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维度觉醒 (第2/2页)

另一片世界，山川颠倒，江河倒灌，生灵的形态在稳定与畸变之间疯狂闪烁，物理法则彻底紊乱。
　　
　　空间开始褶皱、重叠，将无数个不相干的世界强行拼接在一起，宛如一幅被打碎后又胡乱拼凑的画。
　　
　　“法则在回溯！不，是在崩塌！”阿里克指尖划过混乱的星图，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太虚镜亲手建立的宇宙秩序，正在一寸寸地回归原始的混沌！”
　　
　　警报声尖锐刺耳地响起！
　　
　　监控画面上，一个曾被太虚镜净化过的终焉教团成员，他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扭曲，血肉蠕动着，重新变回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形态。
　　
　　更可怕的是，那被重塑为新生星球的吞噬者，其地核深处，一颗邪恶的独眼，竟缓缓睁开！
　　
　　“必须唤醒冰儿！”林寒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合金台面瞬间凹陷下去，青筋在他手臂上暴起。
　　
　　他双眼赤红，声音沙哑得吓人。
　　
　　“可是冰儿她……她说过，完全觉醒的代价……”
　　
　　“有一个办法。”阿里克脸色凝重，似乎连说出这个名字都需要巨大的勇气，“但那几乎是一条死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禁忌的词汇。
　　
　　“源初之光。”
　　
　　“那是锻造出太虚镜，乃至所有宇宙核心法器的原始能量。但它……它在维度间隙。”
　　
　　阿里克的语气沉重到极点。
　　
　　“那个地方，就连维度掠食者那种怪物，只要靠近，就会被撕成最基本的概念碎片。”
　　
　　为了女儿，为了这个即将崩坏的宇宙，林寒没有任何犹豫。
　　
　　“坐标。”
　　
　　柳如烟和苏雨晴一步上前，挡在他身前。
　　
　　“我们跟你一起去！”
　　
　　“胡闹！”林寒甚至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万年玄冰，“你们去了，就是送死。在这里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他已根据阿里克传来的坐标，撕裂空间，一步踏入。
　　
　　没有传送的光芒，没有空间的扭曲感。
　　
　　踏入的瞬间，林寒的一切感知都被剥夺了。
　　
　　上下、左右、前后、时间、空间、因果……所有他赖以认知世界的基础概念，在这一刻全部失效。
　　
　　他不再是“一个身体”，而是一个漂浮的“意识”。
　　
　　紧接着，无穷无尽的信息洪流冲刷着他的意识。
　　
　　他“看”到一团无法形容的光，被一只超越认知的大手揉捏、锻造成了一面镜子，并被赋予了“平衡”的使命。
　　
　　那是太虚镜的诞生。
　　
　　他又“听”到一声剑鸣，斩断了另一个宇宙的宿命轮回。
　　
　　“闻”到了一棵巨树的芬芳，它的根系连接着无数个位面。
　　
　　“触”碰到了一本书的纸页，上面记载着万物的终结与新生。
　　
　　无数宇宙，无数核心法器，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艰难地维系着自己的世界。
　　
　　不知漂流了多久，在这片概念的海洋深处，一点柔和的光源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
　　
　　那光芒，一半是创生的温暖，另一半却是终结的死寂。
　　
　　源初之光！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个无悲无喜、不属于任何生命体的意念，直接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渴求‘光’者，需先证明汝之资格。”
　　
　　那意念浩瀚无垠，仿佛是整个维度间隙在对他发问。
　　
　　“向我展示，你所理解的‘平衡’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