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晨会纪要与勾魂代码 (第2/2页)

“我觉得挺灵动的，”我靠在椅背上，眼皮打架，“你看这粒子特效，像不像散功时的真气？”
　　
　　客户被噎得说不出话，组长在旁边拼命给我使眼色。我没管他，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个“代码鬼”的案子——那家伙是个黑客，生前编写病毒黑进医院系统，导致三个重症病人的抢救程序出错，直接毙命。
　　
　　张判官原本想判他“永世被病毒啃噬”，我改成了“强制他在10086客服系统里当AI，每天回答十万个‘流量套餐怎么退’的问题，答错一次就被系统电击”。
　　
　　散会时，组长把我堵在会议室：“陈默，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想干了？”
　　
　　“想干，”我打了个哈欠，“就是觉得，与其给按钮加仙气，不如给某些人加点‘阴气’。”
　　
　　组长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我绕过他走出会议室，口袋里的判官卡突然发烫。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新的APP图标——黑色背景，上面是个金色的天平，下面写着“地府办公”。
　　
　　点开APP，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新案件提醒：编号YG20240722001，亡魂王浩，生前为某网贷公司催收员，因暴力催收导致两名大学生自杀，建议今晚八点前审理。】
　　
　　附带的罪证视频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对着电话嘶吼：“再不还钱，我就把你裸照发到你们学校群里！让你爸妈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大学时，我室友就是因为借了网贷，被催收电话逼得差点跳楼。
　　
　　“今晚八点是吧，”我低声说，“正好，今晚我加班。”
　　
　　下午改代码时，我盯着屏幕上的循环语句发呆，突然灵机一动——地府的“轮回系统”不就是个巨型循环吗？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段被编译好的代码，善有善报是正常输出，恶有恶报是异常处理。
　　
　　我试着在记事本上写了几行伪代码：
　　
　　plaintext
　　
　　if(阳间罪行.暴力催收==true){
　　
　　阴间惩罚=“强制体验被催收10086次，每次被威胁时必须保持微笑“；
　　
　　附加刑=“永远无法挂断电话“；
　　
　　}
　　
　　写完觉得不够解气，又加了一句： while(true){播放《催收员之歌》循环版；}
　　
　　正对着屏幕傻笑，组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客户说那个动画还是不行，让你今晚必须改完，改不完就别下班。”
　　
　　我抬头看他，突然发现他的头顶隐约飘着一串数字——“缺德指数：75”。
　　
　　大概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我揉了揉眼睛，数字消失了。
　　
　　“知道了，”我关掉记事本，“今晚一定改完。”
　　
　　只是不知道，改完代码去地府加班时，会不会遇到催我“改BUG”的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