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完全就是野路子! (第1/2页)
常清斋舍位于罗和轩外院西南角楼二楼,这层共有四间单人舍,中间两间空着,只有两边有人居住,平日颇为清净。
从堂食归来的常清,明显感觉到外院气氛发生微妙变化,不少人看到他后,皆面露异色,指指点点者更是不在少数。
直到他踏入角楼,那种被人注视的异样感,才逐渐消退。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走到门前,瞄了一眼门缝里的发丝,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常清哥——”
那熟悉的仿佛公鸭子的叫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呼哧……呼哧……”
尹彦跑近,明明有着筑基一境的修为,却喘得像个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道:“外面……外面都传疯了……”
常清拍了拍尹彦肩膀道:“慢慢说,不着急。”
尹彦深深吸了几口气,缓过劲来,一脸难以置信道:“他、他们都说你……顶撞了公冶靖先生?真、真有这事?”
常清颔首。
尹彦又道:“他们说,你要跟公冶靖先生切磋手艺?”
常清又点了点头。
尹彦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常清哥,那、那可是公冶靖先生。要不,咱们去道个歉,他是先生,总不至于为难咱们。”
常清道:“我有我的打算,不用担心。”
尹彦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清拍了拍尹彦肩膀,道:“回去吧,没事的。”
尹彦张了张嘴巴,有心再劝诫几句,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
身为罗和轩外院“大掌柜”的刘管事,私舍十分朴素,甚至有些简陋。
客厅中仅一张旧方桌、四张素圈藤椅,粗瓷茶具摆在桌面上,青砖勾缝的墙面上光秃秃的,唯有一扇半旧的竹帘滤进斜斜日光,此外别无长物。
刘管事斜靠在主座上,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今儿公冶靖那事,你可知晓?”
坐在右下首的赵执事,应道:“略有耳闻。”
刘管事放下茶杯:“这个常清,老夫念他父亲私情,准他拜入罗和轩,没想到,才来三四天,就给我整幺蛾子!你可知常清用意?”
赵执事摇头,想了想道:“年轻人年轻气盛,兴许是想借公冶靖的名声,博个前程。”
“是吗?”
刘管事想了想又道:“你觉得常清这小子能压得过公冶靖么?”
赵执事略一沉吟道:
“这还真不好说,公冶靖成名已久,手艺炉火纯青,在罗经这行堪称一绝,想压他一头,难!”
“不过,我听说,常清点评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可见功底不差。再者,他养父常观辰也是老经师,虽然送来的货物成色一般,但耳濡目染之下,保不准他养子常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管事点了点头,一脸若有所思。
……
……
翌日,天色蒙亮,常清如同撞钟老僧,准时从冥想中幽幽醒来。
下意识看了一眼修行进度——9.65%。
再看黄庭窍,依旧如坚冰封湖,连日来的修行,仿佛未曾融化半点。
“呼……”
他幽幽吐了一口气,起身洗漱,踩着晨光,赶往堂食。
今日早饭一如往昔,白饼、烧饼、髓饼、馒头,轮流做,配上一碗点了猪油的青菜汤水,寡淡,难咽。
还好,今天是烧饼,刚出锅的烧饼,带着锅气,脆的很,很下口。
就是三五口之后,噎得直翻白眼,这时候,再滋溜一口汤水,那叫一个痛快。
常清慢条斯理吃着,惊讶发现,今天堂食几乎没什么人。
直到他推开学堂大门,才明白人都去哪了。
这大概是外院学堂少有人满为患的一天!
就见五丈宽的学堂中,已然人头攒动,挤得是水泄不通。
不仅大量外院学徒早早占好位置,连几位平日深居简出的外院执事、甚至几位与公冶靖平辈的先生都被惊动,悄然坐在前排。
空气燥热的厉害!
当他推门的刹那间,无数双目光汇聚而来,好奇、不屑、兴奋……种种眼神几乎凝固了空气。
常清一眼扫过,便见学堂中央,已然并排摆着两张酸枣木大案,案上各放着一块十年玄阴木,以及一套寒光闪闪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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