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打脸 (第2/2页)
朝雨立刻上前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托盘,退到姑娘身后。
“烦请妈妈代泠月叩谢郡主厚恩,殿下千秋华诞,泠月定当准时赴宴,亲贺殿下福寿绵长,松鹤长春。”
孙妈妈见她身处方才那般险境却不见惊慌,现在又能应对从容,不卑不亢,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姑娘的话老奴会转达郡主,若无别的吩咐,老奴告退。”
江泠月看向杨妈妈,杨妈妈忙上前送孙妈妈等人出门。
“姑娘!咱们的苦日子熬到头了!”杨妈妈送走孙妈妈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老泪纵横。
朝雨亦是心潮澎湃,脸颊绯红,但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警惕地瞥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压低声音,急促中带着深重的忧虑:“姑娘,长公主府的帖子非同小可!大爷、三爷那边……还有尚书大人和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泠月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激动又惶恐的杨妈妈和忧心忡忡的朝雨,“无需担心。”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怎么会不担心?可看着姑娘那双沉静如深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眸,两人狂跳的心竟真的奇迹般缓缓平复下来。
是啊,姑娘连郡主的请帖都能拿到手,还有什么风浪是她趟不过去的?
当天晚上,江继善带着江益登门。
江益将一个精巧的食盒递到江泠月面前,笑容温和:“江勤那小子特意嘱咐带给你的。”
江泠月默然片刻,伸手接过,“怎么没带他一道过来?”
“他若来了,咱们怕是说不了半句正事。”江益无奈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对弟弟的亲昵。
江泠月眼中不由掠过一丝真切的笑意,“那便劳烦益堂兄替我谢过堂弟。”
江勤那性子,跳脱得像只撒欢的兔子,又是个十足的话痨,跟在她身后能叽叽喳喳说上一整天,任她如何冷脸也浑不在意,连他爹娘房中私语吵架都能倒豆子般告诉她。
一如幼时那般没心没肺,两年未见,心眼儿是半点没长。江继善的心眼多得跟筛子底似的,偏生养出这么个憨直的儿子,也是奇事。
江益敏锐地察觉到江泠月提起他和弟弟时,语气里那微妙的差异,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父亲一眼。
江继善这才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关切姿态:“泠月啊,听说你大伯母白日里来闹了一场?三叔下午本就想过来,只是先去寻了你大伯,告知他此事,让他务必管束好你大伯母,这才耽搁了时辰。”
江泠月纤手执壶,慢条斯理地为父子俩斟上清茶,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以三叔的本事,若真有心阻拦大伯母,她今日连我院门都摸不着。拦不住,不过是三叔您……不想拦罢了。”
江继善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迎面掴了一掌,这丫头的眼睛跟鹰隼似的,一句话能呛死人,他讪讪一笑,“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