓶液体带来的恐怖力量和彻底的疯狂，仍在负隅顽抗，但也已是强弩之末。
　　
　　然而，无论是远方平叛的战场，还是王都惊魂未定的寒汶，都没有察觉到——在星核研究所地下深处，在祁主任布下的重重封锁和杨毅的秘密监测阵列之外。
　　
　　那枚星核晶体，在月圆达到顶点的刹那，内部最深处，一个从未被探测到的微观结构，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频率与杨毅捕捉到的冰冷信号，以及惊现于黑市密室的光影，存在着某种高度同步的谐波。
　　
　　它仿佛在说：“记录点‘兽人内乱-虚空干涉-第三方介入-样本反应’已收录。环境变量扰动等级提升。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