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只杏花 (第1/2页)
厢房内,韩清点了一根龙涎香。
他问人话时,会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以免有所疏漏。
莺儿双手叠扣,被匕首钉在墙上。
韩清早就察觉到此人不对,给她票子时,眼中没有惊喜,自己不摸她,反而有一丝庆幸,要去添酒,却拿了韩清只倒过两杯酒不到的酒盏。
韩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品下去,有点苦涩,皱了皱眉。
韩清这个皱眉的举动,让莺儿心神一颤,她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会杀人。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她的发簪上,房间很静,只有血流的滴答声。
过了一会,韩清乏了,他问道:
“你是血影司的人?”
“我不过是个探子,没有入职。”
“为什么要你们打听镇州人?”
“我们只负责收集情报,其他的,一概不知。”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你可以走了。”
莺儿眼中露出一丝期冀,韩清起身,走到她面前,将钉她手腕的匕首拿下,放回了她的腰间。
“汴梁的血影司据点在哪?”
莺儿迟疑了一会,摇摇头:
“我不知道。”
韩清索性将她的发簪拿下,只见一头青丝披散,韩清又用手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抹干净,动作极其轻柔:
“像你这般俏丽女子,应该嫁一户好人家,远离江湖是非,对吧?”
韩清颇具诱惑的一问下,莺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在漱玉泉下。”
厢房,只剩下一具尸体,女人的眉心处,多了一根木簪。
野外。
青虞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剑下,多了数道亡魂,但她身上,也多了几条鞭伤。
场面僵持不下,官服男人在等,他知道困兽之斗中,进攻的一方,要有耐心。
可此时一个白衣黑剑的少年杀入战场,他的剑,在夜里,看不清。
局势瞬间变成了一边倒,少年斩去了多名刀客的头颅。
“寒山,你怎么在汴梁?”
少年拉下衣领,他怀中揣着一支杏花:
“金陵入春晚,掌门说她今年,想提前看到杏花。”
杏与幸同音,杏花往往寓意着好运。
寒山又拉起衣领:
“等我解决了这只朝廷的鹰犬,陪你一道回金陵。”
官服男人不淡定了,这个少年的剑,极快。
他下了一道死令:
“拦住他。”
最后,只有官服男人一人,幸免于少年的剑。
汴梁的夜景就像一个任你挑逗的美人,怎么看,都嫌不过瘾。
穿过闹市,韩清到了汴梁人茶余饭后闲逛的首选之处,漱玉泉。
泉流此间,瀑飞经琼,静日如闻漱玉声。
韩清听山泉激石,流水潺潺,一时间心倒是平静不少。
那个酒楼里的负剑男子此时正坐在泉石上,对着月光,将手中的紫葫芦一饮而尽,他低吟道:
“斩酒断愁肠,却斩风去,吹散眉间我,平生最恨人间清醒客。”
韩清笑了笑:
“人间惊鸿客,酒剑仙,叶孤鸿?”
叶孤鸿见到韩清,没有意外,反而将腰中的金葫芦丢到韩清手中:
“来,小兔崽子,试一口?”
“能好喝吗?”
“人间仙酿。”
韩清灌了一嗓子,这酒辛辣,但刚中带柔,醉花阴里喝过的几杯酒,与它相比,清水无异。
一口入肚,褪去身上三分凉意。
“庄老前辈是你什么人?我在你身上,嗅到了逍遥剑的味道。”
“你是普天下,唯二能嗅出我身上剑味的人,他是我爷爷,仅收过一名关门弟子,但还有个便宜弟子,因为纵酒,被逐出师门。”
叶孤鸿笑了:
“什么纵酒,不过是找个理由赶我走罢了,免得我过早受牵连,我这腰间葫芦,就是他老人家所赠,你叫什么?”
“我与你师姐姓,名清。”
叶孤鸿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今晚你要做的事,有点冒险,你知道江湖第一课,应该是夹着尾巴做人吗?”
韩清摇摇头:
“我爷爷说,江湖很简单,凭一把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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