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发烫的木牌 (第2/2页)
周墨生弯腰捡起木牌,翻过来瞅了瞅背面的刻痕,指尖在上面蹭了蹭:“老婆婆没跟你一起?”
阿秀突然就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泥点:“奶奶说要去山顶送样东西,让我在这儿等着,可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回来…刚才看见你们从山上下来,她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里沉得像灌了铅,刚想伸手拍拍她的背,脖子上的木牌突然烫得厉害,跟烙铁直接摁在皮肤上似的,疼得我“嘶”地吸了口凉气。周墨生也“咦”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木牌:“不对劲,这木牌在引方向。”
他举着木牌往屋里走,走到墙角的旧柜子前,木牌烫得几乎要粘在皮肤上。周墨生一把拉开柜门,里面堆着些打补丁的旧衣服,最底下压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打开盒子的瞬间,木牌“嗡”地轻颤了一下——里面装着张泛黄的油纸,上面画着座山的轮廓,旁边写着“龙脊山”,角落还有个小小的“二”字。
“龙脊山?”我凑过去盯着油纸,指尖都快戳到纸上了,“这就是第二棺的位置?”
阿秀突然停住哭声,用袖子抹了把脸,指着纸上的山影:“我知道这地方!奶奶说过,当年我爷爷就是从龙脊山回来后,才成了守棺人。”她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半块玉佩,跟我们找到的“守”这玉佩正好能对上一半!“这是爷爷留下的,说遇到戴木牌的人就交出去,能救性命。”
周墨生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刚碰到就发出阵淡金色的微光,木牌背面的红光“唰”地灭了,烫意也跟着消了。“看来没错,第二棺就在龙脊山。”他把玉佩递给阿秀,话刚说一半突然顿住。
门外“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铁铲掉在石头上。我们三个同时蹦起来,跑到门口就见月光下站着个黑影,手里攥着把铁铲,正是之前在老槐树下挖坑的张伯!可他这会儿脸上有了点血色,眼睛也不是黑窟窿了,只是直勾勾盯着我们手里的油纸地图。
“张伯?你咋在这儿?”我又惊又喜,往前迈了半步,“你没事了?槐鬼没缠着你了?”
张伯没说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痰卡着吐不出来。他突然抬起胳膊,枯树枝似的手指往龙脊山的方向指了指,然后转身就跑,速度快得不像个老人,脚不沾地似的,眨眼就钻进了村口的黑影里。
阿秀吓得躲到我身后,声音都变了调:“他…他不是被槐鬼缠上了吗?咋还跑得这么快?跟飘似的!”
周墨生盯着张伯消失的方向,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不是自己在动,是被怨气引着指路。”他把油纸地图折成小块揣进怀里,“今晚不能歇了,得赶紧去龙脊山,迟了怕是要出大事。”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木牌,冰凉凉地贴在皮肤上,可心里直发毛。青城山的事还没弄明白,又冒出来个龙脊山的第二棺,老婆婆下落不明,张伯还被怨气缠着当领路人…这解开诅咒的路,咋越走越像掉进了没头的迷宫?
月光下,龙脊山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山顶也飘着层灰蒙蒙的雾,跟青城山那吞噬人的白雾一模一样。我瞅着那雾,突然想起导师消失在雾里的背影,心里暗暗攥紧了拳头——不管前面有多少棺,多少鬼,多少解不开的迷障,我都得走下去。总得找到导师,总得弄明白这守棺人的血脉到底咋回事,这诅咒到底要缠到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