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卷失窃,疑云四起! (第1/2页)
四更梆子刚过,萧承钧的指尖就深深掐进了掌心。
冷宫里的炭盆早熄了,他却觉得后颈发寒。
案上那片没烧尽的纸灰被风卷着打旋,落在他鞋尖。
他蹲下身,用拇指碾了碾砖缝里的新土——潮的,显然是刚填进去的。
藏《九劫锻骨诀》的洞空了,洞壁还留着他前日刻的"破"字,此刻像张咧开的嘴,在嘲笑他三年隐忍的徒劳。
"少爷?"青奴的声音发颤,棉袍下摆还沾着雪渣,"您...您别着急,许是记错了藏的地儿?"
萧承钧没应声。
他顺着窗沿摸过去,窗栓断口处的木屑是新的,却被人用炭灰抹过,乍一看像旧痕。
窗台上那半个鞋印,青金石的碎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确实是萧承泽侍卫的云纹皂靴。
可雪地上那行小半寸的绣鞋印更扎眼,鞋尖微翘,是镇北王府内院女眷常穿的样式。
"昨晚你守在门口,可有人靠近?"他转身时,袖口擦过炭盆边缘,火星子溅在青奴手背上,老仆却像没知觉似的,只盯着他发颤的喉结。
"真...真没见着外人。"青奴的手指绞着棉袍带子,指节发白,"奴才就去茅房小解了半柱香,回来时门还闩着——"
"半柱香。"萧承钧重复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片雪。
他记得青奴有夜尿频的老毛病,从前在冷宫里,每到三更总要去后巷的茅厕。
可偏生是这半柱香的空子,藏了三年的秘卷不翼而飞。
他突然抓住青奴的手腕,拇指压在对方尺泽穴上。
青奴疼得倒抽冷气,腕间却没有习武的茧子——这老仆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自己盗走秘卷。
可若不是他,那偷书人是如何避开他的耳目?
"去取灯。"萧承钧松开手,青奴踉跄着撞翻了条凳。
等豆油灯芯噼啪亮起,他开始一寸寸翻查床铺。
草席下的碎瓷片、砖缝里的药渣、墙角那堆他故意踢乱的碎砖...当他掀开铺板时,床角有道反光刺得他眯起眼。
那是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尾刻着极小的"青锋"二字,笔画间还沾着点暗红,像是血渍。
萧承钧的瞳孔骤然收缩。
青锋阁是江湖顶尖宗门,叶清欢作为少阁主,腰间总悬着十二根这样的透骨针。
可她前日才随镇北王的商队进府,说是来谈药材生意——难道昨夜潜入的,是她?
"青奴。"他捏着银针转身,老仆正蹲在地上捡条凳,脊背佝偻得像张弓,"去前院给我讨碗醒酒汤,就说...说我受了寒。"
青奴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泪:"少爷,您..."
"快去。"萧承钧将银针塞进袖中,声音突然放软,"我想喝柳夫人院里的桂花酿,你替我求求张妈妈。"
青奴抹了把脸,踉跄着出门。
门帘掀起的刹那,萧承钧看见他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老长,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三分——像是急着去报信。
他盯着案上那片纸灰,突然笑了。
纸灰边缘有焦黑的锯齿纹,是用内力震碎的,不是普通火焚。
能做到这手的,要么是武王境以上的高手,要么...是他前日在巷口遇见的神秘信使。
那人身着玄色大氅,腕间系着狼头银铃,递给他玄鸟玉佩时说:"镇北王要的是听话的棋子,不是会咬人的狼。"
现在秘卷被盗,玉佩却还在他胸口发烫。
萧承钧摸出短刀,在砖墙上又刻了道痕——这次比昨夜那道深了两分。
窗外的雪还在下,他听见前院传来更夫的吆喝:"五更天嘞!"
"青锋阁的针,萧承泽的靴印,柳夫人的绣鞋。"他对着虚空呢喃,指腹摩挲着银针上的血渍,"你们想要《九劫锻骨诀》?
好,我给。"
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霉的炊饼,掰开后取出藏在夹层里的纸页——那是《九劫锻骨诀》的残页抄本,真正的秘卷,早在三日前就被他封进了城墙砖里。
窗外的树影突然晃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萧承钧将抄本摊在案上,又故意碰倒了油灯。
火舌舔过纸页的刹那,他望着窗外那团模糊的黑影,露出了三年来第一个真正的笑。
"来拿吧。"他轻声说,"这把火,够不够引你们出来?"
月隐云后,雪停了,风卷着碎冰擦过窗纸,发出细不可闻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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