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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锥子下的温柔

江城穿越之锥子下的温柔 (第1/2页)

一、煎饼摊旁的铁砧与带针痕的指尖
  
  幸福里小区南门的“李记煎饼摊”,铁皮棚上搭着块褪色的蓝布,风一吹就晃,把鏊子上飘来的面糊焦香,和老槐树的清苦气息缠在一起。我守在滋滋作响的鏊子旁,手里的竹蜻蜓磨得发亮,每天早上7点,准能听见青石板路上传来“吱呀—哐当”的声响——是张守义的修鞋小车来了。那小车是他妻子在世时一起挑的,铁皮车身锈出了深浅不一的斑点,车斗两侧焊着的铁架上,还留着妻子用粉笔画的小太阳,雨水冲了又描,现在只剩淡淡的印子;车座下藏着个毛线坐垫,是小远幼儿园老师帮织的,鹅黄色的,边缘起了球,却总被张守义焐得暖暖的。
  
  他走过来时,灰色毡帽的帽檐会轻轻碰一下小车扶手——那是多年的习惯。帽檐磨出了毛边,右侧还沾着点槐树叶的碎渣,是昨天收摊时蹭的;帽檐下露出的头发,左边鬓角白得更明显,去年冬天为了赶修王阿姨孙女的表演鞋,他在寒风里蹲了两个小时,第二天就添了好些白发。左手攥着的银色锥子,枣木柄被二十年的掌心磨出了温润的包浆,靠近柄端的地方,刻着个小小的“兰”字——是他妻子的名字,每次握锥子,他的拇指都会下意识蹭过那个字;指节处有道浅疤,三年前给3栋的刘爷爷修棉鞋时,锥子打滑扎的,现在做细活时,食指还会轻轻蜷一下,像在避开旧伤。
  
  他的修鞋摊就摆在老槐树下,那棵树有三十年树龄了,树干上缠着圈旧麻绳,是去年台风时他绑的,现在麻绳上还挂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小远捡的弹珠。摊布是块洗得发白的蓝粗布,边角用针线缝了又缝,针脚歪歪扭扭,却是他跟着妻子学了半个月才学会的;布上摆着三样“宝贝”,每样都带着故事:
  
  第一样是铸铁铁砧,沉甸甸的,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坑,最深的那几个,是刚摆摊时夫妻两人一起钉鞋掌砸的——妻子扶着鞋,他挥着小锤子,力道没掌握好,就砸出了深坑,现在每次钉鞋掌,他都会避开那些坑,说“那是你婶子帮我记的错,不能再犯”。铁砧右下角有块淡褐色的印记,是去年小远不小心把酱油洒在上面留下的,他没舍得擦,说“看着就像家里有人等着”。
  
  第二样是铁皮盒,分了12个小格子,每个格子上都贴着妻子写的标签:“黑棉线—缝布鞋”“尼龙线—补皮鞋”“圆头钉—钉鞋掌”,字迹褪色了,他每月初一都会用红笔描一遍,描的时候会小声念叨:“兰啊,今天又要麻烦你看着价目表了,可不能多收人家钱”。盒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纸,是小远刚上幼儿园时画的,画着两个火柴人,一个举着锥子,一个拿着针线,下面写着“爷爷和奶奶”,张守义每次打开盒子,都会先看一眼这张画。
  
  第三样是折叠小板凳,凳面铺着妻子缝的蓝布垫,边角磨破后,他用同色线补了朵小梅花,花瓣歪得像小太阳,却是他练了好几天才成的——第一次补时,线总打结,他蹲在摊旁拆了又缝,直到手指捏不住针,现在每次坐下来,他都会先摸一下那朵梅花,像是在跟妻子打招呼。
  
  早高峰时,我摊煎饼的间隙,总看见他低头跟手里的鞋“说话”。王阿姨拎着双藏青色布鞋来,鞋帮内侧开了道两寸长的缝,是孙女表演穿的舞鞋。他接过鞋,手指捏着鞋帮翻来覆去看,指腹蹭过布料的磨损处,说“这鞋是孩子用心穿的,得用棉线缝,软和,不磨脚”。从铁皮盒里挑出和鞋帮同色的棉线时,他会把线放在嘴边抿一下,让线更顺;穿针时,左眼会轻轻眯起来——他有点老花,却舍不得买老花镜,每次穿针都要试两三次。“您放心,中午前给您修好,保证缝的地方比原来还结实”,他说话时,指尖已经捏着针,轻轻抵在鞋帮上,像在找最合适的下针点。
  
  张爷爷遛弯路过,手里攥着把小葱,绿莹莹的,还沾着点泥土。“守义,昨晚拌豆腐剩的,你拿回去给小远做的鸡蛋羹”,张爷爷把小葱塞进他手里,还不忘叮嘱“别放太多盐,孩子小”。他笑着收下,放在小车角落的布袋里——那布袋是妻子的旧围裙改的,现在用来装邻居们给的东西:有时是一把青菜,有时是半个馒头,有时是小远能穿的旧衣服。等收摊时,他会把小葱理得整整齐齐,放进小远的保温桶旁,说“小远爱吃爷爷做的小葱鸡蛋羹,说比幼儿园的香”。
  
  年轻租客小林送来双白色运动鞋,鞋头外侧磨出了浅灰色的印子,是她每天骑车上班蹭的。“张叔,这鞋是我刚毕业时买的,穿了三年,舍不得扔”,小林说话时有点不好意思,手里还攥着包纸巾。他接过鞋,眯着眼睛看鞋头,手指蹭过磨损处:“这材质软,得用细砂纸先磨平,再用同色皮革补贴,傍晚来取,保准看不出来磨过”。小林要多给5元,说“麻烦您多费心”,他却摆手,指了指铁皮盒上的价目表:“补鞋头10元,说好的价,多一分都不能要。你刚工作不容易,钱得花在正经地方”,说着从盒里拿出块白色橡皮,递给小林:“擦鞋用的,免费,别跟我客气”。
  
  中午太阳最烈时,槐树叶被晒得打蔫,小远会提着个粉色保温桶来送饭。保温桶是社区送的,上面印着“幸福里便民”,小远总把桶抱在怀里,怕饭凉了。桶里是张守义早上出门前煮的小米粥,配着一碟咸菜——咸菜是母亲从老家寄来的,用玻璃瓶装着,他每天只敢夹两筷子,剩下的留给小远。小远蹲在摊旁,从口袋里掏出粉笔,在青石板上画鞋子:有时画带鞋带的运动鞋,有时画圆头的布鞋,画完一双,就推推张守义的胳膊,把粉笔递过去,让爷爷画鞋底的花纹。
  
  有次小远突然指着路过的黄狗,小声说“爷爷,狗”,声音轻得像风吹树叶。张守义手里的锥子“当啷”掉在铁砧上,他赶紧放下手里的鞋,蹲下来摸小远的头,手指有点抖:“小远会说‘狗’了?再跟爷爷说一遍好不好?”小远眨着眼睛,又小声说了句“狗”,还伸手指了指狗尾巴。那天他特意关了半小时摊,带小远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了根火腿肠——平时他自己舍不得买,却毫不犹豫地给小远。看着小远蹲在地上喂狗,狗尾巴扫过小远的手,小远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张守义也跟着笑,嘴角翘了半天,连老寒腿的酸胀都忘了,直到太阳偏西,才想起还有两双鞋没修。
  
  傍晚收摊时,他总坐在小板凳上揉膝盖。老寒腿是年轻时在工地打工落下的,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他怀里揣着小远幼儿园发的热水袋,卡通熊图案磨掉了一半,里面灌的是小区公共水龙头的热水,却总焐得暖暖的。我递给他一杯热豆浆,塑料杯壁上凝着水珠,他接过,先倒进小远的杯子里:“小远喝热的,爷爷是大人,不怕冷”。小远却把杯子推回去,用小手捂住爷爷的膝盖,虽然没说话,却把脸贴在爷爷的腿上,像在给爷爷取暖。
  
  有次我问他:“守义,现在年轻人都爱买新鞋,你这摊还能摆多久?”他摸了摸毡帽,手指蹭过帽檐的毛边,叹了口气:“小远的康复费每月2000元,我每天修鞋能赚150到200元,除了房租和吃饭,剩下的都存起来。只要还有人来修鞋,我就摆着——等小远好点了,我还想带他去看大海,他在书上见过,说想摸一摸海水是不是咸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绿色的存折,封面有点卷边,翻开里面,每一笔存款都不大,却记得清清楚楚:“3月15日,修鞋赚180元,存150元”“4月2日,邻居给50元,存50元”,最后一页贴着小远画的大海,蓝色的波浪线,上面画着个小太阳。
  
  二、锥子旁的小波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是锥子扎到了!我猛地睁开眼,槐树叶的影子落在脸上,碎碎的。低头一看,手里攥着那把银色锥子,针尖沾着点鲜红的血珠,顺着锥尖往下滴,落在蓝布摊布上,晕开一小片红。指节处的旧疤隐隐作痛,像在提醒我现在的身份——我变成了张守义。
  
  面前摆着王阿姨的藏青色布鞋,鞋帮内侧的缝还没缝完,棉线缠在针上,打了个小结;小远蹲在旁边,用白色粉笔在青石板上画了双歪歪扭扭的舞鞋,鞋尖画着颗小星星,见我醒了,他放下粉笔,小跑到我身边,小手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小声说“爷爷,鞋”,声音比平时大了点,眼睛亮闪闪的。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是王阿姨发来的微信,带着语音:“守义啊,能不能麻烦你快点修?我孙女下午1点要彩排,这鞋要是穿不了,孩子该着急了,谢谢你啊”。语音里能听见小女孩的哭声,还有王阿姨哄劝的声音。我摸了摸膝盖,老寒腿传来一阵酸胀,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昨晚下了场小雨,寒气渗进骨头里,现在一用力,膝盖就麻得发沉。
  
  抬头看天,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槐树叶的影子缩成了一团。得赶紧缝鞋:王阿姨的孙女等着用,小远的午饭还在保温桶里没热,口袋里只剩15元,是昨天修鞋赚的,够买两个馒头,再给小远买根火腿肠——他昨天看见邻居家的孩子吃,眼神盯了半天。
  
  我把锥子放在铁砧上,拿起针,用牙齿咬断缠在针上的棉线,重新穿线。穿针时,左手有点抖——昨晚修了三双鞋,手指捏针捏得发僵,现在连线都穿不进去。试了三次,线才终于穿过针孔,我赶紧打了个结,怕线再掉出来。小远凑过来,小手举着块橡皮,轻轻擦了擦我额角的汗,虽然没说话,却用另一只手扶住我的手腕,帮我稳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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