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玄学抵车费 (第1/2页)
出租车在“老机油汽修厂”铁门前一个急刹。
尘土飞扬。
周富贵推门下车。
双腿有些发软,一半是坐车颠的,一半是心虚。
他强作镇定。
司机摇下车窗,嗓门洪亮:
“到了!四十六块五!”
周富贵转过身,脸上已不见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营造的“高人”沉静。
他没掏钱也没钱掏,借着汽修厂门口的路灯光。
仔细打量起司机师傅的脸。
同时,【基础望气术】悄然运转。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面相敦厚,但此刻眉头紧锁,带着讨债的不耐烦。
在周富贵的望气视野中,司机头顶的气运呈现一种浑浊的灰黄色,但其中却夹杂着一股不协调的、如同细小黑色荆棘般的煞气。
尤其缠绕在鼻梁和左耳附近!
这煞气很新,带着一股…潮湿的水腥气和隐隐的金属锐意?
“师傅。”
周富贵开口。
“您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左边耳朵嗡嗡响?像是里面有只小虫子在飞?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司机正准备发火骂人,闻言猛地一愣,到嘴边的话卡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周富贵心中一定,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道:
“而且,三天前…应该是傍晚,您开车经过有水的地方,桥?或者河边?是不是差点出了点事?跟金属有关?方向…偏左?”
司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三天前傍晚,他确实送一个客人去城郊,路过西河大桥时,一辆对面车道失控的大货车,为了躲避突然窜出的野狗,猛地甩尾,车尾的金属货架横扫过来!
要不是他反应快猛打方向盘,那货架几乎就擦着他左边的后视镜和车门过去了!
当时金属刮擦的呲呲声和巨大的冲击给他吓得一个激灵。
事后左耳就一直嗡嗡响!
这事儿他谁也没细说!
“神…神了!”
司机脸上的怒气和不耐烦瞬间被震惊和一丝敬畏取代。
“大师!您…您真是高人!那…那我这耳朵…还有这晦气…”
周富贵摆摆手,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小事。您这煞气是冲撞了水边的‘金煞’,惊了魂,气滞耳窍。问题不大,但拖久了伤神。”
他目光扫过司机油腻的方向盘和仪表台,随手从破道袍内衬(其实空空如也)假装摸索。
实则弯腰从脚边油污的地上迅速捡起一小块不起眼的、带着棱角的深色小石子,递了过去。
“拿着这个!”
周富贵一脸郑重,“天然磁石(他瞎编的)。
“吸煞气最灵!回家用红布包好,压在您家客厅西北角的柜子底下,压七天。”
“这七天,晚上十一点后别往西边有水的地方跑。记住没?”
司机如获至宝,双手接过那块“不起眼”的“磁石”,连连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谢谢大师!太感谢了!”他此刻哪还记得车费,满脑子都是“高人”、“煞气”、“磁石”。
“至于车费…”
周富贵适时开口,语气带着点“提点”的意味。
“你我今日相遇是缘,这四十六块五,就当结个善缘,助您化解此劫了。钱财事小,平安福大,您说是不是?”
司机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大腿:
“对对对!大师说得对!钱财身外物!平安最重要!这车费不要了!就当孝敬大师!谢谢大师指点!”
他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凶相。
周富贵心里一块大石落地,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嗯,心诚则灵。去吧,按我说的做,保你无事。”他挥了挥手,一副送客的高人姿态。
司机千恩万谢,倒车掉头,一溜烟开走了,临走前还从车窗探出头喊:
“大师!我叫刘大柱!城西出租车队的!以后有事您招呼!”
看着出租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周富贵才长长舒了口气,要不是自己真的懂点玄学,今天这一关还真有点不好过了。
自嘲地嘀咕:“泼天的富贵没见着,泼天的忽悠功夫倒是涨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老机油汽修厂”。
铁皮大门虚掩,里面黑洞洞的,只有深处隐约传来金属敲击声和男人的吆喝。
浓烈的机油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基础望气术】下意识开启!
眼前的景象让周富贵心头猛地一沉!
整个汽修厂上空,笼罩着一层粘稠、就好像石油般翻滚的灰黑色煞气!
这煞气充满了暴戾、贪婪,是典型的“恶人聚集地”的气场。
在那片翻滚的灰黑之中,丝丝缕缕极其微弱的暗红色怨气。
“果然在这里!”
周富贵眼神一凝。河边的事,王强、赵彪、李虎这伙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那红衣女孩“妈妈”的线索,很可能就藏在这片污浊的煞气之下!
他紧了紧身上那件破道袍,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虚掩的铁皮大门。
汽修厂后院比想象中更大,也更杂乱。
报废的汽车骸骨,堆叠成山!
废旧轮胎散发着橡胶的臭味;
各种沾满油污的金属零件散落一地。
路灯在夜风中摇晃。
声源来自角落一个用铁皮和石棉瓦胡乱搭建的棚屋。
窗户糊着报纸,透出昏黄的光线。
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劣质摇滚乐、男人粗野的划拳吼叫声,还有女人尖细的调笑。
“目标就在那里!”
周富贵屏住呼吸,利用堆积如山的废轮胎和报废车壳作掩护,像狸猫一样轻巧地潜行靠近。
越靠近那棚屋,空气中的灰黑色的煞气就越浓。
而那丝丝缕缕的暗红怨气也愈发清晰,隐隐指向棚屋内部。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棚屋侧面一个堆放废旧油桶的阴影死角,这里离棚屋的后墙很近,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动静。
“…彪哥!王强那事…真他妈邪门啊!那小鬼…”
一个带着醉意和恐惧的声音传来,音乐声小了些。
“闭嘴!”
一个粗哑、暴躁的声音打断,显然是赵彪,“少他妈自己吓自己!强子那是倒霉,碰上疯子了!什么小鬼?扯淡!”
“可是彪哥…河边那事儿…”
另一个声音怯怯地插嘴。
“河边怎么了?!”
赵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戾气,“那娘们自己找死!跟我们有屁关系!拿了钱就闭嘴!再他妈乱嚼舌根,老子把他舌头剁下来下酒!”
棚屋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音乐声还在聒噪。
果然!红衣女孩的“妈妈”,和河边有关!而且…是这伙人干的?他们害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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