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铁壁截杀 (第1/2页)
黎明前的雾气在林间浮动,像是一层将散未散的亡魂。
宇文瑅纪立于山道中央,鲜红色的披风垂在身后,纹丝不动,如一道凝固的血瀑。他手中的长槊斜指地面,槊锋上的露水映照着微光,冷的像未化开的冰。
在他身后,两百永军锐卒重步沉默矗立。玄铁铠甲通体漆黑,唯有肩甲与护臂上带着一抹鲜红的纹路,如同干涸的血迹。
后方还有两百轻卒士兵以防突发情况。
永军锐卒分列两阵,前方的是重甲枪盾,重铠,大盾如墙而立,三米多的精钢破甲长枪从盾隙间探出,森然如林。
后方的是重甲短枪步兵,几乎是相同样式的重甲,不过,他们人人都是手持两米长的精铁短枪,枪头带有倒钩,腰间配备了短剑--他们专为近身搏杀而生,他们是近身的杀戮机器。
南蛮残军的脚步声惊飞了林鸟。
壮珂第一个抬手止住了队伍。他嗅到了铁锈与桐油混合的气味--那是精心保养的重甲才会散发的死亡气息。
弥漫的大雾渐渐散去,他终于看清楚了那道横在他们唯一生路上的黑色阵线。
当南蛮残军看清楚那道黑红阵线的时候,队伍里的一名藤甲老兵顿时骚动起来。
“是...是他!”一名精锐的藤甲兵战士突然踉跄后退,手中的战斧“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绝对不会忘记那道手持长槊的黑红身影。
“怎么了,猛哥!”一边的战友扶住了他。
“是...是他,当时我跟兄弟攀登西崖上去后,遇到的就是他!”是的,这个藤甲兵老卒是参加过无名山的西崖阻击战的。
前线战况极为激烈时他跟那黑甲将领交手,一招被重伤挑飞,将军让他下去回信,只是他下去后,专门给他们撤退的绳索就烧起来了。
再后来,就是西崖部队全灭的消息传了下来。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天,那天南蛮最勇猛的战士们冲了上去,一个都没活下来。
周围的南蛮军也如临大敌,整个南蛮最后的虎纹卫队,就折损在眼前这员黑甲将领手上。
而壮珂则更是惊骇,正卒镇的重甲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芦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哥哥阿古那就是那天西崖下的接应将领,数名百夫长的尸身被丢了下来,死无全尸,下来的数十名藤甲兵将士宁愿被他哥哥杀死也不愿意再上山区面对的恶魔。
回到南中城后,无名山的两百恶鬼的传言更是压都压不住,连带着逃回来的将士都不愿提及。
“快跑啊!是那个魔鬼!”被称为猛哥的人转身对着周边的袍泽大声喊道。
但是在场的人却没人理他,他们都从尸山血海中杀出重围了。
烈安靠近,一刀砍在他的脖子处,猛哥血溅当场。
“临阵脱逃者死!”他怒吼道,但是自己握刀的手却在颤抖,自己的哥哥,百夫长,自己最敬爱的大哥就死在了那儿!
下山的战士说他哥哥的尸体被永军劈成了数截。
岩须长老原本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宇文瑅纪:“族人的怨灵在哭嚎......他们认得你身上血债!!宇文瑅纪!!!”
永军军中对这猛人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自然也是听到过这个将领的名字。
宇文瑅纪向前踏出一步。
铁甲碾碎枯枝的脆响让南蛮军绷紧了肌肉。脸庞被面甲覆盖,看不清神色,但是那双锐利的双眼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南蛮的勇士。”他的声音很年轻,听着感觉才不过二十,但又像是磨过砂铁的刀,“留下长老首级,可活十人。”说完对着后方招了招手。
一名轻卒士兵将弓箭递了过来。
南蛮军中,一名长老上前一步,“你这个恶魔!你会....”
宇文瑅纪挽弓如月利箭射出,打断了那长老后续的话语。
“金泽长老!”数名南蛮兵上来托住那长老倒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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