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枯黄 (第1/2页)
和渟云一样,谢老夫人也知道宅邸没有被围困,圣人多半是不打算明面降罪谢府。
但即使如此,仍是祸福未知,前些天还能一切撑着如常,现谢简被带走,荣辱就在今朝分明,她实难镇定自若。
原立夏节气,寻常人家也该有个晨暮应时,现在情形万般顾不上,唯修花剪草,能勉强安宁些许。
屋内丫鬟女使都站的远,连曹嫲嫲都躬身叠手站在丈余开外屏风处。
渟云暗暗呼出口气,再走了两步近到桌沿,看谢老夫人跟前桌面有些水渍,特抬腕就着袖口攒了攒,然后才把手心里两个平安契轻放在桌上。
“这个是给袁娘娘的,”她将其中一个推了推,含笑道:“她胆识过人,世间莫能使其惊者,所以我画的是五雷符,替她求个雷霆护身,百邪难侵。”
又指尖往另一个压了压道:“这个是给我的,那日我吓的厉害,所以里间画的压惊咒,天罗神,地罗神,一脱灾殃化为尘。”
说罢从袖口里面取出另一个,也压在桌面,“这个是给谢祖母您的。”
“咔嚓”一声,花叶离分,那朵开的极好的牡丹砸将在地,滚出好几圈。
谢老夫人把手中光秃秃花竿子松松插在瓶里,甩了甩指尖,转头从桶里抽出另一枝,比划要剪,冷冷淡淡道:“给我的,我就收了。
给你的,你就带着。
给人的,不是咱们寻不出长脚的走一程,前儿个就说要去,那头不开门,天罗神不开,地罗神也不开。
我看啊,如来佛祖显了形,也寻不到她处排供莲花台,你这五雷六雷的,以后再说吧。”
“宋都虞在禁宫当值,路上堵他一程就好了。”渟云道。
谢老夫人手上一顿,剪子比划再比划,终没剪下去,仰脸看向渟云道:“凭何堵他一程呢,堵他一程又能如何呢?”
没等渟云答,谢老夫人自个儿失笑,摇摇头复垂了脸落剪,只这次往地上飘的,仅一片叶子。
堵人容易,跟堵水似的,捡着块烂泥巴往里一丢,也算千年的堤坝起了基,就怕是后续难为,连人带泥被水冲的七零八落。
“那自然是我久在病中,祖母情急。
听得道家有个法子叫以契压惊唤魂,特请宋都虞行个方便,把这平安契,”渟云手再次点到她自己那个,“烧在事发当日宋府明堂外。
非怪力乱神,实是,无有办法了。”
那叶子又飘了三四往下,渟云手移到另一个,“我挂心袁娘娘,特也替她求了一个。”
“传句话去,当不得什么。”谢老夫人不以为然,将修好的牡丹插进瓶里,顿了顿道:“你倒是........”
她咂舌一声,偏头拧眉,思索好一阵,复望着渟云道:“你无端生这是非,是想得个什么?
叫我与你写个书文,做你的菩萨去?”
“没有的。”渟云颔首道:“道家本来就没菩萨,这名字是人随口喊的。
按梁律,道试是二十年一期,逢典加试,但今年二月才考过,三五年内决计不会再有了。
所以就算祖母您给个文书,我短时内也拿不到度牒,又过了童子年岁,只能做个修行善客寄居观中,哪也去不得。
可上月间,张祖母又跟我说,我暂时去不得我师傅那,因为陶姝是齐王党,我师傅自然也是齐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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