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是太子 (第1/2页)
上元节的喧嚣丝毫没有飘进东宫,焰火自高空迸裂,银星俯视飞溅,碎光滚过琉璃瓦,被端庆宫的深碧宫垣碾得粉碎,萧鼓震天笙歌遍地,盖不住殿内暴风雨的狂怒与歇斯底里的虐杀。
守在殿外的侍卫,听到殿内一声惨过一声的凄厉哀嚎,伴着尖利的鞭子声与太子的怒吼声,面无表情。太子禁足多日,隔三差五就有这种事发生,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盘龙金鞭断成几节,宫女的碎骨渣子嵌在鞭节上,乌金的锋芒与血污混杂出令人颤抖的恐惧,太子喘着粗气,血汁混着汗水,肆意流淌在大红衣袍上,四爪蟠龙目眦欲裂,血污斑斑,好似下一刻,就要噬咬谁的脖颈。
金砖地上躺了两个婢女,被打得已无人形,以蜷缩僵硬的姿态,泡在血水里。太子这条盘龙金鞭是定制的,鞭节内暗藏三棱倒钩,一鞭子下去,中鞭者如遭龙噬。
太子很中意这条金鞭,手感上佳,舞起来尖啸破耳,这是他权利的彰显,满足了他锤鞭碎头骨为乐的癖好。
霁红釉玉壶春瓶的碎瓷散落一地,瓷屑扎在宫女的脸上,身上,深可见骨的裂口血珠断断续续,撕烂的奏本被太子踩在脚下,嵌着红宝石的织金蟒纹乌皮靴一张张碾过,狠狠磨砺,“贱婢,废物,没打几下就死了,孤都还没打尽兴。”
“都是废物,没用的废物,孤要你们有何用?”太子怒吼。
这些天他要憋疯了,本以为上元节宫宴,他定能出去,哪有上元宫宴不让太子出席的。
可父皇偏偏就是不点头,那些个该死的大臣们趁机落井下石,说要让他禁足反思,修正品德。
他做错了什么了?那些升斗小民的生死,父皇看得比他这个太子都重。
宫人们战战惶惶,太子只要心情不好,就要折磨人。从前太子得意的时候,宫女太监们,最多也就是落个残疾的下场,太子喜欢听到骨头碎裂的脆响,打伤打残了,给一笔足够一家人过一辈子的安家费,事情就了了。
自从赵王和裕王渐渐得了圣上的宠爱欢心,骨残毁面已经不能满足太子了。端庆宫里,每隔数日就要抬几具人出去,他们每天活得提心吊胆,不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明日。
“琰儿,”皇后一脚踏进殿内,就看到一地血污和一群匍匐发抖的宫人,满地的瓷片碎渣、猩红刺目的血渍、被碾得血迹斑斑的奏本纸片,龙涎香的暖甜夹着血腥气,皇后眉心微蹙,吩咐身后的人,“收拾一下,拖下去埋了,该给的银钱给足,该封的口封住。”
宫人们前额死死抵住金砖,不住地求饶,皇后这意思,是要给他们灌生漆,封他们的口。
暗红的血渍粘稠在金砖上,一路踏过,拖出蛛丝状的血痕,皇后头也不回,任由宫人们被一路拖拽哀嚎。
“母后何必多此一举,”太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白玉阶上,“他们也不敢说出去,总换人,我连脸都认不清。”
“是他们无能,没伺候好我儿。”皇后抽出用金线绣着鸾鸟的杭绸帕子,温柔地擦拭太子脸上的血珠,“动这么大火气,不过就是个宫宴,不去就不去了。”
“建朝以来,还从未有过太子被禁足不能出席上元宫宴的,父皇倒是为我开了个先例。”太子气得双目赤红,眼睑不自控地抽搐。
从黑漆描金龙纹食盒里取出一碗赤枣蜜元宵,“且让宁妃和老三他们出回风头,母后自有办法治她们。”把碗递给太子,“这是母后命人给你煮的,今日上元节吃碗元宵,我儿必能承天庇佑,复兴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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