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赌城暗涌 (第1/2页)
“天局”总部的所在地,并非花痴开想象中的隐秘岛屿或地下城。
它就在花夜国最繁华的赌城——不夜京的正中央。
那座被当地人称为“天枢阁”的九层高塔,白日里是城中最高建筑,夜晚则通体流光溢彩,塔顶那颗巨大的夜明珠能照亮半个城池。塔下八条主街呈放射状延伸,每条街都通往一处不同风格的超级赌场:东方风格的“琉璃宫”、西域风情的“黄金屋”、南疆神秘的“蛊坊”、北地豪放的“冰火堂”...
花痴开站在离天枢阁三条街外的一家客栈三楼窗前,手里把玩着两枚筹码。筹码是纯金打造,正面刻着“天”字,背面是繁复的云纹——这是进入天枢阁最低级别的通行证,他花了三天时间,在琉璃宫连赢十二局才拿到。
“公子,夜老传信来了。”
身后,小七的声音压得很低。这个当年在夜郎府与花痴开一同长大的少年,如今已是沉稳的青年。他一身黑衣,脸上戴着半张银面具——三日前他们在进入不夜京时遭遇“天局”暗桩伏击,小七为掩护花痴开,左脸被淬毒的暗器所伤,虽及时服下解药,却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花痴开转身接过信筒,抽出密信。信是夜郎七用特殊药水写的,需在烛火上微烤才能显字。
烛光摇曳,字迹浮现:
“痴儿,天枢阁第九层从未对外开放。据英娥旧部情报,那里是‘天局’首脑‘天尊’居所,亦是核心决策之地。欲上天枢阁,需连胜八场,每层一局。赌注非金非银,而是‘资格’——输者永失踏入对应赌场之权。汝手中筹码仅可入第一层‘琉璃厅’。切记:天局之人擅攻心,尤以‘判官’为最。此人掌刑罚,好以人性弱点设局。若遇,慎之再慎。”
信末还有一行小字:“汝母已混入黄金屋为荷官,暂安。”
花痴开将信纸在烛焰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小七,阿蛮那边有消息吗?”
“阿蛮大哥已按计划混进蛊坊做护院。”小七答道,“但他传话说,蛊坊这几日戒备异常森严,似乎在筹备什么大事。”
花痴开点点头。阿蛮是他两年前在沙漠赌城结识的蛮族汉子,力大无穷,性格豪爽,是他此行最可靠的战力之一。
窗外,不夜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华灯初上,各色赌场的招牌亮起,街上行人如织,锦衣华服的赌客、浓妆艳抹的歌妓、吆喝叫卖的小贩、还有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这座城池用繁华掩盖着暗流,用喧嚣遮蔽着杀机。
“准备一下,”花痴开收起筹码,“今夜我们去琉璃宫。”
“公子,是否太急?您的伤...”
三日前那场伏击,花痴开为破对方设下的“连环骰局”,强行催动“不动明王心经”第六重,虽反杀四名暗桩,却也内力受损,至今胸口仍隐隐作痛。
“伤可以慢慢养,时间不等人。”花痴开望向天枢阁顶那颗夜明珠,“母亲已在敌营,多等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小七不再劝,默默退下准备。
花痴开走到铜镜前,开始易容。这些年在江湖行走,他早已精通此道。片刻后,镜中出现的不再是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而是一个面色蜡黄、眼角微垂、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中年文士。
他从行囊中取出那件母亲当年留下的旧物——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这是菊英娥在信中特意嘱咐的:“若入天局,着此衫。旧部见之,必知汝身份。”
穿戴整齐,花痴开最后检查了随身物品:十二枚特制骰子(其中三枚灌了水银)、两副背面有暗记的骨牌、一叠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纸牌(遇热会显形)、还有袖中那七十二根细如牛毛的金针——这是“千手观音”的最后一重变化,他苦练三年方成。
一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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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宫位于天枢阁正东方向,是八大街区中最奢华的一处。整座建筑以琉璃为瓦,白玉为阶,夜明珠为灯,还未进门就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龙涎香气。
花痴开递上金筹码,守门的护卫仔细查验后,恭敬放行。
踏入正厅的瞬间,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数百张赌桌铺陈开来,每张桌旁都围满了人。掷骰声、骨牌碰撞声、筹码堆叠声、赢家的欢呼、输家的咒骂...交织成这座城池特有的交响。
但花痴开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一张赌桌上。他径直走向大厅深处那扇雕花木门——门上挂着一块匾额:“升阁厅”。
那是通往天枢阁第一层的入口。
守门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锦绣长袍,手里拿着一本名册。他抬眼看了看花痴开,眼神浑浊,却让花痴开心中一凛——这老者气息内敛,太阳穴微微鼓起,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姓名,来历,筹码。”老者声音平淡。
“在下莫问,南疆游商。”花痴开递上金筹码,“欲入天枢阁一观。”
老者接过筹码,在名册上记录,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持此牌入内。规矩可知?”
“连胜三局,可上二楼。输一局,永不得再入琉璃宫。”
“不错。”老者推开木门,“祝君好运。”
门后是一条向上的旋转楼梯,以红木打造,铺着厚绒地毯。楼梯两侧墙壁上挂着历代赌坛名家的画像,每一幅下面都有小字介绍其生平与绝技。
花痴开一步步向上走,脚步很轻。他能感觉到楼梯间隐藏的机关,还有暗处至少三道目光的注视。
楼梯尽头是一扇对开的紫檀木门。推门而入,房间比想象中小——只有一张红木赌桌,两把高背椅。桌上放着一副骨牌,两盏清茶。
对面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白无须,眉眼细长,穿着一身暗紫色长衫。他正在慢条斯理地洗牌,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请坐。”男人没有抬头,“我是今晚的守阁人,你可以叫我‘账房’。”
花痴开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房间没有窗户,四壁挂着深红色帷幕,唯一的灯光来自桌上那盏琉璃灯,光线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赌什么?”花痴开问。
“简单点,牌九。”账房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三局两胜。赌注嘛...你输了,留下右手。我输了,告诉你一个关于你母亲的消息。”
花痴开瞳孔微缩。对方知道他的身份。
“很惊讶?”账房将洗好的牌堆推到桌子中央,“从你踏入不夜京那一刻起,天局就知道你是谁。花千手之子,菊英娥之儿,夜郎七的传人...真是金光闪闪的身份。”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天尊说了,若是别人,按规矩办事即可。但你不同,你值得特别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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