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封山 (第1/2页)
强降雪到来前两天,陈舟总算做好了木门,将其安在门框上挡住了四敞大开的洞口。
当然,用木头制作的门轴咬合得并不紧密,刮起大风总前后晃动,即使插上门闩也不牢固。
门上预留了两个方形的小窗,窗上挂着兽皮帘,若是觉得室内异味大,就把帘子拉开,透透气。
自从完成猎熊行动后,带回洞内鞣制的皮毛太多,即便挂在距离床铺最远的那一侧依旧臭味扑鼻。
除了皮毛的腥臭之外,洞内还储藏着一些动物内脏。
陈舟用泥巴烤了几个泥盆,将许多动物心肝放在里面,撒上足够的盐,腌制起来了,这些东西同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臭气。
……
早晨,山洞内黑乎乎一片。
陈舟皱着眉头,照例第一个起床。
有股冷风正从门口处吹进来——
昨晚他实在受不了洞内的气味儿,半夜敞开门通了通风,回到床上忘记插门闩,这门就被风吹开了。
所幸山洞里新搭建了炉灶和火炕,睡在炕上的保尔和毕楷盖着厚实的兽皮被,灶中又整夜没断火,这一整晚睡下来,两人竟然都没醒,只是呼噜声越发响亮,像是跟风声竞赛似的。
扯起一旁的兽皮衣披在背上,陈舟缓缓起身,从枕头下面掏出火镰,趴在一旁的木墩子“床头柜”边上,点亮了油灯。
油灯使用的是雕齿兽的脂肪。
脂肪装在小泥碗里,中间立着一根动物毛发搓成的灯芯,燃烧起来有股熬猪油的味道。
比起海豹油,雕齿兽的脂肪烧起来远不够纯净,不仅散发异味儿,还会冒黑烟,发出的火光也不稳定,时而明亮时而昏暗。
但在这种条件下,有个光亮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法奢望太多。
完成大部分室内外工作后,陈舟注射了基因修饰针剂和改造针剂。
事实证明,哪怕他的体质远超保尔,也无法免去副作用的折磨。
最近这两天,陈舟总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重返现代的时候,别说战斗,就连控制身体都费劲,整天头昏脑胀,走起路晃晃悠悠地。
更糟心的是,哪怕身体素质受影响,他敏锐的嗅觉却依旧可以发挥作用,甚至还变得更敏感了。
对于讨厌腥臭味儿的他来说,生活在这个山洞本就是一种折磨,这回还加剧了。
往常陈舟总能控制好自己的生物钟,一觉睡到天亮。
现在他时常被皮毛和内脏的臭味儿熏醒,要不是没有口呼吸的习惯,他甚至想找两个木塞子把自己的鼻孔堵上,免得受这种苦头。
扫了眼炕上正呼呼大睡的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陈舟趿拉着鞋默默走向门口。
从洞外吹进来的风能吹散臭味儿,每天他都会在门口坐很长时间。
三头锯齿虎见陈舟醒来,纷纷走过来套近乎。
动物能根据气味判断一个生物是雌是雄,年龄多大,有没有生病,甚至能了解其心情如何。
陈舟低迷的状态三头锯齿虎都能感受到,作为群居动物,它们都很担心首领的身体。
长久以来,无论是捕猎还是处理食物,它们都要依赖陈舟的帮助,首领生病,小家伙们顿时有一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尤其是最聪明的虎三娃。
只要陈舟起床活动,这家伙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圆瞪着眼睛紧紧盯着,一副生怕他暴毙的模样,搞得陈舟哭笑不得。
……
搬起凳子,将其挪到门口,紧了紧身上的兽皮衣,陈舟用烧火棍翻动了一下炉灶中的余烬。
见其中还有火星,他连忙掰断些许细碎的干树枝塞进炉膛中,然后便默默坐在矮凳上望着洞口上方照下来的天光出神。
虎三娃就躺在陈舟身边,慵懒地露出肚皮,将一只毛绒绒的宽厚大爪子搭在陈舟脚上。
天确实是很冷的,洞口敞着门,冷风呼呼地往洞里灌。
如果是注射针剂之前,就算陈舟体质过人也不能光脚踩着鞋坐在这里。
但注射针剂后,他虽然遭受副作用的折磨,耐寒能力却是实打实地提高了,身体中仿佛有个小火炉在烘烤,别说披着兽皮衣坐在门口,就是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走到雪地里都能坚持一段时间。
“别闹。”
把脚露在外面感觉能稍微凉快点,偏偏虎三娃不识趣用它的大爪子盖住了脚。
锯齿虎的体温本就比人高,爪子盖上来以后陈舟只觉得脚面又热又痒,不禁说了虎三娃一句,然后去抓这家伙的肚皮。
嗷~
惨遭袭击,虎三娃耍无赖一般翻了个身,避开陈舟的大手,然后一个飞扑钻进了陈舟怀里。
亚成年的锯齿虎已经快有120斤重了,陈舟一时没防备,差点被虎三娃撞翻,毕竟他屁股下面的木桩子板凳根本不够稳固。
紧紧抱住虎三娃,还没等陈舟呵斥它,它就将大爪子搭在陈舟左右肩膀上,伸出舌头舔起陈舟的脑袋,把陈舟油腻的长头发舔得跟鸟窝一样。
见首领跟兄弟打闹,虎大娃和虎二娃也凑了上来。
这兄弟三个加在一起体重远超300斤,陈舟正受副作用影响,力量与巅峰期相差甚远,直接被三头锯齿虎扑倒在地。
不过他倒也不恼,倒地后顺势跟锯齿虎打作一团,玩闹了起来。
人的笑声与锯齿虎的低吼盖过了风声,不一会儿保尔和毕楷都从睡梦中醒来,借着炕边的灯光穿起了衣服。
……
保尔照例负责做饭,起床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生旺两个炉灶的火。
待火墙子和火炕散发的热量让整个山洞都份外温暖后,他才端着油灯悠哉悠哉地往山洞另一侧走——
那里不仅有储藏的松子,还有他研究酿造的酒。
按保尔的说法,这些酒目前应该正处于至关重要的发酵期,只要这个阶段不出差错,酿成酒这事基本就没什么难度了。
当然,这只是保尔一厢情愿的想法。
陈舟对酿酒颇有些研究,尤其是葡萄酒,他在岛上的时候没少跟17世纪的欧洲人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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