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捷报传长安,相信自家孩子判断的大冢宰 (第1/2页)
清晨尚带着夜露的凉润。
长安。
西城门的吊桥刚在晨光中缓缓放下,青灰色的城砖还凝着薄湿。
守门的兵士正揉着惺忪睡眼整理甲胄,远处便传来“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晨雾的静谧。
三匹枣红色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奔来,马鬃被风掀起,汗珠顺着马颈的鬃毛滚落。
马上骑士皆是轻装打扮,玄色劲装外罩着染了尘土的短甲,腰间佩剑的剑穗随风狂舞,脸上满是长途奔袭的疲惫,却难掩眼底的亢奋。
为首者马速最快,离城门尚有丈许便扬声高喊,嗓音因干裂而沙哑,却带着穿透晨雾的力道:
“捷报!捷报!”
第二骑紧随其后,话音接力般炸开:“陈宴大将军河州大捷!”
气息翻涌间,随手抹了把嘴角的白沫,马鞭在马臀上又加了一力。
战马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
三骑掠过西城门戍楼,马蹄未缓,玄色劲装在晨光里拉出利落的残影。
为首骑士喉间滚过一声低咳,随即再度扬声,沙哑的嗓音穿透街巷的晨静:“捷报捷报!”
第二骑紧随其后,腰间佩剑因马身颠簸微微撞响,喊声如惊雷炸在长街:“陈宴大将军河州大捷!”
话语间,抬手抹去额角混着尘土的汗珠。
目光扫过街边闻声探出头的早起商户,眼底亢奋更甚。
“灭通天会叛军,斩贼首于凤林城外筑京观!”第三骑接力高喊,松垮的头盔随着马速上下晃动,话音未落又紧接一句,“大胜吐谷浑来犯之敌!”
喊声惊得街旁老树枝桠轻颤。
几片带着晨露的叶子簌簌飘落。
“诶!”
“你们听清他方才说什么了吗?”
卖胡饼的老张手还按在发烫的炉沿上,抻着脖子望向马蹄声远去的方向,粗粝的嗓门里满是疑惑。
他凌晨便支开了摊子,刚把第一炉胡饼摆好。
只听得一阵急促马蹄,混着断断续续的“捷报”二字,压根没听清究竟是哪路的捷报。
隔壁卖青菜的王婆赶紧凑过来,手里还攥着捆没扎好的菠菜,眉头皱成个疙瘩:“听着像是什么“大捷”?后面那几句太快了,风一吹全散了,没听真着。”
“听清了!都听清了!”不远处卖醪糟的陈老汉突然一拍摊子,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声音因激动都发颤了,“是陈宴大人大捷!”
旁边磨豆腐的刘大郎也直起腰,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地往外冒,对着几人高声补充:“平定了河州的流民叛军,以及大胜叩关的吐谷浑骑兵!”
他方才正支着耳朵听动静。
三骑的呼喊虽急,关键几句却没落空。
双重大捷啊!
“是大喜事啊!”
卖针线的赵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针线筐都晃出了边角:“是陈宴大人又打胜仗了!”
她踮着脚往街那头望,语气里满是振奋,“这下边疆安稳了,日子也能踏实些了!”
粥铺的竹帘被晨风掀动,带进几分外面的喧闹。
靠门那张桌前,穿青布短衫的中年客商刚舀起一勺热粥,听闻外面的喜讯,眉头忽然拧成个结,瓷勺在碗沿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放下勺子,声音不高却让邻桌几人都顿了动作,“不是说河州叛军与吐谷浑大军来势汹汹吗?”
“怎的这么快就被灭了?”
这个穿青布短衫的中年客商,可是知晓叛军与吐谷浑早有勾结,两面夹击,形势凶险得很。
尤其是吐谷浑那边,原本是四千骑兵叩关,后来又增兵了三千......
那就是足足七千啊!
而且,吐谷浑的骑兵善用弯刀,冲锋起来跟黑云似的,根本难以抵挡。
这两边单拎出来都是不容小觑的势力,更别说合在一起发难......
这才多久,竟能两边都打赢?
粥铺里的寂静刚漫开,靠里侧一张桌前突然响起一声朗笑,打破了这疑虑。
“你也不看看出手的是谁!”
说话的是个穿灰布劲装的汉子,看打扮像是个走镖的武夫,他把手里的粗瓷碗往桌上一顿,昂首挺胸,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自豪,“那可是咱们的陈宴大人啊!”
他往前探了探身,声音愈发响亮,带着股抑制不住的骄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陈宴大人!”
中年客商指尖仍在碗沿轻轻摩挲,眉头虽已舒展,眼神里却还留着几分回味,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沉吟:“我记得当初陈宴大人,离开长安之时,只带了八百骑兵......”
邻桌一个穿绸缎长衫的书生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卷,朗声道:“陈宴大人创造的奇迹还少吗?”
在提及“陈宴大人”四个字时,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字里行间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敬。
试问他们的陈青天哪次出征,不是以少胜多,大胜而归?
书生话音刚落,邻桌一个敞着衣襟的壮汉便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得震得桌上茶碗都颤了颤:“就是!”
他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端起粗瓷茶碗一饮而尽,放下碗时语气里满是笃定:“有陈宴大人出手,踏平叛贼外敌,不是翻手之间的事情吗?”
“八百也能打出八万的气势!”
壮汉说着,眉梢眼角都透着与有荣焉的自豪。
整个人坐得笔直,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竟真如沐春风一般。
邻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晨光,轻轻抚着颌下银须,发出一声悠长的感慨:“咱们大周的陈骠骑,这般能耐与气魄,再假以时日,怕是不输于汉朝的霍骠骑了!”
他指尖细细摩挲着胡须,眼神里满是欣慰与赞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更难得的是,他还那么年轻。当年霍骠骑建功时已是佳话,如今陈骠骑年纪轻轻便有此战绩,往后的功业前程,真是不可限量啊!”
角落里一个穿蓝布短褂的年轻货郎猛地站起身,肩上搭着的布巾都滑落到肘弯,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待陈宴大人凯旋班师之时,我要去相迎!”
他攥着拳头往桌上一按,声音里透着股雀跃:“好好瞻仰一下,咱们大周兵仙的飒爽英姿!”
货郎的话音刚落,粥铺里瞬间炸开了锅,附和声此起彼伏。
“我也去!算我一个!”靠门桌的游医连忙摆手应和,药箱上的铜环都跟着叮当作响,“当初陈宴大人监斩赵贼那会儿,我挤在人群后头只远远瞥了个身影,这次说什么也得凑近些!”
“可不是嘛!”隔壁桌的绸布庄伙计放下手里的筷子,眼里闪着光,“那回我也在!就见陈宴大人一身紫色官袍立在刑场高台上,气度非凡!但终究离得远,这次定要好好瞧一瞧,这上天赐给咱们大周的瑰宝!”
“我也去!”
“带上我!”
此起彼伏的响应声,撞在粥铺的木梁上。
连掌柜的都从柜台后探出头,笑着搭话:“你们都去了,我这铺子也得歇业半日,跟着去凑凑热闹!”
“捷报捷报!”
“陈宴大将军河州大捷!”
而那三骑催马不停,身影掠过闹市的酒旗、巷口的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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